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色風暴消散,方圓百米已沒有能站立的活人。
地面一層猩紅的血漿,仔細看還會發現,血漿中全是碎肉。
這時,不遠處輕微蠕動,卻見關雨薇在血漿中站起身,并將失魂落魄的女兒拉起。
只見她再無往日的高貴,此刻渾身是血,眼神渙散,當看到不遠處重傷的林昆,眼露恐慌。
拉著女兒想逃,但剛才為了抵御金色風暴的撕扯,體內靈力早已耗盡。
沒走出幾步,便倒在血漿中。
而白光龍的尸體早已不知去向。
白芷若何時見過這種場面,再加上今日發生之事對她的刺激,早已精神恍惚。
而百米外的幸存的武者,除了暗自慶幸,更多的則是震撼。
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林昆在他們心中已成永恒夢魘,揮之不去。
這時,林昆身前金色結界消失,強忍著斷臂傳來的痛楚,在林千山攙扶下站起身。
內心苦悶,那么多的屬性值?。∽约汗忸欀賾鹚贈Q,卻根本來不及收取。
冷聲道:“關長老,這個結局可還滿意!”
關雨薇暗咬銀牙,趴在血泊中,怨毒道:“林昆,你若敢殺我,兗龍門不會放過你!”
“哈哈??!”
林昆仰頭大笑,扯的他斷臂疼痛,咳嗽兩聲,寒聲道:“讓兗龍門去死吧??!”
話落,裂空劍急速飚出,林昆將體內最后一絲靈力耗盡,一道紅芒緊貼充滿血漿對面,直刺關雨薇眉心。
“噗嗤!!”
一聲悶響,關雨薇身亡。
而一旁白芷若還未恢復,親眼目睹了母親被殺的全過程,瞳孔劇烈收縮,呼吸急促。
但就這時,死去的關雨薇右掌突然爆發紅芒,出現一個小型星芒陣,瞬間籠罩白芷若。
短短幾秒鐘時間,白芷若憑空消失。
當林昆反應過來,一切都遲了。
作為曾經的傭兵殺手,他深深明白,這種死仇絕不能留下活口,但他吃虧在經驗不足,根本不知關雨薇臨死前發動了小型傳送陣。
不得不說,母性的偉大,縱是關雨薇再蛇蝎心腸,可臨死前還是想讓她唯一的女兒活命,并留下復仇的火種。
這時,高空突然閃爍一道金光,玄武地精瞬間融入林昆眉心消失不見。
這一刻,林昆終于徹底放松,整個人仰面倒下,陷入昏迷。
林千山站在原地,靜靜望著林昆,深吸一口氣,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林昆今日的表現可謂是刷新了他的三觀,尤其那玄武地精,更是留給他深刻印象。雖說他內心佩服,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在林千山看來,這場浩劫才剛剛開始。
要知道,兗龍門可是這方圓千里最強的勢力之一,當年就曾有一狂人擊殺了一名外門長老,結果遭到兗龍門瘋狂追殺,不但將那狂人擊殺,更是誅他九族。
在當年造成極大轟動,更讓兗龍門兇名遠播。
而如今,林昆不但擊殺外門長老金陵山,更是將兗龍門最核心的刑堂長老關雨薇滅殺。
刑堂,在兗龍門是除了門主以外,最大權力機構,對內管理弟子,對外則負責武力威懾。
關雨薇正是這權力機構的老大,不難想象,兗龍門在得到消息后,會何等震怒。
倒時,可能會傾巢出洞,不計后果的追殺林昆。
林千山正是認清這一點,所以,他心中的擔憂反而比從前更大,這可是結下死仇。
這時,百米外幸存的武者見林昆昏迷,都蠢蠢欲動,似有要靠近的打算。
林千山內心一緊,一把抱起林昆,直接閃身離去。
雖說舍不得城主之位,但他現在與林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林昆若被殺,他也絕沒什么好下場。
金陵城爆發的這場大戰終于落幕,消息傳遍整個地之域。
一時間,林昆名聲大噪,在幸存武者添油加醋的傳播下,將他那神乎其技的手段無限放大。
龍千山兗龍門云翔殿內。
五名長老呈品字形,默默等候。
這時,殿門突然劃過一道紫光,下一刻,門主阮凌云出現在五人身前。
眾長老急忙躬身參拜。
“屬下參見門主!”
阮凌云緩緩轉身,只見他身穿紫衣,頭戴龍冠,一雙滿含滄桑的眼中,時而閃爍紫光,渾身透發著儒雅的氣息,一身修為更是達到靈元九層巔峰,距離傳說中的凈靈期也僅差一步之遙。
阮凌云沉聲道:“關長老的死訊,諸位都聽說了吧?有什么想法,說說看!”
五人面面相覷,都暗暗點頭。
這時,站在首位的葉瑯抱拳道:“老夫剛剛派人去金陵城調查,發現那林家父子已不知所蹤!”
一旁,鄭天齊沉聲道:“門主,您不會真相信那名不經傳的林昆能誅殺關長老?”
阮凌云冷哼一聲,道:“鄭長老難道到現在還沒搞清狀況?”
鄭天齊內心一緊,急忙辯解道:“當然不是,只是依屬下之見,關長老的死可能另有隱情,據情報所說,那林昆只有靈元四層的修為,而關長老是靈元六層,兩人實力相差巨大,他根本不可能是關長老對手!”
葉瑯猛然轉頭,皺眉道:“情報還說那小子是個召喚師呢!你為何不說出來!”
鄭天齊瞥他一眼,不屑道:“召喚師?別說是地之域,就算天之域都不一定有召喚師,這種謠言葉長老還偏聽偏信嗎?”
他與葉瑯雖同為長老,但兩人向來水火不容,可一直有阮凌云壓制,二人倒不敢大打出手。
葉瑯冷然一笑,道:“那好,既然鄭長老如此自信,你說說在金陵城,誰還有這個實力能擊殺關長老?”
“你!!”
鄭天齊頓時語塞。
這時,阮凌云大喝道:“夠了??!現在不是讓你倆爭論是非,這次是要你們見一個人!”
眾長老見門主發怒,頓時啞火。
卻見白芷若邁步跨過門檻,面無表情的走進大殿。
只見她依舊穿著當日那一襲長裙,但身上卻滿是干涸的血跡,一身血腥氣,讓眾長老都暗暗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