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兩個警察臉色不對,恭常樟問道:“你們是發(fā)現什么了嗎?”
“這個專門用來擺放文物的紅木架,上面共計有二十多件文物,有比三彩陶三足爐大的,也有比三彩陶三足爐小且有價值的,按理來說,小偷偷東西都不會選擇大件物品,因為不好運輸,所以正常情況下,都是會選擇比較小的文物盜竊。
但是眼下這小偷卻放棄了其他可以隨身攜帶的文物,卻偏偏選擇了這件三彩陶三足爐,換句話說他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偷盜這件文物。”文皓有模有樣地分析道。
文皓一語道破,從另一個角度觸發(fā),阿飛聽得頭頭是道,不斷地點頭:“我們勘察現場,只在乎小偷作案的時間,然后在尋找留在現場的足印來確定犯罪嫌疑人,怎么就沒有想到這點呢!”
“啪!”
林動一巴掌重重拍在阿飛的腦袋頂兒上,壓著聲音呵斥道:“你是哪邊兒的,快給我閉嘴!”
阿飛委屈地揉著作痛的腦袋頂兒。
隨后林動沉沉一笑,又面向文皓:“你說的是沒錯!但是也不排除小偷進來偷東西,見到這么多文物,不知道拿哪一件,等到想好要拿什么的時候,發(fā)現有人過來了。于是他就順手帶走了最靠近自己的三彩陶三足爐了呢!”
被這么一說,文皓也感覺到自己理屈,但是拉不下面子來,便用相同的問題反問了林動一句:“那你又怎么確定,那個小偷站在地方就是在三彩陶三足爐的這個地方呢?”
“我就是確定!”林動干脆來了個無理取鬧。
“我們這么毫無根據地爭辯也沒有什么用,要證明誰是對的…”
“是想看看攝像頭,對吧!”林動陰冷地笑了起來。
其實文皓真正想說的是:要證明誰是對的,那就各自找尋證明自己理論是正確的證據。
結果林動自以為聰明地搶答道說攝像頭。
這一說,反倒是讓文皓目光一閃,要知道現在的收藏家的家里,雖然藏品有很多,但他們不可能像博物館那樣請專門的志愿者來把控文物的安全,所以在一般收藏家的家里,都會選擇安裝攝像頭來監(jiān)控。
所以在現在這個社會里,任何軟件證據都不如攝像頭拍攝下來的這項硬件證據來得可靠。
文皓激動地詢問了句:“這里有攝像頭嗎?”
林動指著客廳墻角的地方,不屑地說道:“有!”
“既然那里有攝像頭,你們?yōu)槭裁催€要苦苦在這里拍照搜集證據,簡直是在耽誤時間呢!”文皓又不忍吐槽了一句。
“前天我們來這里的時候就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監(jiān)控,但問題是,監(jiān)控有段時間是沒有工作的,也就沒有拍攝到當時小偷作案的畫面。至于缺失的時間,是在十一點四十七分到十二點零八分這段時間,之后攝像頭就又開始工作了。”阿飛毫不吝嗇地將這個細節(jié)告訴了文皓。
結果文皓卻也在這個時候,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穿著T恤衫和工裝褲的寸頭男跑了進來,同時手里還抱著一個通體綠釉雕龍紋的三腳爐。
寸頭男來到了恭常樟身旁,氣喘吁吁地說道:“老板,丟失的三腳爐找到了!”
“找到了?從哪兒找到的?”
林動激動地問道。
“這個爐子被琪琪拿過去當玩具玩了,后來直接扔在了別墅的水池邊上,忘記拿回來了。現在小姑娘知道錯了,正哭著呢!”寸頭男呵呵笑道,然后將那件剛剛文物重新放回在了文物架上。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還真是我們小題大做了呢!”林動一臉尷尬地說道。
“不過既然都找回來了,那么這次的文物失蹤案就算是解決了,我們也就先告辭了!”阿飛笑著說道。
關管家和寸頭男將阿飛和林動二人送出了別墅,此刻大廳里,就剩下了文皓跟恭常樟兩個人。
“文皓,你不過來看看嗎?”
恭常樟笑著招呼道,然后自己湊到了剛剛找回來的那件文物上,很認真地看了起來,時不時還把手湊上去撫摸兩下。
只是恭常樟這刻意做出來的動作,并沒有讓站在文物架旁的文皓有半分動搖。
文皓依然板著臉,沉默許久的他終于說話道:“您為什么要把那兩個警察打發(fā)走,還有為什么要包庇他?”
“包庇?誰啊?”
恭常樟裝作若無其事地回應道。
“關管家!”
聽文皓說道這個名字,恭常樟剛剛還故作慈祥的面孔此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是以挺起身子,面向文皓:“你看出來了?”
“十一點四十七分到十二點零八分攝像頭沒有拍到,換句話說應該是有人將這段記錄給減掉了。另外,任何小偷應該都不會選擇在飯點的這段時間實行偷竊,所以能夠做到且不讓人懷疑的,只能是這棟別墅里的人。
而作為第一個發(fā)現這個情況并且打電話通知你和警方的人,在警方來調查的時候自然就會撇清嫌疑了,如此說的話,其實作為管家的關先生,有著重大的嫌疑。不過我現在說,對你而言是太晚了吧,其實當你接到電話,知道文物被偷竊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讓文物消失的人就是關先生了吧!”
“你說的差不多,但不同的是,我是回來看到現場之后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關管家自導自演出來的!”
“那你為什么不報警?”
“因為沒有必要!”
“就因為你有幾個錢,就覺得隨便被偷走一件文物是沒有必要的事情嗎?”文皓佯怒地等著恭常樟。
恭常樟看了眼文皓,深吸了口氣又悠長地吐了出來,撫摸著剛剛那件文物,說道:“如果這是場事件,是關管家自導自演出來的惡性事件,我會選擇報警并將他繩之以法。但實際的情況,并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文皓被恭常樟設下的懸念吊足了胃口:“那是什么樣子的?”
“你跟我過來就知道了!”
帶著疑惑,文皓跟著恭常樟去了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