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yán)銘看著場(chǎng)中眾人竊竊私語,卻無一人像是要開口競(jìng)拍,他心道一句果然如此后正打算開口宣布這個(gè)鐲子流拍,一道不高不低,有些漫不經(jīng)(jīng)心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一百二十金幣,這個(gè)鐲子我拍了。”
嚴(yán)(yán)銘微愣了下,驚奇的往聲音發(fā)(fā)出的地方望了過去。
難道真有什么有緣之人?
鳳汐這邊除了開口的藍(lán)(lán)望之,一旁的其他人都愣住了,似是還沒反應(yīng)(yīng)過來為何突然之間,整個(gè)會(huì)場(chǎng)的人都一下子朝這里望了過來。
在一片安靜之中,率先發(fā)(fā)出聲音的是不遠(yuǎn)(yuǎn)處的喬家長(zhǎng)老,他搖了搖頭輕嗤著說道:
“一百二十金幣隨便拍些丹藥靈器也有大作用,竟這般隨便拍了一個(gè)中看不中用的鐲子,當(dāng)(dāng)真是不知所謂......”
藍(lán)(lán)管事皺了皺眉,正想說些什么,卻見藍(lán)(lán)望之目光有些奇異的望著臺(tái)上的鐲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dòng)靜。
也罷,難得見到小公子這么喜歡一樣?xùn)|西,便隨他吧,藍(lán)(lán)家也不差這點(diǎn)(diǎn)金幣。
鳳汐則在心里想道:這藍(lán)(lán)望之竟喜歡這個(gè)怎么看都是為女子打造的手鐲,不過似乎勉強(qiáng)(qiáng)也能戴上去?
鳳汐瞄了瞄藍(lán)(lán)望之?dāng)n在袖下的手腕,又望了望臺(tái)上仍在光華流轉(zhuǎn)(zhuǎn)著的鐲子,忍不住開始想象藍(lán)(lán)望之戴上這個(gè)鐲子的模樣,這一想令她差點(diǎn)(diǎn)就笑出聲來。
也罷,就算鐲子戴上攏在袖子下旁人也不大看得出來,也就不會(huì)知道年少成名的藍(lán)(lán)家公子竟有這般愛好。
肖泉和阿曼臉上也帶著幾分不解的神情,心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就在幾人神色各異間,嚴(yán)(yán)銘已經(jīng)(jīng)宣布儲(chǔ)物鐲被藍(lán)(lán)望之成功拍下,接下來即將開始競(jìng)拍的是本次拍賣會(huì)的壓軸物品。
鳳汐摸了一下手上的黑色儲(chǔ)物戒,低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難道我那焰花被當(dāng)(dāng)作壓軸的了?”
思考間已有商會(huì)執(zhí)(zhí)事上臺(tái)將一個(gè)托盤小心翼翼地遞給嚴(yán)(yán)銘,托盤上邊蓋著塊黑色錦布,一時(shí)看不出是何物品。
“聽說長(zhǎng)歌商會(huì)每次壓軸的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不知道這次準(zhǔn)(zhǔn)備的是什么。”
“既然用來壓軸,自然不會(huì)是凡物,不過我們這樣的中等家族也就只能看看罷了。”
鳳汐再次聽見自己身后的那名女修和中年修者的低聲談話,這段時(shí)間她覺得自己的聽覺似乎靈敏了許多,靈識(shí)感知范圍也隱隱有些擴(kuò)(kuò)張。
“這次壓軸的是前段時(shí)間我在一處秘境偶然所得,由七階土系靈獸的獸皮所制的護(hù)(hù)甲。”
“經(jīng)(jīng)過商會(huì)的測(cè)試,這件護(hù)(hù)甲可以承受五階靈師的全力一擊,若是運(yùn)(yùn)氣好,在六階靈師的攻擊下也保住一條命。”
嚴(yán)(yán)銘說完便掀開了錦布,露出一件看起來樣式十分尋常的黑色護(hù)(hù)甲,奇特的是護(hù)(hù)甲上覆蓋滿了靈獸的鱗片,鱗片下還有灰色的靈力在流轉(zhuǎn)(zhuǎn)。
“起拍價(jià)一百金幣。”
“喬家出一百二十金幣!”
