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yáng)光打在電視柜上的花盆,留下淡淡的陰影,菡晨盯著灰色的陰影,沉思中。
她要不要去報(bào)(bào)警?要不要告訴章淑君?不能告訴爵夜,要是他知道,突然去揍人怎么辦,搞不好還被告了,就麻煩了。
她起床想過(guò)去章淑君的病房,還沒(méi)進(jìn)(jìn)病房,凌美琳甜糯糯的聲音已經(jīng)(jīng)傳進(jìn)(jìn)她耳朵里。
“淑君,你有什么盡管讓我去做,別操心哦~”凌美琳眉眼彎彎,在病房里忙前忙后的,一會(huì)兒幫章淑君燒熱水,一會(huì)兒去洗手間洗毛巾,幫她擦臉,甚至把早餐捧著,遞給她。
菡晨咽咽口水,她感覺(jué)胃酸都要溢上喉嚨了,想吐……
章淑君突然說(shuō)了一句:“謝謝。”
凌美琳愣了,她完全沒(méi)想過(guò)會(huì)聽(tīng)到‘謝謝’這兩個(gè)(gè)字從章淑君的嘴巴里說(shuō)出來(lái)。
她不是一直理所當(dāng)(dāng)然地吩咐她做事嗎,難道她的腦袋被門擠了?
“美琳,謝謝你?!閉率緹F(xiàn)(xiàn)在的心態(tài)(tài)和性格已經(jīng)(jīng)翻天覆地的改變了,經(jīng)(jīng)歷生死邊緣的掙扎,換做任何人都會(huì)更加珍惜生命。
“章淑君!”菡晨深呼吸一口,雙手緊握地走進(jìn)(jìn)房間,她緊緊咬住唇,就仿佛被背叛的是她,不是章淑君。
章淑君聞聲扭頭,看到菡晨,她的眼睛如同星星般發(fā)(fā)亮,仿佛看到了寶貝一樣驚喜,“洛菡晨,你來(lái)了?!閉f(shuō)完立刻挪挪身子,“來(lái),躺下?!?p> 這時(shí)(shí),凌美琳有些怔愣,哪來(lái)的女人,什么時(shí)(shí)候跟章淑君那么熟了?她在章淑君身邊都那么久,都沒(méi)有受到這樣的待遇。
“沒(méi)事,我不躺了,可以單獨(dú)(dú)跟你說(shuō)話嗎?”菡晨冷冷的目光掃過(guò)凌美琳的精致圓臉。
凌美琳突然一驚,她知道有個(gè)(gè)女人和章淑君一起被抓,難道就是洛菡晨?
難道她知道些什么?
不可能,這女人就是小蝦小魚。
“你想說(shuō)什么,不怕,美琳是我閨蜜。”章淑君一臉熱情,笑著介紹凌美琳。
“閨蜜?!”菡晨冷哼,她已經(jīng)(jīng)打開(kāi)了手機(jī)(jī)錄音軟件。
一旁不吭聲的凌美琳突然心慌,眼神慌張地看著菡晨的臉,“洛菡晨,你這樣看著我,什么意思?”
“我想說(shuō)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么?”菡晨就是要慢慢套出她的話。
凌美琳聞言后,心咯噔一下,倏然黑了臉,她只不過(guò)是20歲的女孩,對(duì)于這種犯法的事,也是第一次做,心理素質(zhì)(zhì)肯定很低。
“不說(shuō)話?”菡晨冷冷一笑。
凌美琳讓她想起海清,心里更加恨意增多。
“菡晨,怎么了?”章淑君完全聽(tīng)不懂,她今天沒(méi)有綁馬尾,秀發(fā)(fā)及腰,窗外的秋風(fēng)(fēng)微微吹進(jìn)(jìn)來(lái),讓她沒(méi)有了那種浮躁。
“凌美琳,別以為你做的事情,沒(méi)人知道,我在洗手間已經(jīng)(jīng)把你的話錄下來(lái)了?!陛粘坷淠畤?yán)肅地說(shuō)道。
“不,當(dāng)(dāng)時(shí)(shí)明明沒(méi)人……額……”凌美琳瞳孔倏然放大無(wú)數(shù)(shù)倍,她這么說(shuō),不就承認(rèn)(rèn)了嗎?
