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方之人已撕殺了一陣,現(xiàn)(xiàn)在頗有點(diǎn)(diǎn)勢(shì)(shì)均立敵的意思,李藥師這么一出場(chǎng)(chǎng),倒是給蔡無(wú)量這邊漲了不少的氣勢(shì)(shì)。
李藥師一身白衣,身長(zhǎng)(zhǎng)玉立,體形魁偉,腰間又懸著長(zhǎng)(zhǎng)劍,當(dāng)(dāng)真是有劍俠之風(fēng)(fēng),真是人間偉丈夫也。
他站在蔡無(wú)量身側(cè)(cè),先是給中間銀發(fā)(fā)玉容的老者行了一禮便接著說(shuō)道:“燕令丘,許多年前玄武湖畔,某家打的你滿地找牙,不知現(xiàn)(xiàn)在又長(zhǎng)(zhǎng)出來(lái)了幾顆啊”
這是當(dāng)(dāng)眾打臉啊,毫不留情面。
銀發(fā)(fā)的老嫗笑了笑,也說(shuō)道:“喲,我倒天魔宗如何囂張,殺人放火,也有給打的滿地找牙的時(shí)(shí)候,真是痛快”
燕令丘本是躲在一邊,他看到李藥出場(chǎng)(chǎng),早已認(rèn)(rèn)出此人是誰(shuí),他心里本就覺得玄武湖一戰(zhàn)(zhàn)是個(gè)(gè)恥辱,這便被人當(dāng)(dāng)面說(shuō)了出來(lái),一時(shí)(shí)之間,面色漲紅,頗有些怒發(fā)(fā)沖冠。
越出人群說(shuō)道:“李藥師,你不要信口雌黃,老子的牙好好的,昨天還剛吃了美人心肝呢,今天非讓你做了我刀下之鬼不可,倒是想嘗嘗你的血是酸的還是甜的”
說(shuō)著話便就舉刀劈來(lái),李藥師那能讓他真劈到自己,自是抽出腰間長(zhǎng)(zhǎng)劍,也是舉劍便刺。
先前時(shí)(shí)兩人爭(zhēng)(zhēng)斗,那時(shí)(shí)李藥師也才十幾歲,憑的是招式精妙身法玄奇,現(xiàn)(xiàn)如今李藥師一身道劍早已入得門來(lái),身法更是空靈縹緲。
況且李藥師并不想過多的和燕令丘糾纏,要的便是敲山震虎,給對(duì)(duì)方一個(gè)(gè)大大的下馬威,所以出手毫不留情,氣運(yùn)(yùn)地長(zhǎng)(zhǎng)劍之上,眼可見的劍芒盈尺,一劍就打的燕令丘后退數(shù)(shù)丈,虎口崩裂,左手食指更是被長(zhǎng)(zhǎng)劍齊根斬?cái)唷?p> 兩人雖戰(zhàn)(zhàn)過一場(chǎng)(chǎng),可是說(shuō)來(lái)并無(wú)太大的仇怨,所以李藥師仍是留了手,若不然,一劍之威,燕令丘已身首異處。
燕令丘嘴里發(fā)(fā)出一聲壓抑的哀嚎,手指處更是鮮血橫流。李藥師雖也手掌發(fā)(fā)麻,可是被他生生的忍住。
先前玄武湖之戰(zhàn)(zhàn)時(shí)(shí),兩人尚能斗到一百多個(gè)(gè)回合,現(xiàn)(xiàn)如今才一個(gè)(gè)回合,燕令丘已成敗像,這卻是為何?
倒不是說(shuō)燕令丘這么多年沒有長(zhǎng)(zhǎng)進(jìn)(jìn),而是功法自身本有好壞。李藥師學(xué)(xué)的是道劍,相傳是老子所創(chuàng)(chuàng),當(dāng)(dāng)然可以憑此道劍功法直入超一流高手之境,這就很牛逼了。
再加之,李藥師學(xué)(xué)了三卷天書,第一卷成仙正覺,分三層,通炁,通神,通靈,學(xué)(xué)成之后可長(zhǎng)(zhǎng)生不死,遁入靈臺(tái)(tái)方寸之間。
這已超脫了世俗武藝的范籌,直指長(zhǎng)(zhǎng)生大道。
第二卷護(hù)(hù)國(guó)(guó)保身卻是戰(zhàn)(zhàn)場(chǎng)(chǎng)殺伐之術(shù)(shù),第三卷小乘幻術(shù)(shù)卻是具體的道法,只是李藥師這么些年雖有涉獵,可仍不得其門而入。
只是第一卷成仙成覺,通炁,通神,通靈,勉強(qiáng)(qiáng)可以作到通炁,這已是了不得的成就,他的真氣總要比別人渾厚凝練,剛猛綿長(zhǎng)(zhǎng)。
如果能做到通神,那飛劍千里取人首級(jí)(jí)也是不在話下,只是天書三卷詰屈聱牙,十分難懂,任是李藥師有林澹然親授,仍不能完全懂得其中真意,仍是懵懵懂懂。
所以燕令丘這一敗,不是敗在他不勤勉用功,武藝沒有增長(zhǎng)(zhǎng),而是相同的時(shí)(shí)間里,他只走了三里,李藥師已走了三十里。
燕令丘被李藥師一劍之威打的后退數(shù)(shù)丈,食指齊根而斷,還要再戰(zhàn)(zhàn),便被對(duì)(duì)方的老者喊住,那老者卻說(shuō)道:“百聞不如一見,李少俠果然劍術(shù)(shù)通神,老朽燕北飛,倒是想和你過上幾招,不知可否?”
