“夫人,小姐,請入座!”曹公公領著三人到了最前方的一張桌子面前恭敬說道。
“有勞曹公公了!”大夫人笑著回了一句,然后就在矮桌前的蒲墊上盤腿坐下,云容云音也依次盤腿坐下。云音這會兒覺得這古代什么都好,就是沒電,還沒小板凳。這么坐著,真的痛苦,還好陸陸續續的大概一刻鐘的時候,人都到齊了。她居然還看見了那個玉器店里的什么劉小姐。并且那劉小姐,還坐的地方也才離她們隔了一張小矮桌,真是冤家路窄啊。
看了這么久,云音也大概看明白了,一品二品三品的官家女眷不太多,一起也才十個矮桌,都坐的前排。后面的四品五品要多些。大概還有許多是不在朝中的官員,這次是無法參加的。
待到人齊了,就聽見曹公公尖銳的嗓子喊了一句:“皇后娘娘駕到!”
先前還有些熱鬧的正殿突然安靜下來了,只見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同喊到:“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各位娘娘萬福金安!”
云音也跟著動了動嘴皮子,反正那么多人都在喊,不差她這一個聲音。更何況,這些人好像培訓過一樣,口號竟然如此的統一。她這半途混進來,完全一臉懵逼啊……
“各位不必拘禮,小小酒席,權當是借著這次云將軍大壽,與各位歡聚一堂。都快快入座吧!”皇后這次可謂是給足了大夫人面子,殿堂之上的各家女眷紛紛投來或羨慕,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就連云音這反應遲鈍的都感覺到了那些火辣辣的視線,大夫人跟云容就更不消說了。
“多謝陛下與娘娘抬愛,我們家這才能得以團聚幾日。今日又特意舉辦宴會,皇恩浩蕩無以為報,云家世代必定誓死效忠皇上,效忠娘娘,效忠朝廷,保家衛國在所不辭!”既然被點名表揚了,那必定是要有回應呀。大夫人這番回答可謂是不卑不亢,將這燙手山芋接了過來,把這天大的榮耀歸結于皇帝的體恤臣民。
“云夫人客氣了,今日這殿堂之上全是女眷,大家就不必再客氣了。各位夫人平日里管理后院,替各家大人分憂,他們在朝堂之上方可為皇上分憂,所以,今日這第一杯酒,先賜眾位夫人。”皇后端起一杯酒,不緊不慢的說了一番安撫人心的話,抬手用衣袖掩面一飲而盡。
“謝皇后娘娘!”眾位夫人也跟著端起酒杯,紛紛掩面飲盡。
“這第二杯,皇上吩咐了,特賜云羅氏一人,云家世代為將,才得以保我北辰國代代安康!這次云將軍得勝而歸,離不開云夫人的功勞,另其無后顧之憂,也生得幾對好兒女!兒子有勇有謀,女子賢良淑德!”皇后這話說完,旁邊的小宮女就已經眼疾手快的將酒杯滿上了!
“臣婦惶恐,多謝皇上,多謝皇后娘娘,臣妾不善言辭,今后必當不負陛下與娘娘厚望!”大夫人端起滿上的酒杯,掩面一飲而盡。
“這第三杯呢,是賜各家小姐的。”
“臣女謝過皇上,謝過皇后娘娘!”各家小姐也紛紛端起酒杯掩面飲盡。云音也跟著喝了,不過她發現這居然是果酒,還挺好喝的,一絲絲甜。可比她想象中的高度白酒好喝多了。
“各位都坐下吧,盡情享用這些美味佳肴!”皇后由小宮女攙扶著坐下,對守在后面的曹公公使了個眼色。曹公公早已會意,轉身離開了。
“各位千金皆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今這太子與三皇子,皆已經到了婚娶年齡,皇上與本宮呢,是有意從中挑選兩名女子賜婚的。所以特意準備筆墨紙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任由各位發揮,當然,各位小姐自小養在深閨,想必也是無法放開,索性由宮里樂師先行起個頭吧。”
這話一出,云音樂了,感情這個北辰國選妃還跟選美大賽一樣,要才藝表演呀!
不僅僅是云音樂了,底下其他人也是紛紛慌了神,雖然北辰國的傳統,向來如此,但一般都是六月六的花朝節啊,這次還有幾個月時間呢,怎么就提前了呢。歷來都沒有這樣的規矩啊!
“各位夫人小姐有何異議?”
“……”聽到皇后打問了,底下頓時安靜了。
“我剛看各位夫人都在議論紛紛的,怎么這會就沒了聲響了?”
底下的婦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平時都是婦道人家,哪里懂這些東西,一個個都慌了神。
“劉夫人,我看你在底下說的挺歡實的,不如你就來說兩句?”
皇后掃了一眼底下,碰巧就看到了不遠處拉拉扯扯的劉夫人,也是云音上次在留芳齋遇到那位劉小姐的母親。這母女倆不知道在拉扯什么,正巧就被皇后給看到了。這被點了名,倆人趕緊站了起來支支吾吾道:“臣妾……臣妾一介婦道人家,哪里,哪里懂得說什么?”
“不懂嗎?我看你母女二人剛才挺起勁的,早就聽聞劉大人老來得女,可是寵愛有加的,想必是把這閨女培養得人人稱贊啊,一會兒可不許謙虛,記得露一手讓本宮開開眼!”皇后也沒太在意,她一進來就把這殿堂之上的女子都看了一遍了。
后面的幾位小姐長得普通,入得了眼的,除了云家兩位小姐,就剩這劉家小姐,還有尚書府的林家小姐及禮部侍郎的張小姐了。且不論其他,單看外貌,劉家小姐算得上拔尖兒的。之前她讓人去民間打探的消息,也是說這劉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皇后娘娘抬愛了,那臣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待會兒,還望娘娘莫見笑!”劉夫人唯唯諾諾的,不過這劉小姐卻是來了興致,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今日,難得歡聚一堂,見笑不見笑的,又有何關系。本宮平日里要不茍言笑,要儀態端莊,今日里難得放松,好與不好,你又是第一人,本宮都有賞!”皇后今日看起來興致不錯,大概是因為要給自己兒子挑選媳婦吧,心情自然是好的。
“臣女先行謝過娘娘了,娘娘萬福金安!”那劉小姐嘴跟抹了蜜一樣,哄得皇后喜笑顏開。云音不禁側頭看了一眼,要不是上次在留芳齋見識過她那咄咄逼人的樣子,她還真看不出這兩人不是同一個人呢!
“音兒,你看什么呢?”這邊云容也注意到了,似乎云音對這劉家的小姐格外注意。
“沒事,二姐!你等會兒可得好好表現哦!”
“我表現什么?這廳堂之上哪個不比我好?”
“二姐,你這話不對,我看這廳堂之上,哪個都比不得你!”
“休得胡說,你這丫頭,在外面也沒大沒小的!”云容是個臉皮薄的,經不得云音的調侃,臉兒已經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