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容渡的神色,顯然是話里有話,先前因為一個人面魚紋彩陶盆,他答應幫忙制作網(wǎng)站。眼下主網(wǎng)站已經(jīng)建成,突然還蹦出兩個子網(wǎng)站,同樣是做生意的,文皓不會覺得慕容渡會善良到買一送二。
所以他口中這提出來的子網(wǎng)站,估計也是一筆交易。
“如你所說,設置這兩個子網(wǎng)站的目的就是區(qū)別大眾和專業(yè),大眾著重普及,專業(yè)則側(cè)重于分析,所以這兩個子網(wǎng)站建成之后,也需要相應的人來負責管理。但是目前我的文物館才剛剛起步,雖然做到這點算是未雨綢繆,但以我個人的觀點來看,這一項對于我的文物館而言,其實并不需要。”
文皓有模有樣地說道,大眾和專業(yè)都是對于一般博物館而言的,可是自己家的文物館,背后真正的boss是系統(tǒng),它的強大之處就是不需要文皓操多少心,即便是一個人,也能撐起整個文物館。
當然,網(wǎng)站的問題,是必要的,也是系統(tǒng)目前暴露在文皓面前唯一的缺點,更或者說是bug。
“既然文館長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沒有其他可以說的了。現(xiàn)在您對于我做得這個網(wǎng)頁,還有什么問題,亦或者說是有什么地方是需要我來改進的嗎?”慕容渡問道,柔軟的語氣將他的失落表現(xiàn)得異常明顯。
而一直站在身旁的趙熙萊,剛剛還能夠看到笑容的臉上,此刻也掛出了一絲步月。
兩個人都做出這樣的表情,在文皓眼中,絕非是默契。
果然,他們還是有心想要在跟自己做點交易的。
“你們是不是還看中了我文物館里的某件文物啊?”文皓直截了當?shù)貑柕饋?p> “哈哈!”趙熙萊尷尬地笑了起來:“俗話怎么說來著?叫做慧眼識珠,我們這藏在心里的心思,還真是被文館長看得如此透徹啊!”
“…”
如果此刻能有個特效的話,文皓肯定會覺得頭頂上會垂下來一大顆汗珠,無語的是趙熙萊的官腔,可笑的是趙熙萊的措辭,也不知道是故意制造出來的尷尬還是他本身小學語文就沒畢業(yè),成語拽的簡直可笑至極。
就連一直僵著臉的慕容渡也憋不住地突兀笑了聲。
“看中了什么?”文皓問道。
“青銅神樹!”趙熙萊直接甩出這四個字來。
“…”
這慧眼識珠用在這里,才算是不錯!
文皓心里暗暗說道,隨后嚴肅一臉,說道:“這株神樹體型巨大,而且已經(jīng)有了殘缺,加上青銅器比較脆弱,所以即便愿意借給你們燕京博物院參展,你能保證這件文物的安全嗎?”
“這件文物映照出來的是古蜀文明的高峰,其價值也異常珍貴,所以運輸過程中對于它的保護,我們會做到百分之百的安全。如果文館長還是擔心到時候會出問題的話,我現(xiàn)在立馬可以跟你簽署合同,倘若運輸中途這件青銅器有絲毫損壞,我愿意用整個燕京博物院來抵償!”
整個燕京博物院,在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文皓還刻意看了眼趙熙萊。
只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像是老頭的中年人,完全沒有絲毫的怯弱,那自信的神情簡直比中國乒乓球隊參加國際比賽還要鎮(zhèn)定和從容。
趙熙萊能夠有這樣的態(tài)度,文皓自然不會放棄用一件文物兌換一座博物院的機會。
是以,文皓笑了笑:“整個可以有,那就隨便簽個合同吧!”
“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慕容渡說著,旋即在文皓驚訝的神色中從公文包里抽出一沓紙A4紙來,紙面上已經(jīng)刷滿了芝麻大小的字,唯獨正面第一頁上,文皓清楚看到豆大的合同兩個字。
“靠!居然又掉進他們的坑里了!”
文皓口中囁嚅道。
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即便過了上千年,儒家思想依然在世人的心里根深蒂固,所以話已經(jīng)說了出來,文皓便也不想反悔了,落筆就是一個足以定三觀之妙的風華簽名。
“那最近幾天,我就會派專門的文物運輸團隊過來將這兩件文物運送到燕京,希望文館長做好準備!”趙熙萊一邊將合同收了起來,一邊說道,言辭間,有著明顯的情緒波動。
“文館長,既然文物借出的問題已經(jīng)談好了,我們也就沒有什么事情了。下午,我跟趙院長就會離開文城了。如果你還有什么問題,可以現(xiàn)在趁早說出來,不要等我們?nèi)俗吡耍悴虐l(fā)現(xiàn)問題,到時候我們可不會為了這個而特意來文城一趟的。”
文皓著實被慕容渡此刻的嘴臉給嚇到了,俗話說借錢前是孫子,借錢后是大爺,可眼下這混球還沒有拿到錢,這“大爺”的嘴臉就暴露得體無完膚,簡直不要太囂張了!
“兄dei!”文皓老成地拍了拍慕容渡的肩膀:“眼下這彩陶盆還有青銅神樹還在我的文物館里列展著,你就對我這個態(tài)度,這反轉(zhuǎn)的劇情來得是不是快了點兒?”
趙熙萊悄然色變,怒視著慕容渡:“小渡,你怎么說話呢?以后我們博物院說不定還要文城文物館多關(guān)照著呢!你這么說話,是不是不希望我們博物院以后有長遠的發(fā)展了嗎?”
“就他的那件小文物館,前后細數(shù),撐死了也就是件文物館藏而已,就這等數(shù)量的文物也不知道當初文物局是怎么能將這間文物館給審批下來的。莫不是你家上面有人?”慕容渡神色猜疑著說道。
“有沒有人那都是我的本事!但我就想問你一句,我沒有招你惹你,今天你對我的太多,是不是太過冷漠了些?”文皓將這個憋在心里的問題直接問了出來,因為從剛開始進門,他就發(fā)現(xiàn)慕容渡跟上次來文物館,有著明顯的不同。今天好像在刻意針對自己似的。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我想我今天對你應該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慕容渡瞪大了眼睛說道。
“昨天晚上?”
趙熙萊與文皓異口同聲地問道。
“沒錯!”慕容渡鏗鏘有力地吐出兩個字。
“我怎么沒明白啊?”趙熙萊皺著眉頭:“小渡啊,昨天晚上你跟我在博物院里,而文皓在文城,你們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的,怎么會惹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