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是不如異能者啊。”岳東看著手中長劍嘆息道。
“為什么不殺了那只狼?”吳項天整理著衣服問道。
夜梟臉色蒼白的說道:“我本來就沒多少能量,如果無法嚇退狼王,這場戰斗還真不好說。”
“哼!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偷走的水晶,我非宰了他不可。”白威的火爆脾氣再次發作,張口就是要殺要剮的。
話分兩頭,先說狼王這邊,狼王驚魂不定的帶著小弟,逃回了狼窩。
然而讓人驚訝的是,它們居住的并不是什么山洞,而是一個私人建造的農家小院。
有資格進入院子里的,只有銀色狼王跟紅色雌狼,至于其他小狼,則是老老實實的臥在院子之外,舔舐起自己的傷口。
破舊的木門被人推開,一個短發少女走了出來:“小白小紅來吃飯了。”
銀色狼王真的如同狼狗般,仿佛在訴說自己遭受的委屈,嗚咽著磨蹭起少女的手臂。隨后又看向紅狼頭頂上的傷口,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它在向主人告狀。
“小紅你受傷了?是誰干的!”
少女情緒波動間,身周竟是噼啪作響,周圍的地面隨著她的憤怒,而快速皴裂。
外面的狼群感受到燥熱的空氣,紛紛發出了求饒的哀鳴。
“不好不好,我得控制下情緒。”
目光遠視,農家小院外面,竟是寸草不生,到處都是干枯的樹皮,茂密的叢林仿佛就此止步,形成兩種完全不同的景色。
跨過數個山頭,少女站在山巒之上,俯視著腳下的臨時營地,一雙眼睛卻是慘白一片,看不到瞳孔的痕跡,宛如黑夜里的厲鬼。
少女一眼便認出了異能調查小組的身份,隨后響起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哈哈哈......真是上天有眼,竟然讓我在這里碰到你們。”
感受到主人暴虐的情緒,狼群紛紛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就連狼王也抿著耳朵,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臨時營地外圍,吳項天面色凝重的說道:“這是人為的。”
“難道不是狼群干的嗎?”夜梟淡淡的問道。
“肯定不是,你看這邊,還有不少血跡,一直延伸到森林深處,弄不好狼群就是這個人引來的。”
“會不會是那幾個老師干的?”夜梟臉色越發陰沉。
“哼!就那幾個軟蛋?借他們個膽子,也不可能干出這種事情。”黑寡婦雙臂環胸,靠在樹上不屑一顧的說道。
“有結果了嗎?”吳項天站起身來,拍掉手上的泥土,試探性的問道。
水晶被偷、殺人滅口、毀尸滅跡!一連串的信息聯系到一起,夜梟捂著額頭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水晶體應該就是這個男生偷出來的,然后被人偷襲殺掉。隨后主犯為了掩蓋事實,用血跡引來了狼群,可惜他沒有想到,狼群會被我嚇跑。”
“這個人是誰?!”吳項天沉聲問道。
“魏陽!除了他沒有別人,只是我搞不清楚,他要水晶有什么用,他又不是異能者。”
就在這時,陸晨帶人跑來,還沒等靠近就焦急喊道:“不好了,魏陽跟一群學生失蹤了。”
“不用找了,應該是畏罪潛逃了,不過他還算聰明,居然能拉上一群替死鬼。”
魏陽等人的消失,完全印證了夜梟的想法,但是他想不通的是,魏陽到底如何勸說其他學生離開的。
其實魏陽此時已經覺醒了異能,自從偷聽到覺醒的方法,他就在暗處不斷嘗試,或許是害怕夜梟報復,他居然獲得了隱身能力。
魏陽的這種隱身能力,不僅能夠自身使用,甚至可以隱藏一切自己觸摸到的東西。
當他看到夜梟震退狼群之后,便知道大事不好,隨后使用出隱身能力,帶著一群早已經拉攏到身邊的學生,一起離開了臨時營地。
而魏陽拉攏的這群人,基本都是身強力壯的男學生,至于女學生之前的確有幾個,不過如今已經徹底淪為,魏陽驅使惡鬼的祭品。
魏陽感覺背后有人靠近,頭也不回的問道:“爽完了?”
