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陛下，陛下，妾真的是冤枉的。”
“你私會外男在前，攀污天后在后，四處宣揚這件丑事，還敢說自己冤枉。你的意思是陛下錯了？”
“陛下當然不會有錯。”
“那是天后與本宮錯了？”
“妾不敢……”
“那就只能是你的錯，自己的錯自己擔著。”
“戰神娘娘說的是，臣身為女仙之首，沒有看管好此女，讓她擾亂宮廷，攀污天后，惹出如此大禍，請天帝天后懲處，臣絕無怨言。”太陰跪下請罪。
“一個人若是想死，攔是攔不住的。”我瞥了太陰星君一眼。
天后跪下雙目含淚，“陛下，妾當真是為了陛下的顏面才懲處此女，卻沒想到今日她反過來污蔑臣妾，請陛下懲處此女。”
“此人心思惡毒，為了擺脫罪名，不惜毀了后廷所有女眷的聲譽和陛下的顏面，臣以為一定要重罰。”我叉手行禮。
天帝今天是來看戲的，女人對于他遠沒有顏面重要，他之所以不說話恐怕是早就有了計算。
“天后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
“謝陛下。”
“太陰星君也起來吧，此女被罰下界，星君怎么能看的住她呢。”
“謝陛下寬恕。”太陰磕了頭，起身站在天后身側。
這場鬧劇以葳瑤的死結束，從她打定主意要鬧破這件事就應該知道會是這個下場。
天后大概是沒想到我會護著她，對我十分感激，我輕描淡寫的帶過此事。
“若不是青檸再三求情，我是不想管這件事的，好了，我先回了，天后娘娘保重。”
也不知道這二殿下有什么好的，青檸雖然調皮，但還是很聽話的，如今卻為了他要死要活的鬧。
“阿姐素日不是不愿理這些俗事嗎，今日怎么為天后辯白。”
“天帝從前都是維護天后的，如今卻要天后與他人對質，可是起了疑心。”
“這也難說，哪怕尋常夫妻也不能完全信任對方，少不得謹慎以保全恩愛，更何況是帝王家。”
“天后這些年做了什么，你比我清楚。”
“天后只是太愛慕天帝了。”
“兩個人誰先付出真心，誰就輸了，只能被對方掣肘。天帝配不上天后，她值得更好的人。”
天后雖然對予凌選了青檸頗有不滿，不過因為今天的事，對青檸也有些改觀。
“上回娘娘命臣查的事，臣已經查證。戰神娘娘與大殿下夜會之事只是巧合，那日原是魔尊請戰神娘娘去賞花，兩人孤男寡女待了半夜。”
“難不成魔尊是中意戰神？”
“恐怕是，魔尊來天宮這些天，對別人都是遠遠的，只有戰神，魔尊百般討好，只要戰神娘娘說喜歡，無論是什么，魔尊千方百計也要弄來討戰神歡心。”
“我還真是小瞧戰神了，不過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戰神娘娘的容貌在這三界都是數一數二的，難怪魔尊會動心。”
“魔尊那窮山惡水之地，那里養的出這樣的美人，只有咱們天界才有如此佳人，娘娘，看今日的情形，戰神娘娘是站定了娘娘這邊，既然如此，若是戰神成了魔族的王后，您說魔族會向著誰？”
“自然是本宮的予凌，既然予凌選了青檸為正妃，將來予凌登位，青檸便是王后，對戰神和魔族也頗有助益。”
“娘娘英明。”
“予清予凌選了正妃，本宮有意喜上加喜，明年陛下壽誕，一定要請魔尊來。”
“是，臣記下了。”
我坐在炭火邊烤火，櫟陽送了杯茶進來，“娘娘，魔尊送了拜帖，請娘娘安。”
“嗯，他有心了，快年下了，節禮都齊了嗎？”
“回顏說金銀錁和銅錢都齊了，冥府上下的賞金可以發放了。”
“嗯，明日就讓她發下去吧。”
“是。”
我伸手在火上，火焰從炭中冒出，圍繞著我的手，好暖和呀。
過年的時候，所有人都跟家人團聚，我也要跟我的家人團聚。
“二哥哥，你再等等，等我解決了天族，我就去陪你，我們一家人永遠都不分開。”我將月盈玦緊緊握在手里，這是二哥哥就給我最后的東西了，這么多年我都好好保存著。
過了年，我正在畫二哥哥，以前他還稱贊我的畫好呢，賀珒有事要見我，卻被櫟陽攔下。
“你做什么，娘娘正忙著呢，過一會兒再來。”
“歸墟送來密函，急等著娘娘回信呢。”
櫟陽回頭看了眼房門，“可娘娘她……”
“怎么還沒畫完？”
“還在畫。”
“我倒不急，只是海神娘娘從沒有用密函，我怕出什么事，回頭主子怪罪下來，咱們擔不起。”
櫟陽只好敲了敲門，我已經放下筆，斟酌二哥的眼睛該怎么畫，聽到敲門聲便讓她們進來。
賀珒進來跪下，“主子，海神娘娘的加急密函。”
我接過密函打開一看，“既然海神身體不適，那就讓她靜養吧。”
我手上的密函突然燃燒起來，轉眼化作灰燼，賀珒松了口氣，“是。”
“眼看快春天了，等找個好天氣，把衣裳拿出來洗洗，放了一個冬天，都要放壞了。”
“是，不過如今天氣還冷，等下個月暖些了，奴就……”
“不急，你記著就是。”
“是。”
我提筆打算繼續畫，但是二哥哥的眼睛，說實話，時間實在是太久，我都忘了他到底長什么樣子，他的眼睛，我都要忘記了。
我放下筆，默默哭了一會兒，等自己哭夠了，擦擦眼淚，把以前的畫像找出來仔細端詳。
自西漢時，西方佛教傳入中土，許多人都去拜祭佛祖，對天界眾仙的信仰沖擊不少，不過對于我們還是沒什么影響，畢竟他再怎么吃齋念佛，我們都不會評判半分，該怎樣就怎樣。
佛家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開玩笑，殺人犯放下刀難道就不算他殺人。
人間二月二要結伴踏春，難得人間的好天氣，我帶了禮物去看望寧馨兒，正看到人們結伴去給佛祖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