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四季大陸的人的聯(lián)(lián)系只有這維系兩家族關(guān)(guān)系的書(shū)信。”無(wú)冥翻看著成百上千封書(shū)信,兩大陸之間的聯(lián)(lián)系關(guān)(guān)鍵是兩個(gè)(gè)家族,這恐怕沒(méi)有多少人會(huì)(huì)信,可這兩大家族如果是兩大皇族,那結(jié)(jié)果就不一樣了,信的人絕對(duì)(duì)會(huì)(huì)很多。
可問(wèn)題是,這往昔的兩大皇族一個(gè)(gè)逐日繁盛,一個(gè)(gè)早已沒(méi)落,一個(gè)(gè)繁盛到一統(tǒng)(tǒng)大陸五大國(guó)(guó),一個(gè)(gè)沒(méi)落到整族只剩一人,雖在朝為官卻并無(wú)實(shí)(shí)權(quán)(quán),只能隨朝中形勢(shì)(shì)左右浮動(dòng)(dòng)。
到無(wú)冥這一代,他曾多次考慮是否要結(jié)(jié)束這段維系了一千年之久的良好關(guān)(guān)系,一方面為了不辜負(fù)(fù)之前不知多少代人的心血他要繼續(xù)(xù)保持這樣的聯(lián)(lián)系,一方面雙方越來(lái)越大的差距每時(shí)(shí)每刻都在蠶食著他的神經(jīng)(jīng)。
直到壁壘消失,到三個(gè)(gè)月前他們之間的聯(lián)(lián)系斷了,他的信沒(méi)有人回,這時(shí)(shí)的他十分興奮,對(duì)(duì)方率先結(jié)(jié)束了這段尷尬的關(guān)(guān)系,他當(dāng)(dāng)然高興。
日和月在重演輪回,他卻覺(jué)得世間的一切都不一樣了,這里不再是冰冷的顏色,一切都生動(dòng)(dòng)可愛(ài)起來(lái)。沒(méi)有像四季大陸那樣的戰(zhàn)(zhàn)爭(zhēng)(zhēng),這里的發(fā)(fā)展在天時(shí)(shí)地利人和的作用下越來(lái)越好,越來(lái)越多的東西被發(fā)(fā)現(xiàn)(xiàn),被發(fā)(fā)明。可三年的時(shí)(shí)間很快,快到他們都沒(méi)來(lái)得及好好享受發(fā)(fā)展的好處,魔種到了,到了這片它們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得益于他們的團(tuán)(tuán)結(jié)(jié)和過(guò)去三年的發(fā)(fā)展,不僅讓他們守住了這方土地,還反擊了剛到這片土地還沒(méi)有熟悉的魔種,他們大獲全勝,只有最外圍的一圈不是他們的地方,屬于魔種和魔族。
不過(guò)由于他們?nèi)松伲?jīng)歷過(guò)戰(zhàn)(zhàn)爭(zhēng)(zhēng),人數(shù)(shù)更是到了谷底,索性在主城周?chē)慫奶幱糜諭ㄍ吔緄能壍婪闌嘉慈唬m然它開(kāi)啟會(huì)(huì)消耗大量能源,可既然是防患未然之用,無(wú)冥也就沒(méi)有多在意。
這樣舒心且隨意的日子并沒(méi)有多久,就在三個(gè)(gè)月前,他的信有人回了,各種解釋沒(méi)有回信的原因,滿滿三張紙,到最后他只得到了兩個(gè)(gè)有用的信息,一是他重新執(zhí)(zhí)權(quán)(quán),一是他的形勢(shì)(shì)很不樂(lè)觀,在信的最后一段中,他交待到除了他所在之國(guó)(guó),另外三國(guó)(guó)已經(jīng)(jīng)和手,想來(lái)不久他便會(huì)(huì)面臨兵臨城下之狀。
時(shí)(shí)隔三年的第一次回信到此就戛然而止,無(wú)冥以為他這是請(qǐng)(qǐng)求支援,可就在他苦思冥想理由拒絕時(shí)(shí),另一封信到了,在一個(gè)(gè)半月前,信里提到將有一行人會(huì)(huì)在不久后從四季大陸進(jìn)(jìn)入冥極大陸,對(duì)(duì)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穩(wěn)(wěn)住這兩人一獸,哪怕是騙也要讓他們待在那里。
當(dāng)(dāng)日,無(wú)冥便派人進(jìn)(jìn)向南的軌道,去邊界處等待所謂的這一行人,并讓他們務(wù)(wù)必將人帶回來(lái)。
雖然無(wú)冥認(rèn)(rèn)為騙人乃是無(wú)恥之事,可為了能夠拒絕出兵施以援手,當(dāng)(dāng)夜他便回信,僅有簡(jiǎn)(jiǎn)單的十二個(gè)(gè)字“卿之意愿,吾定遵守,絕不懈怠。”
......
