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和睦的子女,沈百萬的心中有一絲欣慰,卻又隱隱的含有一絲羨慕。
“父親,晚安哦。”聽見女兒甜甜的呼喚,沈百萬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但是看向自己那個兒子的時候眉間卻仍有化不開的憂愁。
天下之間,為人父母者,大抵都是如此吧,為了孩子一輩子奔波勞累卻還要時常為與子女間要如何相處而煩惱。
夜深,人靜。
洛水城的清晨一向讓人感到很舒服,販夫走卒開始陸續的在街邊一道排開,賣早餐的攤位生意尤其的火爆。沒有商家吆喝聲,有的只是偶爾傳來的客人言語“老板,油條豆腐腦,老板燒餅兩個。”這是洛水城的好氛圍,商家從不靠比別人更高的吆喝聲來賺錢,靠的是信譽與質量。來客各自尋一處心儀的位置,點好想要的東西便靜待店家上菜。路邊,間或幾株垂柳在四月清晨的微風吹動下,慵懶的舒展幾下紙條,掃去清晨的躁動,掃去客人等待的焦灼。
“小妹,今天去是有正經的事情,你去干什么?”同樣等著的沈青衣看著自家小妹有些無奈,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可能小妹是自己唯一的軟肋了吧!
看著眼前狼吞虎咽毫無淑女形象的小妹,沈青衣有點頭痛,“”家里好吃的少嗎?這小攤子有什么好吃的?”
“你唔懂,偶幣香或你說發。”沈白鹿嘴里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說到,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手中的豆腐腦。
“你慢點吃,小心噎著。”沈青衣的眼里口里都是慢慢的寵溺。
陌上閣今天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但是老板卻并不在。
“靜姝,好了沒有。”從來沒有人能讓大公子等這么久也從來沒人敢。但是今天有了,并且大公子還不得不等著。
“就參加一個普普通通的拍賣會,你至于嗎?都快半個時辰了,你還沒化好妝呢?”能讓一向沉著冷靜的大公子如此急躁的大概也就靜姝一個人了吧。
“大兄,難怪你還沒給我找個嫂子,你都二十八了吧?也不說解決一下終身大事,這要是等以后你回了后土城,下面那些個嘴碎的還不得成天的說道?”
“他們敢嗎?”大公子的話語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是啊,二十八了,離開那個地方也已經五年了。五年來,風風雨雨,五年來,自己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事,大公子?呵,好大的成就。想到這里,大公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正推門出來的靜姝看見了,不由得問到“是我這樣不好看嗎?”
看著眼前風華絕代的親妹妹,縱使是以大公子的心性,也不由得由衷的夸贊到,“好看,古代有詩曰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說的就是我們靜姝了。”
“你帶上面紗干什么?那你還化妝豈不是多此一舉嗎?”看著眼前的妹妹就在自己夸贊她的時候從容的戴上了自己的面紗,不由得問了出來。
“你不懂。別問,走吧,我還沒看過拍賣會呢。”
要說這洛水城小也不小,好歹是一個大城,說大卻也不大。就這樣,大公子還能碰上沈青衣兩人。但是世界上有一種距離,叫我對你一見鐘情,你卻不知我是誰,甚至都沒有興趣知道我是誰。
沈青衣在白鹿自顧自的吃著東西的時候,無聊的掃視著四周,很快,他的眼神就定格了。是她,那一個身影,自己見過便絕不會忘了。令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影出現,沈青衣很想就這樣沖上去。但是很快,他的心便如同那瀑布一般,上一秒高高的,下一秒便低落到了谷底。她正挽著一個男子,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無法對付的大公子,他不服,沈青衣一生不弱于人。
他的拳頭死死的握著,若是此時有人掰開他的拳頭,見到的定是發白的手掌。有時候,不見是一種折磨,見了是更大的痛苦。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心心念念的可人兒卻挽著別人的胳膊?縱使云夢國民風開放,大街上親密的情侶是一對一對的,但是那是仙女啊,自己心中不容褻瀆的仙女。大公子,你是什么大公子。
“哥,我吃好啦,我們走吧。”
一陣清脆的呼喚將沈青衣從憤怒中叫了出來。
“你干什么呢?去拍賣會啦。”看著沒有反應的哥哥,沈白鹿又叫了一聲。
反應過來的沈青衣笑了笑“走吧,去拍賣會,去玩了沒地方坐只能站著了。”
“騙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家在那個拍賣場有包間的。”
“好就你聰明。”
跟著前面佳人的背影,沈青衣心頭十分不是滋味。
“徐小姐還是一如既往地美麗啊。”
“大公子幾日不見,什么時候也學會奉承人了,我看你身邊的佳人才是真的美麗吧!”拍賣行門口,對于貴客都有專門的接待人員,今日的徐采薇雖心中仍然很不是滋味,但值此拍賣行的重要日子,還是出來幫著迎接客人。
將大公子送上樓,徐采薇繼續招呼著別的來客,忽的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徐采薇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不住的晃悠了兩下。一旁的丫鬟看見了連忙扶住了她。正是沈青衣到了,當徐采薇看過來的時候,沈青衣也發現了她,暗道一聲不好,心道自己怎么把這茬給忘記了。可是看著已經進去的佳人和身旁興致勃勃的小妹,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慢慢的走近,正不知說些什么好呢,一旁的沈白鹿反倒是先打破了寧靜。
“徐姐姐,你臉色怎么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是不是身體有恙,要不要我哥哥扶你去走走。”說完還得意的用胳膊懟了懟自己的哥哥。一臉小得意好像在說,快夸我快夸我。
聽見沈白鹿這話。徐采薇微微緩了緩。
“白鹿有心了,不過還是不勞沈公子費心了。小女子何德何能,我自己進去歇息片刻便好。”
沈白鹿看著自己哥哥尷尬的面色以及無處安放的雙手也隱隱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便不敢再言語了。
不遠處喝著茶的徐鳳來似是發覺了此處的不對勁,慢慢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