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威脅
“你這脾性,誰敢將不聽你的話?”慕容璟微微一笑,道:“這是今晨起床時(shí)不小心磕到的,無礙。”
太后聞言,斥了一聲:“瞧你這點(diǎn)兒出息!”
慕容璟忙抬手拜了拜,沒有說什么,倒是孟云裳不滿意了,嚷道:“人都有不小心的時(shí)候嘛,璟皇子這是淡泊名利,才不是沒有出息呢!”
太后罵道:“你倒是護(hù)(hù)得緊,哀家說一句你能頂三句了。”
孟云裳聞言立馬上去抱住她老人家的胳膊,輕輕搖晃著,癟嘴道:“裳兒不是這個(gè)意思,只是裳兒覺得,一個(gè)人有沒有出息不在于他有沒有上進(jìn)(jìn)的心思,而是在于他本身有沒有本事,您不信可以考一考璟皇子的功課。”
太后敲了下她的腦袋,落手看似重實(shí)則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你個(gè)小沒良心的,幾日沒來看哀家了,來一回還是為了旁人,女大不中留啊,秋嬤嬤,去拿些藥來給九皇子抹上。”
“是。”秋嬤嬤沒忍住輕笑了一聲,然后才應(yīng)(yīng)聲而下。
她們家太后,總是這般口是心非,像個(gè)小孩子一樣,別扭得緊。
孟云裳抱著她老人家笑道:“裳兒就是來看您的啊,看璟皇子是順道,他住在您的壽寧宮,裳兒順道嘛。”
不管這話真假,但太后她老人家聽了就是舒心得很,看了慕容璟一眼,似乎是在挑釁,但這挑釁中炫耀的意味居多。
慕容璟收到她老人家的眸光,登時(shí)有些哭笑不得,來到壽寧宮至今,他大抵也算是將她老人家的脾性摸了個(gè)七八分,莫看她面上端的是太后威嚴(yán)(yán)的架子,實(shí)際上就是個(gè)老小孩,刀子嘴豆腐心。
大抵也是明白了這一點(diǎn),近幾日他在壽寧宮在她老人家面前顯然沒了往日的那份拘謹(jǐn)(jǐn),也輕松自在了不少。
慕容涼于一旁靜靜觀望著,隱隱發(fā)(fā)覺了些什么,在此時(shí)尋了個(gè)話頭插了進(jìn)(jìn)去:“郡主自然是孝順皇祖母的,父皇帶大的姑娘,自是不差。”
太后笑道:“你二人倒是會(huì)哄哀家,一唱一和,說得好像還是哀家的不是了。”
孟云裳道:“可不就是您的不是么?您不該懷疑裳兒對您的孝心,該罰。”
“郡主想罰太后什么呀?”正在此時(shí),秋嬤嬤拿著一瓶藥膏出來,笑著問道。
孟云裳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就罰外祖母看著裳兒子孫滿堂,如何?”
太后點(diǎn)點(diǎn)她的額頭,笑罵了聲:“屬你會(huì)花言巧語。”
秋嬤嬤一邊幫慕容璟上藥一邊笑道:“郡主這個(gè)懲罰好,那時(shí)候,太后要是再做錯(cuò)什么事,不要郡主出面就有人幫忙管教了。”
慕容涼挑了挑眉,問道:“秋嬤嬤這么說,可是皇祖母做了什么錯(cuò)事?”
秋嬤嬤道:“那可不?太醫(yī)(yī)囑咐她老人家不能吹風(fēng)(fēng),可是她老人家非但不聽,還總是站在窗前吹風(fēng)(fēng),夜里還總是踢被子。”
“秋嬤嬤,你話太多了,仔細(xì)(xì)哀家罰你去洗茅廁。”太后聽到她的話一張老臉就掛不住了。
孟云裳卻道:“您做什么威脅秋嬤嬤,現(xiàn)(xiàn)在是您做錯(cuò)了事,可不是秋嬤嬤。”
慕容涼也跟著附和道:“郡主說得不錯(cuò),這身子還是您自己,您不愛惜可不是讓我們這些小輩憂心么?”