白柒自覺(jué)已經(jīng)(jīng)將此城的部署牢記于心,便打道回屋,吃飯休息去了。大抵冥極之路的人大都見(jiàn)識(shí)(shí)廣,沒(méi)有人對(duì)(duì)四處轉(zhuǎn)(zhuǎn)悠哪兒都好奇且外貌與常人不同的白柒產(chǎn)(chǎn)生一丁點(diǎn)(diǎn)兒的興趣,白柒周?chē)鸁o(wú)人打擾,倒也樂(lè)得自在,沒(méi)有約束。
回到屋里,白柒第一眼看到的是擺在桌子上的食物,細(xì)(xì)致、淡雅,很美,在這樣的前提下,每一份食物都不多,但勝在食物的種類(lèi)多,合起來(lái)倒是兩個(gè)(gè)人也吃不完,再仔細(xì)(xì)一看,好像每種都是兩份。他自然知道,不是因?yàn)橛幸環(huán)菔侵形縊蛠?lái)但他沒(méi)吃于是剩下來(lái)的,那便只有一個(gè)(gè)可能:這是雙人份的。
轉(zhuǎn)(zhuǎn)過(guò)腦袋,眼睛從桌子上離開(kāi),白柒看到的是鋪開(kāi)的,鼓起來(lái)的被子,以及一頭露在外面的長(zhǎng)(zhǎng)發(fā)(fā)。看到這里,白柒眼底有一縷憂傷閃過(guò),他到底該怎樣告訴這個(gè)(gè)孩子他們可能在很久時(shí)(shí)候才能回四季大陸,甚至,直到死也回不去。
白柒坐下,看著眼前的食物,精致的食物沒(méi)有讓白柒食欲大開(kāi),在不知道呆坐了多久之后,門(mén)開(kāi)了,侍女進(jìn)(jìn)來(lái)將食物收走,留下了新鮮的食物又走了。這樣幾個(gè)(gè)來(lái)回,白柒終于開(kāi)始吃飯,同時(shí)(shí)他也抓住了侍女進(jìn)(jìn)來(lái)的時(shí)(shí)間間隔,一個(gè)(gè)時(shí)(shí)辰。
天又亮了,白柒剛剛吃完,靠在椅子上,他想,有機(jī)(jī)會(huì)(huì)告訴昨天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進(jìn)(jìn)來(lái)的那個(gè)(gè)男人,讓侍女在他允許的情況下再進(jìn)(jìn)來(lái),。
傾灑下來(lái)的日光準(zhǔn)(zhǔn)確無(wú)誤地找到了白柒的眼睛,一雙漂亮的眼睛,然后白柒就困了,起身,在小米旁邊躺下,沒(méi)蓋被子,睡了。
無(wú)冥看出來(lái)小米對(duì)(duì)白柒的感情,小米眼里的星星他曾經(jīng)(jīng)也有過(guò),所以在白柒出去的時(shí)(shí)候,他到小米的房里去了,看到正躺在床上睜著兩只大眼睛發(fā)(fā)呆的小米,他笑著告訴小米白柒出去了,還問(wèn)她為什么不和他一起出去看一看,逛一逛。無(wú)冥只記得小米眨著一雙大眼睛,有些膽怯地問(wèn):“我能出去嗎?”想到這里,他笑了笑,繼續(xù)(xù)看屋外太陽(yáng)升起的樣子。
小米這一覺(jué)睡得膽戰(zhàn)(zhàn)心驚,但同時(shí)(shí),可能是因?yàn)檫@里是他睡過(guò)的床,她睡得很熟。
小米醒了,在白柒睡下不久后,眼睛剛剛睜開(kāi)一半的小米感覺(jué)腿下面壓著什么東西,有點(diǎn)(diǎn)硬,但不是很硬,相對(duì)(duì)于她正躺著的床來(lái)說(shuō)有點(diǎn)(diǎn)硬,但相對(duì)(duì)于桌子石頭什么的就算軟的了。
她的胳膊還在臉上蓋著,當(dāng)(dāng)這本就微弱的光,下一刻,她的眼睛猛然睜大,她記得昨晚本是想出門(mén),可碰到外面寒氣逼人的風(fēng)(fēng),頓時(shí)(shí)就失了勇氣,又多了幾份傷感,在一股因傷感而起的憤懣下,她推開(kāi)白柒的房門(mén),直接跑他床上睡覺(jué)去了,當(dāng)(dāng)時(shí)(shí)還想著看他躺在床上看了兩年多快三年,沒(méi)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那樣的苦勞還不能讓她在他床上睡一覺(jué)?
可現(xiàn)(xiàn)在的小米炸了毛,自己怎么就跑到白柒床上了,這要是被白柒看見(jiàn),她,啊,啊,啊,不行,趕緊起來(lái),趕緊回去,這時(shí)(shí)候內(nèi)(nèi)心慌的一匹的她早就忘記了之前腿下還壓著什么東西,于是當(dāng)(dāng)她坐起來(lái)發(fā)(fā)覺(jué)旁邊有一個(gè)(gè)人的時(shí)(shí)候,她炸毛了,看清這人不偏不倚長(zhǎng)(zhǎng)著一頭長(zhǎng)(zhǎng)發(fā)(fā),還是白色的時(shí)(shí)候,又炸了一次毛,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兩只腿壓在白柒腿上的時(shí)(shí)候,再一次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