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官云便拍馬挺矛,立即與那紅馬大漢展開了第二回合的交鋒。
不過,那大漢的刀依舊就像是開了掛一般,側身一閃,躲過官云的攻擊之后,一刀就將官云才撿起來的長矛削成了一根木棍。
遠遠看見這一幕的常白,心中再次一緊,幾乎不忍再看下去。
這么打下去,遲早得輸。
不過,俗話說,高手對決,有時僅僅只在一念之間。
出乎常白意料的場面僅僅在下一刻,就立即出現。
原來官云心中其實早有計劃,在矛頭被削去的瞬間,左手便忽然向前握住矛桿,猛力橫向一掃,瞬間就將那紅馬的大漢擊落在了地上。
一時間,敵我雙方,無論是誰,見到此番場景,都嘩然不已,就連本在廝殺混戰的人們也不由愣住了。
這才交馬相戰的第二個回合,居然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不過,敵方那大漢也絕對非常人可比,還未等官云勒馬回身,他就順手撿起一桿長槍站了起來,似乎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我去!這特么是鎖血掛?”
常白瞪大著眼睛,驚訝不已。
而目睹著這一幕的其他人也是再次一驚,若是一般人這樣從馬上摔下去,不死也得殘了,再怎么得受傷才對,更何況還是被官云一棍子擊落下去的。
可現在這家伙,不但看起來沒事,還站在原地對官云吼了一嗓子:“你是何人?報上姓名,我明日再來找你大戰!”
官云一聽,疑惑不已:“你不知道我是誰還設下伏兵?”
那大漢悶哼一聲,說道:“我只知道我是來殺叛軍的。”
官云的語氣間有些怒意:“一派胡言!我們是去剿滅黃巾的大漢官兵,爾等聚兵伏擊才算是叛軍!”
“哈哈哈……”
那大漢忽然放聲狂笑:“懶得和你廢話!不愿說出姓名就算了,我回去問問,也能知曉。”
說完,那大漢就回身跑去。
官云見狀,連忙拍馬追擊,但對方那十幾個騎手此時也殺了過來,擋住了官云的去路,只能任由對方上馬離開。
不過,對于官云來說,還好的是,那人騎走的不是那頭小紅馬,那頭小紅馬受了驚嚇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
當然,這對常白來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剩下的敵方兵士,并沒有留下來纏斗多久,就四散離開,又鉆回了山中,這場突如其來遭遇戰很快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只留下了一地的尸體,與為數不多的人被活捉了起來。
而官云找到了小紅馬與那柄鋒利無比的環首刀后,就與一眾部曲將領,帶著一百來號俘虜,來到了常白面前,看常白如何發落。
“發落?”
常白摸了摸下巴,細細思索了一番,距離戰斗的結束已經有了一段的時間,他早就冷靜了下來,發現這場突如其來的戰斗有著不小的問題。
這群陰差陽錯沒有成功埋伏到他們的家伙,沒有旌旗,沒有黃巾,看那樣子,明顯就是一群蠻族山民,而巂唐黃巾作亂的消息,估計也是這群家伙設計放出來的煙幕彈,為的就是埋伏自己一手。
之前自己無意間讓人收攏陣型的操作,很可能就是對方和官云一樣,以為自己看出了他們的伏兵,不得已之下才用這少于自己的兵力對自己進行牽制。
而牽制自己的目的,毫無疑問就是因為此時的永昌城,估計早就在自己率軍離開后陷入了戰斗之中。
自己在這短暫修整之后,必須立馬回去救援,這一百來號俘虜倒也不多,但現在看起來確實是個麻煩。
若是殺了,好像有違國際法,不仁道,但若是不殺,就復雜了。
如果漳灰那邊沒有丟掉永昌城還好說,把這一百來號人關起來弄個戰俘營倒也沒什么問題。
但漳灰若真的來個盜版劇情,把永昌給丟了,自己的部隊沒人就只有五天的干糧,吃一點少一點,分給他們可不劃算。
“你覺得該怎么辦?”常白對官云問道。
“我們現在離永昌也不遠,就將他們留下,與傷員一起,帶回城中關押。”官云回答道。
“這家伙……”
常白扶了扶額頭,有些頭疼,官云居然還沒發現自己這些人的處境。
“你們呢?覺得該怎么辦?”常白環顧左右,又問道。
“官將軍說得極是。”
“官將軍說得對。”
“官將軍……”
一個又一個的曲將紛紛對官云表示贊同,聽得常白一頭黑線。
“府君,官將軍說得卻有道理,但我覺得……”
“嗯?”
常白眉頭一挑,總算是聽到個不一樣的,不由看去,原來是之前從開始就一直奮戰在第一線的部將魏寶。
聽說這個魏寶在第一次和黃巾賊交戰的時候表現很勇猛,又經漳灰推薦,常白也有些印象,覺得武藝不錯,所以才任為統領千人的部將。
只見常白瞬間來了興趣,豎起耳朵聽這人又繼續說道:“我覺得,應該把這些俘虜斬首,以壯我軍軍威!”
“……”
瞬間,常白突然不想說話,默默看向了剩下的最后兩個沒表達意見的部將。
這兩個一人叫做華淳,是官云的副手,方才一直在后方有條不紊地組織兵力,能力可見一斑。
而另一人,就是之前被常白使喚了幾次,最后又親自帶人援助官云的那個小將。
“你們兩個怎么看?”常白問道。
只見華淳抱拳說道:“余以為,此番戰斗事有蹊蹺,不如留下他們,先探查敵方底細。”
常白點了點頭,總算是遇到個有腦子的了。
隨后,常白看向了那個小將:“你呢?”
那小將沒有回答,微微一笑,說道:“府君已有答案,為何還要多問?”
“嗯?”
常白猛然一驚,突然感覺這個出鏡率這么高的小將有些不簡單。
“話說你叫什么名字來著?”常白連忙問道。
“……”
那小將也是頗感無語,怪不得之前一直叫喚著來人,就是不叫自己名字,原來都沒記住自己叫什么。
“回府君,小將姓白,名昊,尚未及冠,未有字。”
“白昊?”
常白嘴中喃喃了一下,重復念了幾遍,還以為又是什么盜版名將,卻沒什么朗朗上口的感覺,看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