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在看不到蝗蟲群影子的第三天,景區(qū)被一伙強悍勢力偷襲。
景區(qū)的進化者數(shù)量也不少,等級并不比對方遜色,只是吃虧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最后,敵人留下一地尸體退走了,景區(qū)的傷亡也不在少數(shù)。死的人比對方還要多。
饒珊家很不幸,敵人發(fā)動偷襲的時候,她家里的進化者正在城墻上值班,是第一批被偷襲的。饒珊家里一共幸存下來七個人,其中四個是進化者,分別是饒珊的父親、叔叔、大表哥和表妹,三個普通幸存者是饒珊自己、二表嫂和孩子。為了自己人之間能有個相互照顧,四個進化者調班,在一起巡邏。的確,在真正危急時刻,也只有自己人靠得住,他們舍命相互維護,最后是只有十六歲的表妹活了下來。本來他們一家人四個進化者,在景區(qū)里,過得能算得上好的了,算是中產階級。可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進化者,還受了重傷,立刻就成了風中殘燭。
這個時候,饒珊很想陳真山,期盼他能夠出現(xiàn),但此刻的陳真山正在去爛柯山福地靈力波動點的路上。
而這個時候,數(shù)以千億計的蝗蟲群已經席卷過山城,將荒蕪推進到三峽。留在山城的喪尸群得以大吃一頓,但這也減少不了蝗蟲群多少,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兩輛改裝的路軌兩用車輛,向南退回到上饒站,扳道轉向東,兩個小時候到達衢州站,離開鐵軌,走公路,南下十多公里,到達爛柯山。
靈力依舊是全都轉給了樂霖余哲,陳真山戰(zhàn)隊又收獲了一批變異獸。
爛柯山福地的遺跡物品是一塊玉牌,當余哲拿到的時候眼淚差點兒下來,如果早到手,如果當時自己不是只拿著一塊篆刻著‘吐納’二字的玉牌而是所有的都拿齊全,自己的未來將是何等寬廣呀!
隨即,余哲又寬慰自己:貪多嚼不爛,百會不如一精,專一是有好處的。
回程順路收了第二十八號福地龍虎山的靈力波動點。余哲對龍虎山的遺跡物品興懷向往,期盼著能是傳說中的‘九天神丹’。龍虎山原名云錦山,因為天師張道陵率領弟子在此煉制‘九天神丹’,三年方成,丹出龍虎現(xiàn),故而得名龍虎山。雖然余哲也知道自己‘得到九天神丹飛升做神仙’的白日夢不怎么靠譜,但當看到眼前只是個破碎丹鼎,連藥渣都沒有剩下,依舊禁不住有種幻滅的傷痛襲來。
余哲無奈,也只能將破碎的丹鼎殘骸收了起來,萬一以后有用呢。
回到向塘站,蝗蟲群的前鋒幾乎跟余哲他們是前后腳到的。
面對遮天蔽日的蝗蟲群,啥也不說了,抓吧!
所有人都放下了收了手里的事情,停止了商議和討論,各種工具一起上,全力捕捉蝗蟲,盡可能多的囤積蝗蟲。之前就有多股小群的蝗蟲來過這里,修造組就陸陸續(xù)續(xù)做了不少工具出來,現(xiàn)在,大家手里捕捉蝗蟲的工具都是齊全的,經驗也不缺。但跟樂霖和奚嘉美比,他們就啥也不是了。奚嘉美開啟儲物袋入口,樂霖將入口投影放大到空中,形成一個長百米高十米的平面,所有從這個千平米的平面飛過的蝗蟲,都會直接飛進奚嘉美開啟的儲物袋里。儲物袋是沒有時間軸的,進入里面的一切物質都會暫時失去時間屬性,而生命體一旦失去時間屬性就會立刻死亡。死亡了的蝗蟲是沒可能再飛出來的。
一個儲物袋很快就裝滿了,奚嘉美趕緊換一個,不到半天,他們倆所有的儲物袋全都裝滿了。
樂霖和奚嘉美只能去找余哲,將儲物袋里的蝗蟲全都轉入簠中。
余哲感覺到簠內的空間也所剩不多,心中踏實,起碼不用為食物擔心了。
為了不與各組重疊,樂霖和奚嘉美瞬移到洪州以北,在這里展開裝入蝗蟲行動。對,他們這都不叫捕獵,直接就是裝入,還是蝗蟲群自投羅網的那種。
四天時間,樂霖和奚嘉美弄回來的蝗蟲徹底填滿了余哲的簠,樂霖和奚嘉美也再次填滿了儲物袋。而樂霖的空間掌控力也漲了一大截,他到后期開的空間截面已經擴大到一百米高五公里長。他和奚嘉美兩個人收獲到的蝗蟲比整個向塘站所有人加起來還多萬倍,那是數(shù)以億計的。
余哲讓樂霖和奚嘉美去歐洲看一下,看那萬億計的巨大蝗蟲群到哪里了。
樂霖和奚嘉美沒過多會兒就回來了,向余哲匯報道:“前鋒已經抵達南亞。美洲也看了,已經抵達美加邊境。”
余哲輕輕嘆了口氣。
第六天,蝗蟲離開了向塘站繼續(xù)向東進發(fā)。
余哲絲毫沒耽誤,在蝗蟲群離去的同時,他也出發(fā)了。
蝗蟲群向東,余哲向西。
向塘站有超過一一半的人最后選擇留下,余哲也沒有再勸,人各有志,各安天命好了。
魯立希最后還是在兩個女人的威壓下留在了向塘站,還有后勤組的組長鮑莉。各組都有一部分人做出不同的選擇,沒有哪個組是一致行動的,有的家庭也分裂了,男女各自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不肯讓步,于是分開。更多的是一方遷就,就像魯立希一樣。
一天后,余哲和陳真山戰(zhàn)隊抵達天府站。
而紀瑋戰(zhàn)隊則在幾乎同一時間,保護著第二次連接起來的火車頭專列,抵達了向塘站。這批火車頭是留給向塘站的,當留下的人意識到不得不離開時,他們需要有能讓他們離開的途徑。紀瑋戰(zhàn)隊順帶壓陣最后一批貨運列車返回。
一回到天府站,陳真山立馬帶著他的兄弟們去了景區(qū),他也很想饒珊。
當饒珊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陳真山,整個人都崩潰了,哭成了個淚人。
陳真山被嚇蒙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但他敏銳的意識到自己的春天到了。
這些天里,饒珊過得糟透了,她感覺自己完全是掉入了地獄,而且是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沒有盡頭,看到的全是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