太后揉了揉眉心,忙道:“哀家累了,你們都請了安下去罷。”
孟云裳知曉她老人家是故意尋借口,但也不拆穿,起身畢恭畢敬地和慕容璟一道請過安就退下了。
“郡主,不知本王可否有這個(gè)榮幸邀您游上京?”出了壽寧宮,慕容涼沒多會(huì)兒便追了上來,笑得人畜無害。
孟云裳毫不客氣道:“沒有。”
慕容涼被拒絕也不尷尬,仍舊笑意盈盈,道:“郡主不必如此著急拒絕本王,這次同游的,不止您,還有鎮(zhèn)(zhèn)國公府的二位小姐,還有一些旁的世家子弟,當(dāng)(dāng)然,九皇兄也在其中。”
“你威脅本郡主?”孟云裳咬牙切齒。
慕容涼聳聳肩,將“無恥”二字繼續(xù)(xù)發(fā)(fā)揚(yáng)到底,“若是郡主來了,便是誠心相邀,若是郡主不來,郡主說是威脅那便是威脅罷。”
孟云裳氣得肝疼,但也只能忍著,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本郡主屆時(shí)一定準(zhǔn)(zhǔn)時(shí)前往!”
說罷,扯著慕容璟就走了。
“三日后,元湖的畫舫,郡主可莫要再遲到。”沒走兩步,身后又傳來一聲囑咐,還刻意咬重了“遲到”二字,堪堪又將孟云裳給氣到了。
慕容涼見她微微踉蹌了一下,勾了勾唇,換了個(gè)方向負(fù)(fù)手離開,心情頗為舒暢。
孟云裳跟慕容璟并肩繼續(xù)(xù)走著,氣呼呼罵道:“慕容涼那個(gè)狗東西到底想作甚?他難道不知曉皇帝舅舅已經(jīng)(jīng)下旨,本郡主若是不愿,誰都不能強(qiáng)求姻緣嗎?”
慕容璟道:“大概醉翁之意不在酒。”
孟云裳兩手一攤,道:“總不至于在我長姐二姐姐那里罷?”
慕容璟點(diǎn)點(diǎn)頭,“也未可知呢?孟二爺雖是個(gè)小小的地方官,但也是鎮(zhèn)(zhèn)國公府的人,孟三爺雖是商人,但‘遠(yuǎn)(yuǎn)稻’的商號(hào)幾乎遍布大慶。”
他點(diǎn)到即止,孟云裳聰慧,一點(diǎn)就透,恍然道:“他總不會(huì)是想要娥皇女英罷?他想要,也得看我孟家看不看得上。”
慕容璟又道:“誰說一定是他自己了?”
孟云裳蹙眉:“可是他母家......”
慕容璟:“只是被罷黜,又不是沒有人了。”
“呵”,孟云裳冷笑,“看來是一場鴻門宴,而且不去也得去,是么?”
慕容璟微微頷首,道:“不過裳兒放心,他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孟云裳聞言挑了挑眉,問:“歸陌哥哥如何知曉的?”
慕容璟笑了笑,搖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他猜,莫眉不會(huì)眼睜睜看著孟家這塊肥肉落到別人嘴里的,孟蕎嵐和孟喬岍也就罷了,至少孟云裳不行,她想袖手旁觀也得思慮思慮孟云裳會(huì)如何。
孟云裳見他不言語,心下愈發(fā)(fā)地好奇,好奇了就愈發(fā)(fā)地想問,扯著他的袖子撒嬌道:“歸陌哥哥,你就告訴我嘛,你不告訴我,我會(huì)夜不能寐寢食難安的。”
慕容璟笑問:“當(dāng)(dāng)真有這般嚴(yán)(yán)重?”
