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附近的人的竊竊私語(yǔ),墨老頭沒由得眉頭一皺,低沉的道:
“聽上去你好像還做過不少事啊?”
“呃……”吳金星有些欲哭無淚,剛才光是叮叮叮的響聲都響了二十多聲,也就意味著剛才那一瞬他因?yàn)樘熨x背了二十多口鍋。
而且每一口鍋都是百口莫辯的啊……
墨老頭陰沉著臉:“你現(xiàn)(xiàn)在……”
“噗!”
突然間,吳金星一口鮮血噴出,手扶著胸口,搖搖晃晃,站立不穩(wěn)(wěn),臉色慘白,好像生命瀕危一樣。
“怎么回事?你病又犯了?!”一旁的潘舜坤趕緊上前,面色慌張的摸了摸吳金星的胸口,同時(shí)扶住即將摔倒的吳金星。
鐘華等和他之前一個(gè)班的人嘴角一抽,都默默地把頭別了過去。
類似的情景他們?cè)谶^去的一年已經(jīng)(jīng)見太多次了。
不過原本應(yīng)(yīng)該還有殷曉圣和孫曉初一起沖上來的,不過他們已經(jīng)(jīng)先行一步去醫(yī)(yī)療室了。
“先生,我必須趕緊把他送到醫(yī)(yī)療室去,否則他會(huì)有生命危險(xiǎn)!”潘舜坤語(yǔ)氣嚴(yán)(yán)重,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接著也不管墨老頭同不同意,一把背起他,直接就朝演武場(chǎng)外奔去。
事實(shí)上,這種情況墨老頭也不敢阻攔。雖然知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假的,但他又不是醫(yī)(yī)師,又怎能知道這是不是那百分之一呢?
……
演武場(chǎng)外。
“吳金星,我們接下來去哪里?”潘舜坤一出演武場(chǎng),臉上的著急立刻就不見了,反倒顯得很輕松。
“嗯,”吳金星思索了一下,“先去醫(yī)(yī)療室吧。要是那老頭去醫(yī)(yī)療室找我發(fā)(fā)現(xiàn)(xiàn)不在就完蛋了。順便去看一下殷曉圣和孫曉初。”
“那你現(xiàn)(xiàn)在可以自己下來走嗎?你很重啊!”
吳金星立刻義正言辭的道:“不行!要是那老頭半路追上來怎么辦?做戲要做全!”
潘舜坤:“……其實(shí)你就是不想自己走吧?”
“咳咳,怎么可能呢?如果不是為了做全戲,我肯定會(huì)自己走的!”
“呵呵,你就吹吧你!”
……
“噔噔噔。”輕敲門三聲,潘舜坤徑直推開醫(yī)(yī)療室的門,一把吳金星扔到一張病床上。
“你又逆運(yùn)氣血了?”醫(yī)(yī)師李志世皺著眉頭從藥房里走出來。他一看到吳金星嘴邊的血絲以及蒼白的臉色就推出真相,“不是跟你說過了這樣對(duì)身體傷害很大嗎?”
“不然我也沒別的脫身方法了。”吳金星小聲嘀咕道,“殷曉圣和孫曉初怎么樣?”
“他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李志世沒好氣的道,“倒是你又犯了什么事?又要躲到我這里來。”
“我……”吳金星在心里暗暗接道,[應(yīng)(yīng)該不過只是把近幾年來藏經(jīng)(jīng)閣出事的鍋都背了一遍而已!]
