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除夕夜終于來臨
我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是的,煞風(fēng)景的我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畢竟在煞風(fēng)景方面,我遺傳了李女士的強(qiáng)大基因。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十一點。
我意識到李女士一定會把我罵個狗血淋頭。
忽然就不想回家了。
“怎么辦,吳滿風(fēng),我覺得我命不久矣了。”
“沒事,剛才阿姨打電話了,說讓我們多玩一會,晚上六點之前不要回家。”
李女士,你真棒。
你可真是太棒了。
“那我們?nèi)ジ墑裁矗脽o聊,我家附近也沒有什么好玩的,更何況過年,都關(guān)門了。”
“睡覺。”
算你狠,吳滿風(fēng)。
你和李女士都是狠人。
(我很樂意)
說完我就揪了揪被子,繼續(xù)背對他打算睡覺。
“姜佚,你干嘛老背對著我,咦,嘖嘖嘖,你不會是在害羞吧,啊哈哈哈哈哈。”
“怎么會?”我故意轉(zhuǎn)過頭,盯著他的眼睛,理直氣壯的說道。
他一下子竄進(jìn)了被子里。
這尷尬的對視。
“我想摸摸你的腹肌。”
“你再說一遍。”
我繼續(xù)盯著他的眼睛。
“我想摸你的腹肌。”
你以為他會來一句“女人你在玩火”嗎?
別忘了,他不是個霸道總裁。
“本少爺可是億萬少女的夢,腹肌豈是爾等可以隨意觸碰?”
“你要端正自己的身份。”
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反手就把胳膊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
“活著不好嗎?吳滿風(fēng)你最近可以說是非常飄了,怎么,在高處空氣格外新鮮啊?”
“我錯了,姐,我真的錯了。”
晚了。
我揪起被子就蒙在吳滿風(fēng)頭上了。
“你現(xiàn)在可以閉嘴了。”
“救命啊,謀殺親夫了!”
我也不知道是誰剛才讓我擺正自己的位置。
男人,呵。
“你不要后悔,姜佚。”
他又撲騰了一會,壓低了嗓子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然后他頭一歪,開始裝死啊。
不愧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人啊,演技日益精湛啊。
我把被子給他掀開。
“吳滿風(fēng),起來了,別裝了,不管用。”
我拍拍他的臉。
演技還是得磨練啊,眼睫毛還在動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眼一睜,捂著肚子就開始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人世間不夠美好嗎?”
“你是不是有一瞬間在想我會不會真的被你謀殺了。”
“我就知道你會那么想。”
“即使你明知道我在演戲,你還是那么想。”
“我覺得你是真的覺得活著不太美好。”我掄起拳頭假裝要打他。
“臣有罪,還請皇上開恩。”
哼,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們在一起午睡,地球在繞著太陽轉(zhuǎn)。
一圈兩圈三圈。
四圈五圈六圈。
“午安。”
閉上眼睛了嗎?
悄悄地告訴你,我要去太空旅行了,我會給你帶最亮的星星回來。
不過你可不要告訴別人,我只背得動一顆星星。
午安。
在從酒店到家的路上,我特別緊張。
就像是走在從考試安置點到高考考場一樣。
緊張的要死。
我還記得高考的時候,一出考試安置點就是通向考場的路,路口處有校長和門衛(wèi)在把手,那天天氣特別好,不熱也不陰沉,是個考試的好日子。
我有個習(xí)慣,在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一定要看看天空。
總之,那天天很藍(lán)很藍(lán)。
校長和保安大爺也格外和藹。
我抬起頭看了看天,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
不過,陽光很好。
偶爾的幾個路人,也格外和藹。
這是個好兆頭。
“早上天還陰陰的,現(xiàn)在陽光到還蠻不錯的。”
“我有點緊張。”
“我也是。”
我倆就那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特別害怕我媽等會見到吳滿風(fēng)的表情。
他雖然記不住電視上那張臉的名字。
但是這張臉。
唉。
我該如何解釋。
總之,那天下午,在焦慮和不安之中,我倆一起扣響了我家的門。
其實我有鑰匙,但我覺得這樣更有儀式感。
神經(jīng)病。
我暗暗的咒罵了自己一句。
“來了。”隔著門,我聽見了我媽回應(yīng)的聲音。
我更緊張了。
我媽開了門。
我看見了我媽嚴(yán)重的一絲疑問,兩絲恍惚,三絲詫異,四絲強(qiáng)裝鎮(zhèn)定。
不要問我這幾絲是怎么數(shù)出來的。
“小吳來了,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小吳當(dāng)仁不讓,走了進(jìn)去。
溫馨提示:當(dāng)仁不讓不能這么用。
考試會做錯題的。
吳滿風(fēng)同志二話不說就換好了拖鞋,仿佛他來了很多次。
簡直比我還輕車熟路。
(簡直比我還不要臉。)
我和吳滿風(fēng)坐在沙發(fā)上。我媽坐在對面。
“小吳啊,你是演員嗎?”