孟云裳重重點(diǎn)點(diǎn)頭,道:“當(dāng)(dāng)真。”
慕容璟道:“那就想著罷,左右不過三日,無妨的。”
“歸陌哥哥~”孟云裳小嘴一撅,有些不開心了,慕容璟啞然失笑,半晌才道:“沒什么,有人會(huì)幫咱們解決的,實(shí)在不行,隨機(jī)(jī)應(yīng)(yīng)變就好,上京不是巴渝,他倒是想翻出浪花也得看看父皇給不給他這個(gè)機(jī)(jī)會(huì)不是?”
孟云裳從來不會(huì)懷疑慕容璟話語的真假,歪著腦袋想了想,笑道:“不錯(cuò),確是如此,他要是敢做出什么對長姐二姐姐不利的事情,本郡主的長鞭也不是吃素的。”
慕容璟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寵溺又擔(dān)(dān)憂。
他的小丫頭,他即便是拼了命也要護(hù)(hù)她一世周全。
“歸陌哥哥,你母親她,待你如何?”孟云裳沒心沒肺慣了,分毫沒注意到他的那抹不尋常,轉(zhuǎn)(zhuǎn)了話頭,夾雜著幾分小心翼翼地問。
慕容璟愣了愣,道:“怎的問起這個(gè)了?”
孟云裳搖搖頭,道:“也沒什么,就是好奇,別人的母親都是什么樣子的,二哥說我阿娘是個(gè)烈女子,是以才為阿爹殉了情。”
慕容璟笑道:“護(hù)(hù)國公主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不是誰都能比得上的。”
孟云裳想了想,十分不害臊地承認(rèn)(rèn)了:“那可不,我阿娘當(dāng)(dāng)然不是誰都能相比的,世間我阿娘也只有一位。”
“嗯。”慕容璟輕輕和了一聲便沉默了。
“歸陌哥哥,你還沒說呢,你母親待你究竟如何啊?”但,孟云裳卻沒有放棄這個(gè)問題。
慕容璟沉默了半晌,才輕輕啟唇道:“大抵,是好的罷。”
孟云裳聞言“哦”了一聲,沒有繼續(xù)(xù)問他為何這般回答,轉(zhuǎn)(zhuǎn)了個(gè)身正對著他,一面倒著走一面對他說道:“歸陌哥哥,還有兩個(gè)月我就及笄了,你可想好了要送什么及笄禮給我?”
慕容璟道:“還沒想好該如何?”
孟云裳道:“沒關(guān)(guān)系啊,不是還有兩個(gè)月嗎,慢慢想,無妨的。”
慕容璟笑了笑,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道:“傻丫頭,騙你的,早就想好了。”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愣是讓孟云裳起了心思,道:“是什么啊?”
“既是禮,如何能預(yù)(yù)先告知于你呢?”慕容璟搖搖頭,伸手將她扳正了往前走。
孟云裳道:“可是我好奇嘛,你要是不說,我不就不想知曉了。”
“感情還怪我是嗎?”
“那不然呢?”
“你怎么這么霸道呢?”
“誰讓我是京都小霸王呢?”
“什么霸王也不過是個(gè)小丫頭,還是個(gè)長不大的小丫頭。”
“誰說的?三年前我去邊關(guān)(guān)時(shí)還是才到你胸口,如今已經(jīng)(jīng)到你肩膀了。”
“我說的可不是這個(gè)長大。”
“那是哪個(gè)?我大哥之前還說我長大了呢。”
“歸陌哥哥,你莫要岔開,你就告訴我究竟是什么好不好嘛~”
“不好。”
“歸陌哥哥~”
“......”

萌言萌語
今天應(yīng)(yīng)該就只能補(bǔ)一章了,一邊寫一邊吃裳兒和歸陌哥哥的狗糧,我覺得自己好難,高甜還沒到,虐還很遠(yuǎn)(yuǎn),前面埋了幾個(gè)小坑,后面會(huì)補(bǔ)上的,但是不影響主線劇情,都是配角的坑,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