“好啊,你不打自招?!陛粘柯?tīng)到了自己想聽(tīng)的話,也并沒(méi)有停止錄音,因?yàn)樗€要她親口承認(rèn)(rèn)。
“你……”章淑君只知道此刻她就如同遭雷劈!心,猛然停止跳動(dòng),秉著呼吸,這個(gè)(gè)消息太轟動(dòng)了。
“章淑君,是她陷害你的!你要看清楚!”菡晨冷冷說(shuō)道。
“賤人!”凌美琳再也裝不下去了,直接本性暴露,“我要撕爛你的嘴!”
章淑君仍然被這個(gè)(gè)消息炸得腦袋空白,靈魂都飄出軀體。
美琳她……竟然……
“賤人!”凌美琳抬起手,想要一個(gè)(gè)耳光打下去。
菡晨一手控制著凌美琳的手腕,另一手高高舉起,在凌美琳的臉上烙下五個(gè)(gè)手指印,“凌美琳,我們差點(diǎn)(diǎn)就死了!你好狠的心!還想打我?”
本來(lái)脾氣暴躁的章淑君此刻竟然像一個(gè)(gè)木頭娃娃,含淚的眼睛緊緊鎖在凌美琳的臉上,“美琳,我們不是閨蜜嗎?”
“閨蜜?”凌美琳聽(tīng)到這兩個(gè)(gè)字,突然大笑起來(lái),這兩個(gè)(gè)字多么可笑,突然她面目猙獰,反正沒(méi)有攝像頭,就算說(shuō)了,這兩個(gè)(gè)女人又能做什么。
她冷笑一下,說(shuō)道:“章淑君,你對(duì)待閨蜜,都是當(dāng)(dāng)閨蜜是保姆嗎?當(dāng)(dāng)閨蜜是你的陪襯么?這么多年,我恨你入骨,要不是因?yàn)檳愀贛H是銀行行長(zhǎng),我會(huì)被你這樣使喚?你這個(gè)(gè)女人,不應(yīng)(yīng)該活著!”
“是,是我,我恨你入骨,我巴不得你活活被餓死,我就是巴不得你死!”凌美琳一邊說(shuō),眼底的恨意越濃。
“美琳……”章淑君覺(jué)得五雷轟頂,心臟被冰刀一點(diǎn)(diǎn)一點(diǎn)(diǎn)割掉,痛……
這么多年,原來(lái)被她記恨著。
“凌美琳,你看!”菡晨從兜里拿出手機(jī)(jī),錄音仍在繼續(xù)(xù),她就是恨這種背叛友誼的人,“我相信警方很感興趣?!?p> “你!”凌美琳徹底慌了,遲鈍了三秒,意識(shí)到事態(tài)(tài)嚴(yán)(yán)重,立刻沖向菡晨。
“章淑君!”菡晨直接把手機(jī)(jī)拋向章淑君,避開(kāi)撲過(guò)來(lái)的凌美琳。
凌美琳撲空,直接摔在地上,正當(dāng)(dāng)她起身的時(shí)(shí)候……
“美琳,你走吧?!閉率緹繽摶甑哪救?,打開(kāi)手機(jī)(jī),把錄音刪掉,“我已經(jīng)(jīng)刪了,我不會(huì)供出你,走吧?!?p> 菡晨一臉懵逼地看著章淑君,姐姐,你不要錄音,我要啊。
凌美琳咬著唇,絲毫沒(méi)有感恩之色,爬起身,毫無(wú)愧疚地離開(kāi)房間,完全冷漠。
當(dāng)(dāng)病房剩下菡晨和章淑君時(shí)(shí),章淑君捂住臉,大哭起來(lái),肩膀一顫一顫的,臉色難看極了。
菡晨尷尬地上前,“別哭啦?!?p> “我沒(méi)想到她這么恨我啊……”章淑君已成淚人,心就像被一個(gè)(gè)人狠狠捏住,呼吸變得困難,雙手緊握,身子哆嗦著。
“現(xiàn)(xiàn)在看清楚也好啊?!陛粘刻鶚?,又放下了,原本她想安慰一下章淑君,可是又覺(jué)得不如算了。
“洛菡晨,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竟然巴不得讓我去死啊。”章淑君習(xí)(xí)慣了被眾星捧月般的生活,因?yàn)榘謰尩哪鐚?,讓她一直認(rèn)(rèn)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才會(huì)導(dǎo)(dǎo)致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