我媽果然直接毫不含蓄。
“對,也唱歌也拍戲。”
“別怪阿姨多嘴,你咋看上的姜佚,是不是她老纏著你,你不忍心傷害她,你跟阿姨說實話,阿姨對自己女兒的水平很有數(shù)。”
我。
我。
我。
最新消息:除夕,一名年輕女子因不能接受自己沒有親人的事實,選擇跳樓自盡。
公安提醒您:
感情千萬種,親情占一條。
待親沒良心,墳前兩行淚。
吳滿風(fēng)你最好給我點面子。
“沒有,阿姨您太謙虛了,姜佚性格好。”
性格好?
我不能罵人。
罵人是不可能的,優(yōu)雅的新時代女性姜佚這輩子都不可能罵人的。
“是我追的姜佚,她性格很可愛。”
行,性格這檻過不去了。
吳滿風(fēng)算你狠。
我媽會意,點了點頭。
起身要去廚房,回頭叫了叫我。
“小佚啊,來廚房把菜端上。”
“我用不用幫忙啊阿姨。”
“不用想你好好坐這就行。”
他剛要起身過來幫忙,我回頭瞪了他一眼,他只好老老實實地坐下。
果不其然。
一到廚房,我媽就開始笑得合不攏嘴。
“閨女,你給我找了個好女婿啊?”
“長得真好看,以后生個孩子得隨他,多好看哪。”
“不過說真的,趁著小伙子眼睛沒治好,趕緊趕緊趁快啊。”
“媽,我才大一啊媽,你清醒一點。”
她接著笑。
唉,李女士,我服氣。
幸好剛才憋住了,不然就丟大人了。
“說真的,人家那么好,你也得變好才是。”
“好好努力才配得上人家小伙子。”
那肯定啊。
哼。
年夜飯吃完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了。
我媽讓我睡在沙發(fā)。
這是自然的。
我姜某人行走江湖近二十載,向來以“紳士”聞名天下。
我媽沒有看春晚的習(xí)慣。
收拾完飯碗以后便回屋睡覺了。
倒是吳滿風(fēng)一個九零后年輕人很是積極,非要繼續(xù)看春晚。
“房間隔音不好,我怕吵到阿姨睡覺。”
“我們?nèi)ツ惴塊g用手機(jī)看吧!”
不安好心,表里不一。
“行吧。”
反正我也不安好心。
我把房門帶了過來。
今年的春晚很是無聊,我真的很想吐槽。
或者說是因為今年的吳滿風(fēng)不在電視里。
我可真是個死忠粉。
“在一起這么久,我好像都沒有問過你的朋友。”
“還好吧,我朋友也不太多,除了你,比如符頁啊,你應(yīng)該知道的,我們從一起參加選秀到現(xiàn)在關(guān)系都很好。”
“你也知道有一段時間我被黑的超級慘,符頁的話,其實跟他在臺前奶奶的樣子并不一樣,他是個挺硬氣的人,我倆差不多大,但有時候覺得他要比我成熟很多,那時候我們還只是聊過一次天的網(wǎng)友,基本上都是他一直在陪著我。”
“后來就有了你。”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你懷了我?”
“那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爸爸?”
“不,媽媽。”
“噓,別讓阿姨聽見,不然我這女婿的地位肯定就不保了。”
“還有呢,你沒成為藝人之前的朋友呢?”
“沒有,我小時候不太招人待見。”
是跟小時候的我一樣不太招人待見嗎?
我沒有繼續(xù)問。
至少在我看來,那并不是一段值得讓人回憶的日子。
“新年快樂。”
我的小風(fēng)。
有時候我問我自己,你是我的太陽嗎?
《極簡潛水史》里有一句話:“當(dāng)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心生愛意時,神經(jīng)會產(chǎn)生興奮沖動,從而產(chǎn)生大量電流。據(jù)說將人體內(nèi)所有電能收集起來,轉(zhuǎn)化成光,人體的亮度大約是太陽的六萬倍。意思是說,你會比太陽系中最明亮的恒星還要耀眼。”
即使在夜晚,你也如太陽般耀眼。
“你猜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圣誕節(jié)那天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我很緊張,我是個特別敏感而又自卑的人,我特別害怕我并不是你眼中那個熠熠的人,漸漸的你會發(fā)現(xiàn)我不是太陽,只是轉(zhuǎn)瞬即逝甚至還有安全隱患的劣質(zhì)煙花。”
“你會不會畏懼那樣的我。”
“我在想,你呢?真的我面前的你,也會害怕嗎?還是無論什么時候,都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
“我一點也不鎮(zhèn)定自若。”
“你像太陽還是煙花這不重要,比喻從來都只是比喻,從來都不是定義,我們喜歡比喻來描述一個人,是因為我們沒有資格給任何人下定義,我沒有資格說,你是太陽或者你是煙花,因為你是你。”
因為你是你。
我是我。
今晚夜色真美。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