“燕北飛,你還要不要臉,欺負(fù)(fù)個(gè)(gè)晚輩算什么本事,你的對(duì)(duì)手是我,老婆子今天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讓你見見血,哈哈~,天魔宗?真是笑話啊,只會(huì)(huì)欺負(fù)(fù)孤兒寡母”
當(dāng)(dāng)中的老嫗雖自稱老婆子,可除了一頭銀發(fā)(fā),還真看不出老態(tài)(tài),她的老態(tài)(tài)在神情不在表象,在眼睛之內(nèi)(nèi)不在雙頰之上。
燕北飛說(shuō)道:“封婆婆,我們也斗了很多年了,自打我天魔宗在此地建了分道場(chǎng)(chǎng),我們兩家便糾纏不休,也不全是我之錯(cuò)(cuò)吧?,你們難道沒有滅了我天魔宗分道場(chǎng)(chǎng)之心?
真是好笑,口口聲聲說(shuō)我欺你們孤兒寡母,你殺起我天魔宗門人之時(shí)(shí),也沒見你有幾分手軟?今日點(diǎn)(diǎn)了你們幾間茅屋,便是有死戰(zhàn)(zhàn)之心,便做個(gè)(gè)了結(jié)(jié)吧,不死不休“
燕北飛說(shuō)話的功夫,本只是中間一棟“農(nóng)(nóng)家小院”起了火,此時(shí)(shí),前后兩棟也同時(shí)(shí)燃起熊熊之火,三處火光直照得山谷里亮如白晝。
沒想到對(duì)(duì)方仍有后手。
蔡無(wú)量面露痛苦之色,在這個(gè)(gè)山谷里他可是住了十年,感情不是一般的深,說(shuō)道:“燕師伯,何苦趕盡殺絕,想我幼時(shí)(shí),你還親手教導(dǎo)(dǎo)我刀法槍法,多年之情難道仍抵不過一個(gè)(gè)傳說(shuō)?一個(gè)(gè)虛無(wú)的……”
封婆婆說(shuō):“無(wú)量,你住嘴”
而這時(shí)(shí),燕北飛身后卻是聚集了更多的人,一個(gè)(gè)為首的和燕北飛耳語(yǔ)了幾句,燕北飛便說(shuō)道:“封婆婆,今日情勢(shì)(shì)你已了然,是你把玉匣交出來(lái),還是我殺光你們自取?”
李藥師現(xiàn)(xiàn)在才算是明白,哪里有胡亂的流血,皆為“貪”字而已,貪圖美色的便要劫個(gè)(gè)色,貪圖錢財(cái)(cái)?shù)謀鬩賯€(gè)(gè)財(cái)(cái),而貪圖寶物又不可得的,便要劫你滿門性命。
不禁在心里覺得有些荒唐無(wú)趣。
眼見人越聚越多,封婆婆說(shuō)道:“燕北飛,想要玉匣便從我身上踏過去”,說(shuō)完毫不猶豫的轉(zhuǎn)(zhuǎn)身,高喊一聲:“退~”
可燕北飛對(duì)(duì)玉匣勢(shì)(shì)在必得,今天又搞出這么大的陣仗,怎么可能讓封婆婆如此輕易的便從眼皮子底下逃走。
兩方一時(shí)(shí)間又戰(zhàn)(zhàn)成一團(tuán)(tuán),又一場(chǎng)(chǎng)混戰(zhàn)(zhàn),李藥師也頗為無(wú)奈的被裹挾其中,他并不是視人命如草芥的莽夫,所以只是用劍使人一時(shí)(shí)之間喪失戰(zhàn)(zhàn)力,并不取人性命。
封婆婆和燕北飛也戰(zhàn)(zhàn)在一處,封婆婆且戰(zhàn)(zhàn)且退,邊退邊說(shuō)道:“都不要戀戰(zhàn)(zhàn),都退到地道里去”,那邊已有人在開啟地道的石門。
可是她和燕北飛戰(zhàn)(zhàn)在一處,還微微處在下風(fēng)(fēng),兩方膠著,跟本就無(wú)暇顧及其它,李藥見此便挑開身邊的炮灰,高喊道:“燕北飛,不是想要和小爺過幾招嗎,小爺在此呢,總欺負(fù)(fù)個(gè)(gè)女人算什么本事?”
說(shuō)著話已跳入戰(zhàn)(zhàn)團(tuán)(tuán)和燕北飛戰(zhàn)(zhàn)在一處,燕北飛也使了一柄關(guān)(guān)公刀,只是比燕令丘的關(guān)(guān)公刀大上一圈,通體烏黑油亮,猶自帶著血跡。
燕北飛用此刀,剛猛沉著,一板一眼,仿佛手上拿著的不是大刀而是一座大山,刀勢(shì)(shì)重且沉??蓜s走輕靈,長(zhǎng)(zhǎng)劍再重也不過三尺三寸,一個(gè)(gè)輕靈一個(gè)(gè)沉重,兩方倒是各有所長(zhǎng)(zhǎng)。
李藥師劍如游龍,劍光霍霍,燕北飛刀如山沉,刀法剛猛,兩方一時(shí)(shí)之間倒是難分伯仲,斗了沒幾個(gè)(gè)回合,李藥師便聽封婆婆說(shuō)道:“李少俠,速速后退~”
原來(lái)此時(shí)(shí)石門已然洞開,眾人已退到石門之內(nèi)(nèi),李藥師也一個(gè)(gè)閃身直奔石門而去,可天魔宗眾人仍如附骨之蛆,隨之而來(lá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