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外，張公子，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

　　“李媽媽，怎么最近的姑娘都姿色平平，也沒(méi)(méi)個(gè)(gè)入得了眼的。”

　　“您別急嘛。再仔細(xì)(xì)瞧瞧，新來(lái)(lái)的姑娘可都是絕色呢！”

　　“呸！拿這些貨色敷衍小爺，小心爺把你這掀咯！”

　　“使不得，使不得!要不您再看看，只要是您瞧上了的，我就讓她來(lái)(lái)陪您!”

　　“那個(gè)(gè)彈琵琶的就不錯(cuò)(cuò)!”

　　“哎喲，那個(gè)(gè)姑娘是個(gè)(gè)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的!”

　　“若是爺非要呢!”

　　苓和閣主在怡紅院里尋了個(gè)(gè)人氣較少的地方待著，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地看著鬧劇。

　　“我瞧著彈琵琶的姑娘不像是來(lái)(lái)閣中的那位呢。”

　　“閣主好眼力，確實(shí)(shí)不是。不過(guò)(guò)也差不離了。”

　　“那就跟著她，看看能不能尋著。”

　　苓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以示回應(yīng)(yīng)，心里卻有自己的擔(dān)(dān)憂，此地的味道渾而難聞，不知會(huì)(huì)否影響到自己的判斷。更要緊的是，千萬(wàn)(wàn)別瞧見(jiàn)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那個(gè)(gè)人做什么拉來(lái)(lái)扯去的?”苓看見(jiàn)張公子強(qiáng)(qiáng)拉著彈琵琶的女子，女子極力反抗，而李媽媽在一旁急得跺腳。有幾個(gè)(gè)姑娘上前勸和，都被男子一把推開(kāi)。

　　“當(dāng)(dāng)心!”

　　一個(gè)(gè)小女孩沖上前去，男子也沒(méi)(méi)細(xì)(xì)看，揮手就是一推，女孩向后踉蹌，重心不穩(wěn)(wěn)，頭正磕在桌角上，昏了過(guò)(guò)去。

　　“公子，血!那小姑娘流血了!”

　　男子回頭瞧見(jiàn)，頓時(shí)(shí)慌了神，一下放開(kāi)女子的手，慌亂地就要逃竄。

　　“公子留步。這是我家孩子，被您撞成這樣，是不是得尋個(gè)(gè)公道呢？”

　　“你個(gè)(gè)婆娘，還想趁火打劫不成？”

　　李媽媽奸詐地笑了笑，走近男子，“孩子總得要花些錢看大夫，而且這么小的孩子，指不準(zhǔn)(zhǔn)還要丟了命。您瞧，五十兩也不算多，難不成您想讓令尊知道您強(qiáng)(qiáng)搶民女，還奪了人命……”

　　“行，算你狠。阿福，給她銀子，真是晦氣!”男子灰溜溜地逃出怡紅院，走前不忘朝女子說(shuō)(shuō)了句：“爺看上的，還沒(méi)(méi)有得不到的!你等著!”

　　“李媽媽，喜兒頭上好大一個(gè)(gè)口子，流了好些血，要怎么處置呢？”

　　李媽媽數(shù)(shù)著錢袋里的銀子，眉開(kāi)眼笑，“隨便尋個(gè)(gè)郎中看看，治不了就算了，反正是她母親留下的拖油瓶!”

　　“不行，此事因我而起。李媽媽，求求您讓我來(lái)(lái)照料她!”琵琶女沖過(guò)(guò)去抱起喜兒，滿眼哀求。

　　“你愿意就去罷，求醫(yī)(yī)的錢，就從你那里扣。”

　　“多謝！”

　　“苓，看了這半天，還沒(méi)(méi)個(gè)(gè)眉目嗎?”閣主無(wú)(wú)聊地把玩著頭發(fā)(fā)，語(yǔ)(yǔ)氣里滿是不耐煩。

　　“大約是那個(gè)(gè)小姑娘。”

　　“大約?”

　　“不……就是她……”

　　“那是哪個(gè)(gè)物件呢？”

　　“還不大清楚。不過(guò)(guò)，跟上那女子，定是沒(méi)(méi)錯(cuò)(cuò)的。”

　　琵琶女抱著喜兒，急急忙忙地往樓上趕，一會(huì)(huì)兒又下來(lái)(lái)向伙計(jì)(jì)吩咐找大夫，忙得滿頭大汗。

　　“你說(shuō)(shuō)李媽媽也真狠，喜兒不過(guò)(guò)七歲，也能當(dāng)(dāng)她撈錢的工具。”

　　“那是，像我們這種身份，只有有用沒(méi)(méi)用之分，誰(shuí)(shuí)能握住自個(gè)(gè)的命呢？”

　　“可那畢竟是她的外甥女呀!”

　　“……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