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員們?cè)跈C(jī)(jī)坪換乘電動(dòng)校園車,這是專供院內(nèi)(nèi)工作人員用的小車,車隊(duì)(duì)從停機(jī)(jī)坪出來,順著校園主路,向著操場(chǎng)開來。
正當(dāng)(dāng)操場(chǎng)上的觀眾翹首以盼,指望這幫老爺們快點(diǎn)(diǎn)過來就座,大家好早點(diǎn)(diǎn)欣賞周離演唱的時(shí)(shí)候。那逶迤綿延成細(xì)(xì)長(zhǎng)一線的校園車隊(duì)(duì),忽然在操場(chǎng)外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這幫家伙難道還要先到校史堂參拜?那豈不是有的等了!”
“校史堂估計(jì)(jì)不會(huì),今天是演唱會(huì),風(fēng)(fēng)格不搭。但先看一下咱們著名的海棠路,欣賞一下情侶長(zhǎng)廊,應(yīng)(yīng)該是有可能的。”這位分析的更到位些,好象。
“屁,這些人會(huì)有興趣看情侶長(zhǎng)廊?還不如直接過來坐下看周離了。另外讓校花妹妹倒倒茶,偷偷摸摸手什么的,不比看那些干巴巴的涂鴉強(qiáng)(qiáng)!”這位家里就是從政的,從小見得多,知道這些老爺們的心思和行為風(fēng)(fēng)格。
不過,這些同學(xué)(xué)們其實(shí)(shí)猜錯(cuò)了。沒有人會(huì)想到,讓整個(gè)車隊(duì)(duì)停下的,會(huì)是操場(chǎng)外學(xué)(xué)院臨時(shí)(shí)護(hù)(hù)衛(wèi)(wèi)隊(duì)(duì)中不起眼的一個(gè)特招生。
學(xué)(xué)院護(hù)(hù)衛(wèi)(wèi)隊(duì)(duì)是林自的提議,他自然知道何譽(yù)(yù)就在其中。在他特意搜索下,很快就從兩列排成長(zhǎng)隊(duì)(duì)迎接的隊(duì)(duì)伍中看到了何譽(yù)(yù)的身影。
那天晚會(huì)結(jié)(jié)束時(shí)(shí),當(dāng)(dāng)周離挽著何譽(yù)(yù)先行離開時(shí)(shí),林自的目光一直尾隨著他們的背影。從那一刻起,他算是真正記住了這個(gè)姓何的家伙。并決定一定要和他好好玩玩。
“何同學(xué)(xué),我們又見面了!怎么,不按規(guī)(guī)矩向我敬禮么?”
林自下車,直接來到何譽(yù)(yù)面前,背著手,微微彎腰,笑咪咪地俯視著何譽(yù)(yù)。今天要見周離,他特意選了雙內(nèi)(nèi)增高鞋,他現(xiàn)(xiàn)在覺得自已的選擇實(shí)(shí)在是太完美了。
在陪同林自身后許院長(zhǎng)那要當(dāng)(dāng)場(chǎng)殺人的目光威懾下,何譽(yù)(yù)雙腿一并,行了一個(gè)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的軍禮。
林自嗯了一聲,上前拍拍何譽(yù)(yù)的肩膀。在遠(yuǎn)(yuǎn)處的人看來,他這是在鼓勵(lì)一名認(rèn)(rèn)識(shí)的新生。但這時(shí)(shí)他已經(jīng)(jīng)湊上前,對(duì)著何譽(yù)(yù)的耳朵輕聲說道:“小子,我不會(huì)立刻殺了你了。這樣對(duì)你來說是太幸福了。你如果想過得舒服點(diǎn)(diǎn),就勸勸那周離,讓她好好地侍候我。這樣,或許將來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說完,林自轉(zhuǎn)(zhuǎn)身往回,順便還給許院長(zhǎng)介紹了一下何譽(yù)(yù),請(qǐng)他以后好好地關(guān)(guān)照一下這位同學(xué)(xué)。
隨行記者們正愁找不到好的報(bào)(bào)道角度,這時(shí)(shí)發(fā)(fā)瘋般地抓拍著。有的人已經(jīng)(jīng)在開始打著腹稿:聯(lián)(lián)邦第一副議長(zhǎng)視察學(xué)(xué)院,親切慰問值勤的新生,現(xiàn)(xiàn)場(chǎng)的畫面極為感人,被慰問的新生熱淚盈眶,在采訪時(shí)(shí)連連贊嘆:想不到我們泱泱聯(lián)(lián)邦的第一議長(zhǎng),竟然是一個(gè)如此溫和的人,簡(jiǎn)直是讓人難以相信。
