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來(lái)了,那就見一見吧。”沈清蝶語(yǔ)氣淡然的說(shuō)道。
沈天深吸了一口氣,他心里還清楚的記得,當(dāng)(dāng)初在于傾清墓前所看到的一切,如今再次要見到于夢(mèng)(mèng)雨也不知道會(huì)(huì)是何等的心境。
他揉著沈清蝶的頭,有些真相她還是不應(yīng)(yīng)該知道的好,余生就讓她能好好的過(guò)下去吧。
“要去便一同前往吧,份子錢也都隨上。”沈天平靜的說(shuō)道,溫柔的看向沈清蝶。
沈清蝶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里還是有些膈應(yīng)(yīng),難以完全的平復(fù)(fù)下來(lái)。
沈天知道她心中的擔(dān)(dān)憂,便是直接說(shuō)道:“沈熠,到時(shí)(shí)候就是專程見見于夢(mèng)(mèng)雨便可,宴會(huì)(huì)什么的不方便露面。”
沈熠也自然是明白,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都會(huì)(huì)安排妥當(dāng)(dāng)?shù)摹!?p> 這姜成雖然明面上是個(gè)(gè)大將軍,可因?yàn)楫?dāng)初他父親的緣故,也就只能在這邊城中守衛(wèi)(wèi)著,京城那邊完全是不待見他,但在這邊城大家還是要讓幾分薄面。
這姜家子嗣百日宴,自然也是辦的風(fēng)(fēng)風(fēng)(fēng)光光的,但是畢竟已經(jīng)(jīng)是靠近大漠地區(qū)(qū),物資也顯得十分的緊俏,也不敢太過(guò)于鋪張浪費(fèi)(fèi),也就是面子上能過(guò)得去就尚可了。
沈家作為在皇帝面前都有話語(yǔ)權(quán)(quán)的家族,姜成也是頗為重視這一層關(guān)(guān)系,聽說(shuō)了于家與沈家有所交集,自然不遠(yuǎn)(yuǎn)千里送信邀請(qǐng)(qǐng)到了。
表面上出席宴會(huì)(huì)的,只有沈熠一個(gè)(gè)人。一股高冷的氣息由內(nèi)(nèi)而外的散發(fā)(fā)出來(lái),讓其他的賓客都有些退避三舍,也都看得出沈熠來(lái)頭不小。
沈家與于家的恩情,其實(shí)(shí)早在于夢(mèng)(mèng)雨趕出書院后,一點(diǎn)(diǎn)一點(diǎn)(diǎn)的破滅了,沈源之十分厭惡于家那種包庇自家女兒的行為,但是于家官商出生,自然天生臉皮厚,也就沒(méi)有撕破臉罷了。
于夢(mèng)(mèng)雨品行不端,還有些惡毒的心性,著實(shí)(shí)讓不少人惡心。但是更多的人是沒(méi)有看透她的本質(zhì)(zhì)的,只是看到被皇帝賜婚到守城將軍,有不少的風(fēng)(fēng)光。
沈熠也是自持甚高,沒(méi)有把于夢(mèng)(mèng)雨看在眼里,只是對(duì)(duì)姜成保持著應(yīng)(yīng)有的客氣。他能來(lái)一趟,已經(jīng)(jīng)是于家莫大的榮幸才是。
沈清蝶被沈天帶著,便是繞過(guò)了中堂,走小道直通內(nèi)(nèi)院中,宴會(huì)(huì)的熱鬧非凡與他們絲毫的不相關(guān)(guān)。
她即使心里再對(duì)(duì)于夢(mèng)(mèng)雨有什么恨意,也心念她曾也是自己好姐妹的妹妹,現(xiàn)(xiàn)在也已為人母,孩子都百日了,見一見就把一切都過(guò)去吧。
沈清蝶即使是自己已經(jīng)(jīng)是這般模樣,心還是善的。
沈天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心里卻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這所見必定是最后一面了,這樣的人放她在世上便已經(jīng)(jīng)是她的福分了。
他們便是在院中坐下,有婢女過(guò)來(lái)斟茶送水,擺著些糕點(diǎn)(diǎn)。
天色也漸漸的暗下來(lái),想必晚宴也開始行進(jìn)(jìn)當(dāng)(dāng)中了。
沈清蝶這才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的看到,一個(gè)(gè)較為熟悉的人走過(guò)來(lái),穿著十分的錦繡,但是不覺(jué)卻感覺(jué)到有些囊腫。
沈熠也是跟在于夢(mèng)(mèng)雨的身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非常的冷漠的樣子。
“清蝶姐姐!”于夢(mèng)(mèng)雨就好像兒時(shí)(shí)那般,小跑兩步走到沈清蝶面前,甜甜的喊叫道。
沈天在旁邊微微皺著眉看著于夢(mèng)(mèng)雨,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于夢(mèng)(mèng)雨這才注意到沈天原來(lái)也在這里,心里也有些怪異,搓了搓自己有些無(wú)處安放的手,也叫道:“沈天叔叔也在呀。”