“嘿嘿,跟著魏老大就是爽,不用顧忌那么多,也不用受人鳥氣。”
“讓他們把尸體處理好,別讓夜梟他們發現了。”
“有魏老大的隱身能力,還怕他們干鳥。”
“蠢貨!夜梟也是咱們現在能招惹的嗎!據我所知,他應該有追查異能者的本事,如果遇到他,有多遠就給我跑多遠!”
魏陽盯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火光,露出陰冷的笑容:“既然你處處跟我作對,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夜梟你給我等著,我魏陽早晚會讓你品嘗到恐懼的滋味,嘿嘿嘿......”
此時的臨時營地,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長長的隊伍,一夜之間竟然少了大半,而留下來的居然還都是一些身體柔弱的女生。
“有誰知道魏陽他們的下落!”夜梟站在人群前方大聲問道。
幾個男生心虛的低下頭,不愿意跟夜梟對視。
夜梟回頭對吳項天使了個眼色,吳項天會意點頭,直接將那幾個男生揪了出來。
“我真不知道魏陽去哪了!也不知道魏陽將水晶藏哪了!夜會長你就放過我吧。”男生哀求道。
夜梟與吳項天等人對視一眼,看來是找到正主了,隨后冷冷的看著那名男生問道。
“你怎么知道水晶是魏陽偸的?”
“都是魏陽說的,他還告訴我們,他已經覺醒了異能!我說的都是真的!”
夜梟聞言一驚,直到此刻,他才把所有的線索聯系到一起,也弄明白了,魏陽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我去追他們回來!”岳東拽起槍往外面走去。
然而卻被夜梟攔了下來:“不用去了,他既然覺醒了異能,你就不是他的對手。”
“該死!滿肚子壞水的東西,也能覺醒異能!”岳東啐了一口罵道。
隨后夜梟又看向那名男生問道:“那你怎么沒有跟他們一起離開?”
男生聞言向身后看了看,這才羞澀的回答道:“因為我女票在這里。”
夜梟一把抓住男生的衣領怒吼道:“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魏陽他們帶走了幾個女生,你光注意自己的女朋友,你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死活?!”
夜梟現在的力量何其之大,沒過片刻,那名男生就被勒的滿面通紅雙眼上翻。
“夜梟住手!你想殺了他嗎?”吳項天急忙拉住夜梟的肩膀。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發那么大的火?”岳東不解的問道。
夜梟緩緩松開男生的衣領,仰頭平復心情之后,才幽幽說道。
“魏陽想要拉攏男生,總會許下一些好處,除了食物跟異能之外,你們覺得還有什么?”
“逃出森林?”岳東猜測道。
“跟咱們在一起,不是更有安全保障?”陸晨直接推翻岳東的想法。
黑寡婦忽然開口,而且臉色也是陰沉的嚇人。
“女人!”
眾人齊齊看向黑寡婦,皆是一臉震驚且不可思議的模樣,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昔日里的同學,怎么能下得去手。
“陳姐說的沒錯,除此之外我還真想不到,有什么能打動貪生怕死的學生。”
“這也太瘋狂了吧。”岳東長大嘴巴驚訝道。
“沒什么瘋狂不瘋狂的,人在朝不保夕的時候,做什么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
“估計不僅如此吧。”黑寡婦冷冷的說道。
“沒錯,按照魏陽那種謹慎的性格,他必然會殺人滅口,那幾個女孩,估計已經不在人世了。”
之前那個求饒的男生,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夜梟。他沒有想過,造成如今局面的,卻是他們為了同學義氣,并沒有及時上報的結果。
“你一定是在騙我,我從來沒有想過害死她們。”男生嗓音沙啞的說道。
“不僅是你沒想到,估計很多男生都沒有想到。魏陽為了將所有人綁上戰車,估計會把所有的男生拉下水,不管他們愿不愿意。”夜梟語氣森冷的說道。
“不行!我要去找我的學生。”苒芷說著就向外面走去。
吳項天聞言直接下令道:“攔住她!”
夜梟卻是擺了擺手,對著苒芷說道:“怎么找?你知道魏陽在哪嗎?”
