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有些憤憤不平道:“哎!還不是那人,王妃委屈迎合了他,白白讓夏然那蠢人搶了風頭?!?p> 輕悠聽到夏然的名字神色一滯,眸中散發了一絲殺氣。
夏然,那個前世誤了她一輩子,那個輕悠自以為的朋友……
幾個丫頭被她突然兇狠的眼神嚇住,忙扯了扯她:“喂喂,妹妹怎么了?”
她這才回神,忙搖搖頭,笑了笑:“沒事,你們倒為王妃著想,都知道王妃喜歡……可怎不為王爺抱不平呢?”
丫頭們都笑了起來:“我們大勻國女子皆可拋頭露面,女子皆可表達愛慕之意,追公子的戲碼何其多,誰會在意王妃中意過誰?”
是啊。
她前世怎么就困在其中呢?
大勻國女子戰死沙場亦有,富商奇才亦有,怎會在意過喜不喜歡誰呢?不然她也不會順利入宮,嫁給季子靖。
誰在意過她喜歡誰?
前世的她那樣孤立無援,不過是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季子玨對她的鐘情,獨她一人,不曾發現罷了。
“其實,我是來傳達王爺口喻的?!?p> 幾個丫頭都偏著頭看著她,動作極其統一,輕悠笑了起來,她真的何其有幸,她錯地那樣深,老天能給她重生的機會,讓她今生能如此的開心,不僅修正了道路,且事事人人皆溫柔以待。
“王爺帶王妃巡游去了,今日讓我帶你們去清澤樓玩。”
清澤樓是京城文人墨客聚集地,吟詩作對,想要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人們皆向往之地。
清澤樓都知道是位女子開設,這也是位奇女子,從未露過面,讓人無從查證。
此樓分為三層,巍峨的建筑,層層都是請的手藝精湛的木雕師傅雕出的花窗,欄桿,樓閣,層層疊疊著,紗帳也都是恰到好處。
一層有個看臺,上面擺著書桌,筆墨,還有古琴供來人自行挑選。
其余便是落座的地方,二樓是個巨大的包臺,繞著一樓一圈,紗帳漫步,各個房間皆靠街有窗,時不時過著微風,撩起紗帳陣陣,都是別樣風景。
三樓是看臺,在二樓基礎上更加密閉,都是以雕花木門封住,嘗嘗彌漫出的名貴沉香就讓人感到身份尊貴,只有特殊的客人有通行令才能放行。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幾個丫頭全都瘋了尖叫起來。
“哇?。。 ?p> 杏兒拉住了她:“我知道了!妹妹你是王妃陪嫁來的吧!”
輕悠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她們就當她默認了。
俏梨疑惑道:“可我記得……王妃嫁來時大吵大鬧著,同房相家冷戰了,未帶一人來東府啊。”
扶桑搶先開口道:“王妃還說要退婚呢,你看春宵一夜后不也老老實實跟著王爺了嗎?”
“哦~”眾人都點了點頭。
只有輕悠悄悄紅了臉。
……
輕悠帶著四個丫頭大搖大擺進了清澤樓,文人墨客們都時不時看她們幾眼,最后也都作罷,成群結隊的小姐不少,像她們這種丫鬟們組團還是少見吧。
要說輕悠的才情,就憑她前幾年還能名滿京城,也就能知一二。
她那時正值大火之勢,就因為夏然一句話——“季子靖不愛拋頭露面的女人”,她就真的傻傻躲在深閨整整兩年,自是風頭全被夏然搶了,到頭來才發現,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茶樓正在為今日立夏提詞,眾人都樂在其中,紅棠她們也看得入了迷,只有她看著許許多多的宣紙上各異的字,忍俊不禁。
夜熒,流風,微溫……
幾個文人雅士聽見她的笑有些惱火,皺著眉頭問:“這位公子為何發笑?”
輕悠沉著聲道:“很久未來坊間,不知怎的大家都已經才疏學淺起來。”
文人們都有些惱怒起來:“公子這是何意?”
她指著其中一幅:“立夏,風四季皆有,溫四季皆可,這么多獨夜熒可道一二夏,可偏偏獨夏夜而已?!?p> 文人們面面相覷,無法反駁。
臺上一位頭戴斗笠長紗遮臉的女子也發了笑道:“這位公子解讀也過于片面了些,風隨四季皆有——乃春之微風,夏之流風,秋之落風,冬之刺骨;溫即四季皆可——乃春之回溫,夏之微溫,秋之離溫,冬之無溫;夏夜不也是夏?眾人也未離題,文字不過個人見解罷了,何來刻薄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