說(shuō)完順勢(shì)(shì)便是往沈清蝶邊上一坐,沒(méi)有理會(huì)(huì)沈天略有些嚴(yán)(yán)肅的眼神,有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她沖著沈天便是微微的笑了笑,反而非常的開心的看著沈清蝶。
“姐姐能來(lái)妹妹孩子的宴會(huì)(huì),真的是沒(méi)有料想到,不知為何不上大廳去好生參與一下呢。”于夢(mèng)(mèng)雨熱情的邀請(qǐng)(qǐng)道。
沈清蝶看著于夢(mèng)(mèng)雨那個(gè)(gè)樣子也不知道說(shuō)些什么好,只能是淡淡的說(shuō):“不太喜這樣的場(chǎng)(chǎng)景罷了。”
沈天抓著沈清蝶的手臂,眼睛目不轉(zhuǎn)(zhuǎn)睛的死死盯著于夢(mèng)(mèng)雨,隨時(shí)(shí)留存著一絲警戒的心。
于夢(mèng)(mèng)雨順勢(shì)(shì)抓起沈清蝶的手,沈清蝶的手被長(zhǎng)(zhǎng)長(zhǎng)(zhǎng)的衣袖給掩蓋著,看不到樣子。
“姐姐,以前的事情是妹妹不對(duì)(duì),不太懂事可能略有冒犯,往事都揭過(guò)去了吧。今天可是妹妹歡喜的日子啊。”于夢(mèng)(mèng)雨時(shí)(shí)刻展現(xiàn)(xiàn)出自己的笑容。
沈清蝶看在眼里,心里也完全的沒(méi)有什么動(dòng)(dòng)搖,收回自己的手。
這不過(guò)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別把大家都當(dāng)(dāng)傻子看就好。
于夢(mèng)(mèng)雨看沈清蝶沒(méi)有什么回應(yīng)(yīng),就自己找著新話題:“姐姐,你怎么包裹的這么嚴(yán)(yán)實(shí)(shí)呀,都出門了還怕有見不得人的地方嗎?”沈清蝶此時(shí)(shí)是用絲綢將自己包裹住,只露出了眼睛。
說(shuō)著便是伸出了不安分的手,想要揭開看看,沈清蝶是怎么了。
一伸手,便是被沈天一手抓下,他心里也是有些擔(dān)(dān)憂,于夢(mèng)(mèng)雨確實(shí)(shí)有些伎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天喝道一聲:“好好說(shuō)說(shuō)話,怎么就動(dòng)(dòng)起手來(lái)了?”
他一邊說(shuō)著,一邊抓著沈清蝶,余光一直是不離沈清蝶,生怕她有什么過(guò)激的舉動(dòng)(dòng)。
沈天眼神怒斥著于夢(mèng)(mèng)雨,本來(lái)此行也沒(méi)有多少的意義,就是單純的看看于夢(mèng)(mèng)雨如今的生活。看得出即便是當(dāng)(dāng)初多少的不愿意,現(xiàn)(xiàn)在坐上了將軍夫人的位置也是風(fēng)(fēng)光不小啊。
于夢(mèng)(mèng)雨趕忙站起身,好像是被嚇到了一般,趕忙道歉道:“是,妹妹有些過(guò)失了,但是許久未見姐姐,總有些念想著,想當(dāng)(dāng)初在書院中,姐姐的容貌可是無(wú)人可比的呢。”
她順勢(shì)(shì)后退一步,有些得理不饒人的狀態(tài)(tài),死死的抓著一個(gè)(gè)點(diǎn)(diǎn)不放,想要沈清蝶露出自己的真容。
沈清蝶心里也是自嘲的笑了幾聲,這個(gè)(gè)于夢(mèng)(mèng)雨依然是死性不改,真的是看錯(cuò)(cuò)了啊。
她出言只是冷冷的就回絕了,語(yǔ)氣沒(méi)有嘲諷的意思,客客氣氣的樣子:“這百日宴也算是妹妹的好日子了,來(lái)見過(guò)妹妹了也就可以了,便不打擾了。”
說(shuō)著,便是自然的挽上了沈天的手臂,這樣她才能有一絲的安全感,情緒能保持著穩(wěn)(wěn)定的狀態(tài)(tài)。
于夢(mèng)(mèng)雨看了一眼,驚叫道:“呀,妹妹都忘卻掉了,好像姐姐是和自己叔父訂婚來(lái)著…”說(shuō)罷好像感覺(jué)到自己有些失言,捂著嘴。
她果真就處處針對(duì)(duì),見縫插針,不留余地。
沈天倒是自然的大大方方的便是承認(rèn)(rèn)著:“就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于夢(mèng)(mèng)雨趕忙做驚訝狀,看向沈熠。
沈熠前面也一直是看在眼里,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便是直說(shuō)道:“接下來(lái)的宴會(huì)(huì)吾也不便參加了,要帶著清蝶走回去了。”
“這道沒(méi)事,不過(guò)有一個(gè)(gè)人你總想見見的吧。”于夢(mèng)(mèng)雨不以為然,隨意的沖這是沈清蝶問(wèn)道。
沈清蝶眼睛微微閉上,內(nèi)(nèi)心鄙夷著:“還能有誰(shuí)要見不見的。”她絲毫的沒(méi)有什么興致。
“天華師兄可也是來(lái)了呢。”于夢(mèng)(mèng)雨輕笑兩聲,便是從后院中走開。
沈清蝶微微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