嚴(yán)(yán)銘的話音剛落,喬家二長(zhǎng)老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喊出了價(jià)格,喊完之后還頗有些挑釁意味的朝藍(lán)(lán)望之看了一眼,似在嘲諷他先前出一百二十金幣拍儲(chǔ)物鐲的行為有多浪費(fèi)(fèi)。
拍賣會(huì)中有幾處地方發(fā)(fā)出了討論的聲音,細(xì)(xì)看之下皆是錦繡城中比較有實(shí)(shí)力的家族,想是正在商議要不要競(jìng)拍這件物品。
藍(lán)(lán)管家本有打算拍下這件護(hù)(hù)甲,卻有一人先一步站起了身來,開口說道:
“江家出一百五十金幣。”
說話的正是是江漓,一開口便將價(jià)格抬到了一百五十金幣,場(chǎng)中幾個(gè)頗有實(shí)(shí)力的家族正略微有些不滿,卻見江漓盈盈一笑,朝著幾個(gè)方向都一一行了禮,方才開口道:
“想必各家族都能理解,江漓身為女子,對(duì)修煉一向不精通又經(jīng)(jīng)常四處奔跑,實(shí)(shí)在比在座的很多人都需要這件護(hù)(hù)甲,希望大家今日賣江漓一個(gè)面子,來日各位若與江家進(jìn)(jìn)行各類交易,江漓定看在今日相讓的面上以上賓之禮待之。”
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有情有理。以江漓如今在江家的地位,能承她一個(gè)人情,以后必定好處頗多,再加上她平日里八面玲瓏的作風(fēng)(fēng),與大大小小的家族皆有交好,所以原本有意向拍賣的幾個(gè)家族在一番權(quán)(quán)衡利弊后,竟是不約而同的都歇了競(jìng)拍的心思。
畢竟在錦繡城中,寶物年年有,而江漓的人情卻不是隨時(shí)能得到。
藍(lán)(lán)管家在藍(lán)(lán)望之的示意下也沒有開口。嚴(yán)(yán)銘看著眼下的情況也有些詫異,這類能保命的寶物是最容易引起哄搶的,在他的預(yù)(yù)想中價(jià)格競(jìng)拍到兩百金幣都實(shí)(shí)屬正常,沒有料到這次竟然只加了兩次價(jià)后就沒有動(dòng)靜了。
好在他也是經(jīng)(jīng)歷大風(fēng)(fēng)大浪之人,所以當(dāng)(dāng)下并未表現(xiàn)(xiàn)出什么異常來。靜默了一會(huì)兒發(fā)(fā)現(xiàn)(xiàn)確實(shí)(shí)無人再加價(jià)后,宣布了護(hù)(hù)甲的競(jìng)拍成功者為江漓。
鳳汐在心里再次默默感嘆道:
這江漓當(dāng)(dāng)真是個(gè)妙人啊!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是舌燦蓮花。
此時(shí)嚴(yán)(yán)銘已經(jīng)(jīng)離開臺(tái)上,又是最開始在臺(tái)上的那名執(zhí)(zhí)事還在說著些無關(guān)(guān)痛癢的謝詞,眾人也都開始起身,拍下物品的修者走向后臺(tái)去交金幣領(lǐng)(lǐng)東西,未拍物品修者紛紛往四樓走,準(zhǔn)(zhǔn)備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物品可以買。
鳳汐帶著阿曼也準(zhǔn)(zhǔn)備去四樓仔細(xì)(xì)看看,剛走到樓梯口時(shí),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
“哎,鳳姑娘!等一等!”
李滸跑的有些氣喘吁吁的,到了鳳汐跟前才停了下來粗喘了幾下。
“鳳姑娘,我們會(huì)長(zhǎng)要見一見你。”
鳳汐跟在李滸身后走到后臺(tái),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一層的面積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些,不知道是怎樣的人設(shè)(shè)計(jì)(jì)出來的。
穿過兩邊都是屋子的長(zhǎng)長(zhǎng)的走廊,到了盡頭的一天扇門前,李滸上前敲了敲門說道:
“會(huì)長(zhǎng),我把鳳姑娘帶過來了。”
屋內(nèi)(nèi)片刻后就有了動(dòng)靜,只聽嚴(yán)(yán)銘有些威嚴(yán)(yán)的聲音在門內(nèi)(nèi)響起:
“進(jìn)(jìn)來吧。”
門輕微吱呀一聲開了,鳳汐走了進(jìn)(jìn)去,這是一間不太寬敞的屋子,但是窗戶卻開的格外大,因此屋內(nèi)(nèi)比走廊上明亮很多,鳳汐的眼睛一時(shí)沒能適應(yīng)(yīng)光線,當(dāng)(dāng)下只覺得有些炫目刺眼,她下意識(shí)的抬手擋了擋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