何譽(yù)(yù)自然是不可能熱淚盈眶的。他的眼中到是有很多的意思:憤怒、仇恨、凝重、思索、堅(jiān)(jiān)定、勇氣。一句話:自已和這位破議長(zhǎng)算是杠上了。不過這還沒完。
正當(dāng)(dāng)何譽(yù)(yù)放松身體,準(zhǔn)(zhǔn)備回答身邊無比好奇的孤天問提問時(shí)(shí),他忽然覺得有一道極度冰寒的壓力向自已掃來。
因?yàn)榭康慕綠靻栆餐瑫r(shí)(shí)感受到了這道由攻向何譽(yù)(yù)的無形內(nèi)(nèi)氣。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即使出孤山派的絕學(xué)(xué)孤葉掌,按向攻擊來的方向。這個(gè)時(shí)(shí)候,他甚至還不知道對(duì)方是誰(shuí)。
僅僅是被波及,孤天問就已經(jīng)(jīng)壓力極大。身為對(duì)方攻擊目標(biāo)(biāo)的何譽(yù)(yù),此時(shí)(shí)自然狀況更差。
當(dāng)(dāng)已經(jīng)(jīng)凝聚成片狀的內(nèi)(nèi)氣帶著極寒掃過來的時(shí)(shí)候,何譽(yù)(yù)本能地在體內(nèi)(nèi)聚成一道薄薄的護(hù)(hù)罩抵擋。可是對(duì)方偷襲在先,雖然他感應(yīng)(yīng)極為敏銳,但再聚功防守已經(jīng)(jīng)十分倉(cāng)促。護(hù)(hù)罩只支撐了不到0.1秒,便在強(qiáng)(qiáng)壓下轟然破碎。而此時(shí)(shí),對(duì)方的內(nèi)(nèi)氣還在不斷增強(qiáng)(qiáng),眼看就要攻入何譽(yù)(yù)的身體。
而就在這危急時(shí)(shí)刻,孤天問的孤葉掌推了上去,將這道無形的冰墻勉強(qiáng)(qiáng)擋住。何譽(yù)(yù)得到喘息的機(jī)(jī)會(huì),迅速向?qū)Ψ經(jīng)(jīng)_去。
這時(shí)(shí),何譽(yù)(yù)已經(jīng)(jīng)顧不上什么校規(guī)(guī)、紀(jì)(jì)律。這個(gè)黑衣人既然敢偷襲自已,那就是自已的敵人。更何況,這時(shí)(shí)孤天問還在苦苦支撐。
這名在車隊(duì)(duì)離開后單獨(dú)(dú)留下的黑衣人見何譽(yù)(yù)沖來,冷哼一聲,收回與孤天問對(duì)峙的內(nèi)(nèi)氣,向著沖來何譽(yù)(yù)一揮,何譽(yù)(yù)頓時(shí)(shí)象被一柄巨錘擊中,翻滾著向后飛去。
附近正在值勤的學(xué)(xué)院老師看到似乎有情況,帶著隊(duì)(duì)員向這邊趕來。黑衣人在攻擊后身體一頓,見到有人過來,幾個(gè)閃身,便消失在附近的建筑群中。
雖然好些人都看到了黑衣人的攻擊。但那人臉上似乎戴著掩飾面容的面具,包括何譽(yù)(yù)在內(nèi)(nèi)的所有人,都只看到兩只黑洞洞的眼睛,以及一片混沌的面容。
當(dāng)(dāng)值勤老師用通訊器將此事報(bào)(bào)上去后,很快傳來許院長(zhǎng)的指示:繼續(xù)(xù)值守,所有人不得離開自已的崗位。
“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孤天問第一個(gè)跑到何譽(yù)(yù)身邊,此時(shí)(shí)何譽(yù)(yù)剛剛勉力支撐著半坐了起來。也難怪孤天問著急,他與那人直接交了手,知道對(duì)方的實(shí)(shí)力。在他看來,對(duì)方聚力一擊,即便何譽(yù)(yù)已經(jīng)(jīng)后翻保護(hù)(hù),但高手的道法內(nèi)(nèi)氣攻擊,可不是靠后退就能避開的。
何譽(yù)(yù)試了試,發(fā)(fā)現(xiàn)(xiàn)剛才一擊中入體的冰寒內(nèi)(nèi)氣已經(jīng)(jīng)基本上被化開了,除了硬摔了一下,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大的傷害。但即便如此,孤天問還是不放心,他堅(jiān)(jiān)持要帶何譽(yù)(yù)回去詳細(xì)(xì)檢查。值勤老師本人就是古武專業(yè)(yè)的,對(duì)道法自然有了解,便同意了。
