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軼倫打量著佩宜的房間,總體白色調(diào),東西不是很多,極整齊。陽臺還有一株綠色植物。
佩宜給周軼倫倒了一杯水,精致的玻璃杯折射出光芒,水面微蕩。周軼倫不接。
“你不是要喝水嗎?怎么不接?”
“方式不對。”
“吸管?沒有哎。”
“我覺得你的嘴唇能幫忙。”周軼倫眼里含笑。
“你這樣我真的只能請你離開了。”
真是搞不懂前一秒你覺得這個人熱心幫你解圍,后一秒你覺得這個人也想要占你便宜。
“只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才會想到我啊!你把我當什么?怎么不去找你男朋友!”周軼倫沒了笑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佩宜頭疼,緩步坐在沙發(fā)上。
“我和小濤分手了,”佩宜說完徑自笑起來。“然后我就突然發(fā)現(xiàn),嗯,很好,我現(xiàn)在孤孤單單一個人。今天也真的是謝謝你,當時那種場面我發(fā)現(xiàn)除了你,再沒人能幫到我了,好慘有沒有!”說著佩宜苦笑。
“可算有了點良心了。”
原來失戀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就像是你還是你突然沒了靈魂,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要干嘛,想干嘛,很不舒服。
“想游泳。享受換一種形態(tài)的感覺。”佩宜小聲嘟囔,想象浸在水里時的那種自己幻化成液體形態(tài)的錯覺。
“游泳?我?guī)閎ァ!?p> “都幾點了,游泳館早就關門了。”
“我家不關門啊。”
一個巨大的室內(nèi)游泳池出現(xiàn)在眼前,佩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又是一個巨大的室內(nèi)游泳池!”
為什么是又。還有哪里?
借著些微醉意,佩宜直接脫下鞋子,顧不得換泳衣,徑直一躍身進了游泳池。
在水里遨游仿佛自己也變換了一種形態(tài)。佩宜瞬間感覺舒暢很多,格外清醒。
周軼倫看見佩宜裸粉色的裙子浸了水,立刻貼緊身體,露出白色內(nèi)衣。周軼倫笑了,是有多喜歡白色。
身材纖細,體態(tài)柔美,長發(fā)一縷縷隨身體旋轉(zhuǎn)游蕩,真是一道亮眼的風景。周軼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靜靜看著佩宜在泳池中游來游去。不知疲倦。
佩宜終微有些累了,準備休息一下。看向泳池外,卻發(fā)現(xiàn)周軼倫的從外面進來,什么時候出去的?竟然毫無感覺。
手里拿著什么東西,看不大真切。
佩宜重新潛入水中,清澈明亮的池水,水底藍白兩色瓷磚拼接成花朵的圖案。心底也一片澄明。
“要是累了就上來吧!”周軼倫道。
一經(jīng)提醒還真的是覺得累了,佩宜準備上岸,回應說好。
游到泳池邊,周軼倫已經(jīng)等在那里,手里是一件白色的浴衣。
佩宜踩臺階出泳池,抬眸看向周軼倫,有些不好意思。睫毛沾滿水滴,臉頰和頭發(fā)水流如注,唇色緋紅,楚楚動人。
美人出浴不過如此。
周軼倫明白為什么腦海中蹦出一個叫做宿命的詞語。
宿命。
周軼倫為佩宜披上浴袍,指了浴室的方向,佩宜抬眼的瞬間露出俏生生的微笑,赤腳碎步跑進了浴室。
周軼倫笑意濃濃,聽得見心里怦怦跳,仿佛初戀的感覺,寧靜純潔,不沾染任何欲望。
如果非要說會折在某個人手里,那就一定是她了。
蓮蓬的水打在身上臉上,極溫暖,清醒且疲憊。
許是運動以后荷爾蒙猛增,又很莫名心情好好。
猛的聽見敲門聲,洗好了沒?
佩宜嚇一跳,手忙腳亂回應:“馬上馬上。”迅速關掉水龍頭。
佩宜才意識到?jīng)]帶干衣服,更可怕的是竟然沒換泳衣,穿著裙子直接進水卻沒察覺。是所以太輕薄?還是沒帶腦子?
硬著頭皮把內(nèi)褲擰干水穿上,內(nèi)衣看來不行沒法穿啊!
周軼倫在門外大聲道:“我這沒女士睡衣,要不先給你拿了一件我的半袖,湊合你先穿一下?”
“好,那也在麻煩你再拿件浴袍吧!”這樣就不會太尷尬了吧!
佩宜收拾停當,出浴室時,門口已經(jīng)放了一雙拖鞋,灰色男士款。還真是周到。
借著白色明亮的燈光,泳池邊擺放著藤條桌椅,周軼倫示意佩宜來去坐。
坐慣了沙發(fā),看著一根根藤蔓纏繞的椅子,心里不禁有點發(fā)怵。看著周軼倫坐的四平八穩(wěn),這樣的椅子會舒服嗎?內(nèi)心揣度。
佩宜坐在周軼倫旁邊,看著他望向窗外,佩宜也一抬頭,落地窗外的景色著實驚喜。
夜空里掛了一輪彎月,繁星密布。如此靜謐的夜晚,一派安詳。
別無所求。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詞語?佩宜覺得好笑,臉上也漫上笑意。
“笑什么?”周軼倫問。
“沒什么?”
“小氣。”
“。。。。你幾歲?”學的還挺快,到頭來還記得說你小氣的事呢?
“哈哈哈哈,喝酒。”
佩宜從善如流,拿起已經(jīng)酒杯,對著月亮,“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五人。”
“啊?”
“還有我和我的影子呢?”
佩宜笑著小口喝一口酒,贊道:“不錯不錯。”
周軼倫得意的笑,不語。
佩宜徑自品嘗美酒,完全不暇思索,滿腦子卻都是小濤。看吧,一閑下來就這樣了。他在忙什么?睡了沒?有沒有想起我?怎么就走到了分手這一步?心里自問卻沒法自答,想到一個答案,又迅速被自己推翻,煩躁不已。下意識喝了好幾杯酒,這紅酒喝下去的瞬間沒感覺,但是后勁卻大。頭慢慢有些昏沉,意識有點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佩宜沒頭沒腦的問:“你說他會不會這個時候想起我?”
良久,周軼倫道:“你醉了,我?guī)閎シ塊g休息吧!”說著放下酒杯。
“不要。”說著收了雙腿蜷在椅子里,坐的久了都忘了鉻的難受。
“你回答我啊!你會不會想起我啊?”佩宜執(zhí)拗的問,眼前的人有些模糊。
“起來。”周軼倫情緒瞬間跌落冰點。
佩宜不起身,反而抱緊雙腿,低下頭說:“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起來。”
周軼倫雙手撐著椅子扶手,俯下身靠近佩宜,“你看看清楚我是誰?”
佩宜抬頭,周軼倫的嘴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佩宜的額頭上,猛然清醒,“三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