“他服用破境液夜闖藏經(jīng)(jīng)閣。”潘舜坤淡淡的道。
“什么?!破境液?!你是瘋了嗎,”李志世臉色驟變,快步來到吳金星身旁,一只手按在他胸口上。
“不要?jiǎng)樱 ?p> 吳金星頓時(shí)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把他按在床上,想動(dòng)也動(dòng)不了。接著一股暖流從胸口流入,擴(kuò)(kuò)散向四肢,但很快暖流又收攏回來。
“破境液造成的后果是因人而異的,不同的人會(huì)出現(xiàn)(xiàn)不同的后遺癥。如果你是出了別的問題,我可能還有辦法救你,但是……”
吳金星從未見過李志世臉上出現(xiàn)(xiàn)過如此凝重的表情,心情也不禁提了起來,即便他清楚自己沒吃過破境液。
“破境液應(yīng)(yīng)該是在你體內(nèi)(nèi)時(shí)能量暴沸,形成沖擊,撞擊在你的骨骼上,把你的骨骼撞成了畸形!而且這種畸形還已經(jīng)(jīng)植入了你的根骨中,無法恢復(fù)(fù)!”
吳金星:“……”
此時(shí)的他已經(jīng)(jīng)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所以鬧了半天,又是骨骼畸形,就不能不提這事嗎?!這鍋神系統(tǒng)(tǒng)還真是“了不起”!就連破境液造成的后遺癥都準(zhǔn)(zhǔn)備好了,可真是萬無一失啊!]
一旁的潘舜坤感覺好像有什么不對(duì)勁的地方,但是又說不上來……
“你等等,我去叫你老師過來。”李志世摸出一塊玉佩,流光浮動(dòng)片刻,又被他收了回去。
“還有,”李志世問道,“你身上其他地方應(yīng)(yīng)該沒出問題吧?”
“沒有,”吳金星搖搖頭,“除了一點(diǎn)小傷就沒什么了,我回去自己涂一點(diǎn)痹神凝血膏就好了。”
“竟然不是重傷?”李志世有點(diǎn)難以置信的道,“真是一個(gè)奇跡。”
吳金星:“……合著在您眼里我重傷才是常態(tài)(tài)嗎?”
“你也你看看你自己有多少次都是重傷被抬進(jìn)(jìn)來。”李志世揮了揮手,“不說這個(gè)了。你昨晚除了夜闖藏經(jīng)(jīng)閣,是不是還去煉丹了?”
“您怎么知道?”
“你一進(jìn)(jìn)門我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李志世說道,“而且你肯定還是利用丹藥的力量與破境液的力量相沖來緩解后遺癥吧?不然破境液足以把你弄死了。”
“什么?你已經(jīng)(jīng)會(huì)煉丹了?”潘舜坤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還沒有元神境啊!豈不是說你很快就能成為一名丹藥師了?”
“呃……”吳金星撓撓頭,“僥幸僥幸。”
他知道,如果不是江老在一旁手把手教他怎么做,除了炸鍋再?zèng)]有第二種結(jié)(jié)果。
“丹藥師?”李志世哼了一聲,道,“那還早得很呢!一次成功不代表次次都能成功。要從鍋巴學(xué)(xué)徒晉升到普通鍋巴師可是要起碼會(huì)煉十種不同的丹藥。”
“砰!”
醫(yī)(yī)療室的大門忽然被猛地踹開,棋老虛子宣直接沖了進(jìn)(jìn)來,伴隨著一陣呼呼作響的狂風(fēng)(fēng)。
“怎么回事?”虛子宣面色陰沉,快步來到吳金星身旁。
“急什么,”李志世不急不慢的道,“事已至此,急也沒有用。”
“他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虛子宣的語(yǔ)氣平靜,但任何人都能感覺到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怒火。
“就是……”潘舜坤趕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就只是骨骼畸形?”虛子宣皺著眉頭,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沒有別的事?”
