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趕緊做飯去!”天色泛白,家里的雞開始啼叫。高歌是和白翠高有成睡一塊兒的,白翠揉了揉眼睛,把旁邊的高歌推醒。
高家大哥高遠(yuǎn)(yuǎn)福已經(jīng)(jīng)娶妻生了兒女,所以在前院有獨(dú)(dú)立的房子,這房子還是小時(shí)(shí)候和高遠(yuǎn)(yuǎn)鴻一起住的。而高父高母給高遠(yuǎn)(yuǎn)鴻蓋的新房子,純粹是因?yàn)閷?duì)小兒子的喜愛。
在白翠看來,高歌就是個(gè)(gè)賠錢貨,給蓋個(gè)(gè)房子得花多少錢啊。她住的都是以前婆婆公公住的屋子,嫁人了還得給嫁妝,于是白翠成天折騰高歌,覺得這樣壓榨女兒才不至于讓家里倒貼太多。
越歌可不是高歌這樣的傻丫頭,什么都不說,讓干嘛就干嘛,也不會(huì)(huì)有人心疼。
“娘,我太累了,再睡會(huì)(huì)兒?!痹礁枵f完,翻了個(gè)(gè)身背對(duì)(duì)白翠。
白翠公公婆婆去世的早,丈夫也沒本事,只會(huì)(huì)種田。她本就是家里村里橫慣了,一向是不合自己心意了,開口就罵,聲音抬高,又尖又細(xì)(xì),“喲,你這是牛氣了??!”
高有成是莊稼漢,一天天在田間耕作本就辛苦,忙這忙那,睡個(gè)(gè)安生覺本就不容易,他想著離吃飯時(shí)(shí)間也不急,哼哧哼哧說道:“死婆娘,別說了,睡覺!”
白翠不聽,聲音抬得更高,對(duì)(duì)著高歌罵,其中不乏指桑罵槐,暗諷高有成的窩囊。高有成和白翠老夫老妻這么些年,他也不管了,自顧自睡覺。
越歌坐起,淡淡的光線透過破損的紙窗,照在一張饑黃肉瘦的臉,臉上神情格外平靜無謂。這目光也沒了以前的呆滯怯懦,變得明亮有神,顯得陌生的過頭。沒什么表情,卻讓白翠心里有點(diǎn)(diǎn)發(fā)(fā)毛和說不上的感覺。
可白翠覺得自己說的也沒錯(cuò)(cuò)啊,“這丫頭一定是最近沒收拾,不安寧了?!畢氳竭@兒,她說話變得更有底氣,“懶成這樣,哪個(gè)(gè)婆家肯要你,小心我把你嫁給村里的王麻子!那光棍給的錢一定不少!你不去做飯的話,就什么都別吃了!”
王麻子的妻子是自殺的。王麻子好吃懶做,不好好經(jīng)(jīng)營自家田地,成天的禍害調(diào)(diào)戲別家姑娘。王麻子的那位老娘,潑辣不講理,愛磋磨媳婦的名聲都傳出了村外,這戰(zhàn)(zhàn)斗力就連白翠也不太敢招惹這老太婆。
有姑娘的人家但凡有點(diǎn)(diǎn)疼愛女兒的,都不會(huì)(huì)考慮嫁王麻子。也許白翠現(xiàn)(xiàn)在只是氣話,可到了高遠(yuǎn)(yuǎn)鴻要錢,急需盤纏時(shí)(shí),要不是王麻子給的錢沒有青樓老鴇那樣豐厚,高歌就要嫁給王麻子那個(gè)(gè)混賬!結(jié)(jié)局也好不到哪去!
越歌不想給高家做活當(dāng)(dāng)苦力,也不稀罕白翠做的飯,想到記憶中偶爾白翠做的飯菜,沒色相沒滋味,她更不想吃。
“我出門了,今天就不回來了?!痹礁璐┖靡路o靜說道。
“出門?你想野哪兒去?勾搭哪家野孩子?”
越歌不理會(huì)(huì)身后的咒罵聲,白翠是個(gè)(gè)不管怎樣都懶得動(dòng)(dòng)的人,怎么會(huì)(huì)舍得挪下床教訓(xùn)(xùn)她?
“出去了你就別回來!”
越歌就在白翠的罵聲中開了大門。
合上,聲音隔絕,一片寂靜,世界和平,。
小小的光亮從東方傳來。天要亮了,越歌眨眼。
越歌這回,是想要進(jìn)(jìn)附近的山里修煉《冰霖決》,順便給這副瘦弱的身體弄點(diǎn)(diǎn)肉吃,她現(xiàn)(xiàn)在非常餓。
這片地的村子都靠山,但并不靠山吃飯,有時(shí)(shí)去也是在其中采些野果野菜做飯吃,深山里有肉食動(dòng)(dòng)物和毒蛇,危險(xiǎn)(xiǎn)太大,皮到上天的男孩子也很少進(jìn)(jìn)入。
越歌要去的就是深山,系統(tǒng)(tǒng)空間的零食不管飽,不長肉,只嘴饞時(shí)(shí)吃就好。購物點(diǎn)(diǎn)也要花在有用的地方,去那兒捕獵還可以鍛煉她的野外生存能力,不至于將來抓瞎。她得把高歌的身體養(yǎng)(yǎng)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