苒芷停下腳步詫異的問道:“難道你們不一起去嗎?”
這個問題甚至不用夜梟回答,岳東好笑的解釋道:“先不說夜晚的森林有多恐怖,光是那些夜晚活動的變異獸,估計都夠我們喝一壺了,如果再遭到魏陽他們的埋伏,估計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難道你們就放任他迫害我的學生嗎!”苒芷哭嚎道。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你目前還不是我們的老師,你只是一介實習老師!況且事情弄成現在這樣,就是這些老師不作為導致的!”夜梟一指旁邊幾個畏畏縮縮的男老師怒道。
“我們也沒有異能啊,你自己剛剛也說了,魏陽是擁有異能的。”一個男老師解釋道。
“可笑,這一路上,學生還能幫著干點雜活,起碼可以做到自力更生。而你們幾個,只會在一邊指手畫腳,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會有學生聽你們的才怪。”岳東冷嘲熱諷的說道。
“我們......”
夜梟冷哼一聲說道:“說什么都沒用了,現在都去睡覺,明天早上離開這里。”
“那幾個女生怎么辦?”黑寡婦問道。
夜梟抬步離開,只是身形微微一頓,頭也不回的說道:“沒有必要為了幾個死人勞神勞力。”
或許其他人還看不出來,但是夜寒雨卻是感覺到了哥哥的憤怒。
隨著夜梟來到帳篷之后,夜寒雨默默的蹲在夜梟身前,然后緩緩展開夜梟緊握的拳頭,掌心之中赫然出現四道血痕,那是夜梟自己掐出來的。
如果夜梟真的冷血無情,當初就不會帶上學生一起離開,異能調查小組想要甩開一群學生,簡直比喝水吃飯還要輕松。如今學生出了事,夜梟當然會把責任全攔在自己身上。
夜梟此時才有種養虎為患的感覺,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這個結果,當初就應該直接弄死魏陽,而不是等著他自取滅亡。
如今魏陽知道事情敗露,必然會遠遁千里,根本不給他們追擊的機會。
不過讓夜梟更加擔心的是,魏陽會去而復返,既然他能做到悄無聲息的離開,就能再次接近眾人。異能調查小組的成員可能不會遭到危險,但是那群女生就不好說了。
一夜無話,斗轉星移,晨光喚醒了生機勃勃的森林。
一眾學生埋頭整理著自己的東西,經過魏陽的事件后,她們終于明白一件事情。昔日的朋友,可能也會在背地里捅你一刀,而夜梟會長依舊是她們庇護所,最忠實的港灣。
女生其實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嬌氣,哪怕腳上磨出大顆水泡,依舊會咬著牙堅持趕路。
沒有學生搗亂,夜梟他們的行進速度倒是快了不少,日上三竿之際,遠遠看到了一座灰敗的村莊。
“終于可以歇歇腳了。”岳東吐出胸腔之中的濁氣說道。
“真不知道,你到底還是不是軍人。”黑寡婦冷哼道。
岳東咧嘴一笑,指著蘭姌與趴在她懷里的瑞可嚴說道:“我是替她們說的。”
岳東本來以為自己的笑話不錯,卻發現所有人都是一臉嚴肅,尤其是那些女生,紛紛露出防備的目光,這才尷尬的笑了笑。
“當我沒說。”
吳項天湊到夜梟身邊小聲說道:“不對勁啊,這個村莊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
夜梟點了點頭,指著周圍干枯的植物說道:“這里應該存在某種強大的變異獸,或者是異能者。”
“大家提高警惕!”吳項天回頭喊了一聲。
眾人緩緩走進村莊,石子小路顯得有些慘白,整個村子就像是風化了數十年的古堡,到處都是破敗不堪。
很多門戶都是敞開著大門,黑洞洞的房間,無一不在告訴眾人,這是一座死城,并沒有人類居住的痕跡。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同樣破敗的小院子,大門緩緩被人推開。
神經高度緊張的眾人,紛紛將槍口對準了來人。
然而當眾人看清楚此人的樣貌之后,才一起放下了槍械,因為那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脊背佝僂滿頭白發并且有些驚慌失措的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