“沒有。”李志世很肯定的道。
虛子宣好像不信邪一樣,把手放到吳金星胸口上親自探查了他的體內(nèi)(nèi),可最終得出來的結(jié)(jié)果還是骨骼畸形。
“真是奇怪了……”
“踏踏踏……”
忽然一聲腳步聲響起,進(jìn)(jìn)入醫(yī)(yī)療室。
腳步聲的主人正是墨老頭。他原本是怒氣沖沖的準(zhǔn)(zhǔn)備進(jìn)(jìn)來審訊吳金星順便狠狠地罰一頓,可一進(jìn)(jìn)門就看到了吳金星身邊的李志世和虛子宣。
當(dāng)(dāng)場(chǎng),怒氣就被澆滅,冷汗下來了……
身為私塾的副校長(zhǎng),他深知,哪怕是得罪校長(zhǎng)也不要得罪這兩人,他們一個(gè)都得罪不起。
具校長(zhǎng)無意間透露,曾經(jīng)(jīng)有一個(gè)世家想把自己的實(shí)力安插進(jìn)(jìn)私塾,偏偏不巧看上了這兩個(gè)位置,便針對(duì)他們,希望讓他們主動(dòng)辭職。
結(jié)(jié)果第二天,這個(gè)世家舉族搬遷……
但不妙的是,看上去他們好像與吳金星的關(guān)(guān)系不一般。
“墨先生是有事嗎?”李志世平淡的問道,手好像不經(jīng)(jīng)意一樣插進(jìn)(jìn)了衣兜里。
“咳咳,我找吳同學(xué)(xué)有點(diǎn)事情。”墨老頭有點(diǎn)尷尬的道。
“噢,那又是何事?”虛子宣不善的道。
“我想問一下吳同學(xué)(xué)的身體有沒有事,畢竟破境液……”
“我已經(jīng)(jīng)檢查過了,”李志世冷淡的道,“骨骼畸形,無法恢復(fù)(fù)。”
“嗯,”墨老頭沉默了一下,“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沒有。墨先生,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說。”李志世不耐煩的說道,“免得浪費(fèi)你我的時(shí)間。”
見得對(duì)方這副態(tài)(tài)度,墨老頭心中惱火,卻又不得不壓下去。
在私塾內(nèi)(nèi),誰不敢給他面子,誰敢跟他這么說話?要是換個(gè)人早就滾蛋了,可眼前的兩位實(shí)在惹不起啊……
“我來問一下吳同學(xué)(xué)有關(guān)(guān)夜闖藏經(jīng)(jīng)閣一事的原委。”說完,墨老頭轉(zhuǎn)(zhuǎn)向吳金星,“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闖入藏經(jīng)(jīng)閣奪取《煉器九訣》。”
[我怎么知道我要《煉器九訣》干什么啊?]吳金星暗暗腹誹道。
“因?yàn)橐恍┎环奖阃嘎兜脑颉!?p> 墨老頭眉頭微皺了一下。要是換個(gè)學(xué)(xué)生這么回答他,他早就……
“那么還希望吳同學(xué)(xué)把《煉器九訣》還回來。”
“呃……”吳金星眼珠子轉(zhuǎn)(zhuǎn)了一下,“那本《煉器九訣》已經(jīng)(jīng)沒了。”
“沒了?”
“對(duì),我已經(jīng)(jīng)把它燒毀了。”
墨老頭:“……”
[你覺得我信嗎?]
“那吳同學(xué)(xué)覺得如何處理合適?”
他瞥了一眼,見李志世好似漠不關(guān)(guān)心,虛子宣又面無表情,但卻沒有任何表示,才繼續(xù)(xù)道:
“同時(shí)夜闖藏經(jīng)(jīng)閣嚴(yán)(yán)重違反私塾的規(guī)(guī)定,需得有所處罰,不然對(duì)其他學(xué)(xué)生無法交代。”
“咳咳,”虛子宣輕咳兩聲,驚得墨老頭暗暗打顫,甚至不敢直視他,“《煉器九訣》只是煉器師的入門書籍之一,想必私塾重新弄一本不是什么難事吧?到時(shí)候書的錢讓吳金星賠就好了。”
“至于處罰嘛……”虛子宣沉吟道,“我記得任務(wù)(wù)堂最近好像發(fā)(fā)布了一個(gè)周魔山脈的地形勘測(cè)任務(wù)(wù),就正好把這個(gè)任務(wù)(wù)作為處罰吧,沒有任何獎(jiǎng)賞。”
墨老頭在心里苦笑一聲,但自己還能說什么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