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回來了？”
“說什么傻話。”
“不會再離開我了吧？”
風(fēng)坖炑燁牽起我的手，“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
一陣微風(fēng)扯著我的衣袖，我回頭，卻什么都沒有。
“怎么了？”
我回頭笑著說：“沒什么。”
“晚上想吃什么？”
“聽聞嶺南荔枝最好。”
“去嘗嘗。”
“嗯。”
路過一條巷子的時(shí)候見一家店門口寫的是玉妍齋，“那是什么？”
“這條街都是賣脂粉香料。”
“整條街都是？”
“對，唐律。”
“唐律還管這個(gè)，人家有店，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嗎？”
“這是大唐，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
“奧。”
“那我能去逛逛嗎？”
風(fēng)坖炑燁直勾勾的盯著玉妍齋，“可以。”
“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風(fēng)坖炑燁聽了我這句話，整個(gè)人都愣住了，我拉著回顏就往店里走。
“主子，好香啊。”
這里都是鉛粉，這東西可是有毒的，用久了，會毀容，這東西怎么不給他禁了呢，對了，他們不知道，而且鉛粉易得，沒有鉛粉，那些夫人怕是要發(fā)瘋。
“這是珍珠粉？”
“是，姑娘很識貨啊。”店老板湊上來，我掀起帷帽的一角，將那珠粉拿在面前仔細(xì)看了看。
“這是上等的珠粉整條街也就我們這兩家有得賣，小店這里是最細(xì)的。”店老板偷偷看了我一眼，驚的整個(gè)人都魂飛天外，如果不是風(fēng)坖炑燁打斷他，怕他會在這里站上一天。
“喜歡就買吧。”
“這位郎君說的是，姑娘喜歡就買了，難得遇上自己喜歡的物件。”店老板盯著帷帽下的我。
“好是好，不過我已經(jīng)有了許多，打擾了。”
風(fēng)坖炑燁不懂我為什么不買，我扶著他的手出門，“附近有賣首飾的店嗎？”
“往東兩條街就是。”店老板搶著回答。
“多謝。”
我搖著團(tuán)扇在這路上走著，端午已經(jīng)這般熱，六月里還不知道要怎么樣呢。
“洛陽有家首飾店名叫……”
“慕華齋。”
“你怎么知道……”
“冥王沒有別的嗜好，只喜歡收集字畫、器皿、珍寶。”
“你是把我的脾氣都摸透了，我只是覺得把能留的東西留下，即便以后人不在了，睹物思人也是好的。”
“睹物思人，折磨自己的心神。”
我不再說話，從前二哥也說過這樣的話，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風(fēng)坖炑燁真的是二哥哥？
“在想什么？”
“你不喜歡我這樣，我不買就是了……”
“誰說我不喜歡。”
“你剛才明明是生氣了，我不買了，我回家了。”
“好了，我沒生氣你喜歡的，想買就買，買多少都行，只要你開心。”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看看。”
回顏心里一萬個(gè)不愿意，我今天一定不是買一點(diǎn)那么簡單。
慕華齋的首飾整個(gè)洛陽城都很有名，來這里的大多是名門望族的夫人小姐，再不濟(jì)也是豪賈富商。
我見店里都是平常的玩意兒，并沒有什么珍寶，看了風(fēng)坖炑燁一眼，他立刻會意。
慕華齋的店老板眼高于頂，原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只當(dāng)我們是平常富足人家，不知道風(fēng)坖炑燁跟他說了什么，他十分客氣的請我們上樓。
二樓的東西果然好多了，一條珠光璀璨的瓔珞十分奪目。
“娘子，這是小店……”
“這個(gè)我要了。”
“是是是，娘子還要點(diǎn)什么，這邊還有金釵步搖，用上好的紫金打造，那邊是玉器，那邊是寶石珠子，還有……”
回顏心想：你可別說了，再說下去，我怕這姑奶奶在這住下。
夜里，我在燈下看書，回顏在對面擦刀。
“你覺得魔尊有沒有什么……不太對的地方。”
“不太對？主子說的不會是魔尊長的跟狼主很像這件事吧。”
“長得像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連說的話都一樣，眼神、動作、語氣，簡直就是二哥哥。”
“主子的意思是……”
“哪里有一模一樣的兩個(gè)人，凡事過于刻意就露了馬腳。”
“難道魔尊背后還有人操縱？可他是魔尊，誰又能操縱他呢？”
“身為魔尊也有求而不得的東西，派人盯著他，看他都跟什么來往。”
“是。”
男人要的無非是權(quán)力和女人，風(fēng)坖炑燁已經(jīng)是魔尊，難道他想要天帝的位子。
我往后一靠，無論他想要什么，只要他還沒得到，我就還有機(jī)會。
我躺在榻上卻一直睡不著，過去的種種在我面前一幕幕閃過，曾有人利用飛船離開這里，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新的家園，反正留在這里的人是死絕了。
風(fēng)坖炑燁為我親自跑到千里之外的嶺南采摘荔枝，我看夠了洛陽，他便帶著我沿運(yùn)河南下，帶我去看這人間的山山水水。
“魔尊陪著我游歷人間，魔族怕是罵死我了。”
“他們怎么敢。”
“敢不敢是一回事，罵不罵是另外一回事。”
風(fēng)坖炑燁拉了拉衣裳，“說的不錯(cuò)，那我就回去了……”
“你早上還說要帶我游歷各界，如今就反悔了！”我把酒杯往桌上一扔。
“方才不是你說……”
“騙子！”
“明明是你……”
“大騙子。”
“好好好，我是騙子，騙子要回去睡了，你自己玩吧。”
我愣是等風(fēng)坖炑燁走了，天天陪他，我臉都僵了。
回顏趁給我添酒的機(jī)會跟我說：“主子，魔尊平日除了魔尊那些長老群臣，別人都不大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魔尊常常一個(gè)人在房間里，自言自語。”
我放下酒杯，“主子，要不要查一查。”
“離得太近，會被發(fā)現(xiàn)的。”
“難道不查了？”
“暫時(shí)不查，我想想辦法。”
“是。”
“坐的腿都麻了，扶我起來。”
我被回顏扶起來，站在船邊看這大運(yùn)河的風(fēng)景，皓月千里，銀波蕩漾，果然好月色。
“如此好月色，難怪古往今來的詩人都愛稱頌。”
“主子說的是。”
“聽聞江南女子?jì)趁膭尤耍蹅円慘娮R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