回到宿舍,孤天問用孤山派的療傷功法在何譽(yù)(yù)體內(nèi)(nèi)走了一圈,這才真正放心下來。不過他有些疑惑,以剛才交手時(shí)(shí)的情況來看,孤天問自問自已不如對(duì)方。何譽(yù)(yù)前沖受到對(duì)方重?fù)簦谷賄B一點(diǎn)(diǎn)輕傷也沒留下,實(shí)(shí)在有些不正常。除非對(duì)方留了手。
“他剛才最后一擊是虛的?沒用內(nèi)(nèi)氣?”孤天問既然取名天問,自然是喜歡問問題。
“怎么可能!”何譽(yù)(yù)揉揉胸口。雖然沒受內(nèi)(nèi)傷,但這里還是很疼的。不過想到剛才被擊中前眼中閃出的熟悉藍(lán)(lán)線,以及自已順勢(shì)放出的那把防身小刀,心中頓時(shí)(shí)好受了些。
“剛才那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攻擊你?”孤天問有些好奇。剛才大家其實(shí)(shí)都已經(jīng)(jīng)有了判斷,那黑衣人應(yīng)(yīng)該出自要員的衛(wèi)(wèi)隊(duì)(duì)。這種情況下,他竟然脫隊(duì)(duì)來偷襲何譽(yù)(yù),實(shí)(shí)在令人不敢相信。但許校長(zhǎng)得知此事后的奇怪的指示,讓知情的師生都不再敢多言。
“應(yīng)(yīng)該是林自的手下。就是那個(gè)和我說話的副議長(zhǎng)。”
剛才孤天問毫不猶豫地出手,何譽(yù)(yù)覺得有必要告訴他實(shí)(shí)情。他有些擔(dān)(dān)心,怕對(duì)方將孤天問當(dāng)(dāng)成自已的同伙,今后一起報(bào)(bào)復(fù)(fù)。
“他和我有仇,以后你要小心點(diǎn)(diǎn)!”何譽(yù)(yù)提醒道。孤天問到現(xiàn)(xiàn)在還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怕是不知道林自在當(dāng)(dāng)今聯(lián)(lián)邦的地位。
“剛才那家伙雖然很強(qiáng)(qiáng),但我孤天問也不怕他。下次他要再敢來,你叫上我,我給你個(gè)寶貝,咱們一起算計(jì)(jì)他一把!”孤天問嘿嘿地笑著,顯然對(duì)何譽(yù)(yù)的提醒全不在乎。他想起自已百寶囊中還有一件雙人使用的“千絲網(wǎng)(wǎng)”,正好在那家伙身上試試。
這個(gè)時(shí)(shí)候,周離的演唱會(huì)已經(jīng)(jīng)正式開始了。
聯(lián)(lián)邦第一副議長(zhǎng)林自和軍部的要員親自到場(chǎng)。大大提升的演唱會(huì)的規(guī)(guī)格。中心舞臺(tái)已經(jīng)(jīng)做了升級(jí),比之前搭建的要豪華許多。在操場(chǎng)上的最好位置,增設(shè)(shè)了一排舒適的航空坐椅。這是為到場(chǎng)的要員準(zhǔn)(zhǔn)備的。
雖然很喜歡周離,但孤天問還是決定留在宿舍陪何譽(yù)(yù)。不過,用望遠(yuǎn)(yuǎn)鏡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看著過過癮還是可以的。
周離并不知道場(chǎng)外發(fā)(fā)生的事。上臺(tái)的時(shí)(shí)候,她微笑著掃視全場(chǎng),希望能看到那雙熟悉的目光。不過人實(shí)(shí)在太多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不過她相信,這個(gè)時(shí)(shí)候何譽(yù)(yù)一定就在學(xué)(xué)院的某個(gè)地方,靜靜地望著自已,就象那次佳城的演唱會(huì)一樣。
何譽(yù)(yù)來到窗前,視線越過操場(chǎng)上那黑壓壓的人頭,直接看進(jìn)(jìn)了周離的瞳孔。他覺得周離是在找自已,于是他朝她笑了。雖然他自已也知道,周離一定看不到。
何譽(yù)(yù)這時(shí)(shí)很想告訴她:林自這個(gè)人很危險(xiǎn)(xiǎn)!一定要離他遠(yuǎn)(yuǎn)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