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余糧望著走廊的盡頭,在那里一拐,就能到達(dá)那個地下室。
“那個房間,是干什么用的?”
周民強先是一愣,似乎是想不到余糧會問他這個問題,他的眼睛也盯著走廊的盡頭,盯了有好幾秒的時間。
“哦?那個啊。是放雜物用的。”
紫蘇聽了這個答案,弦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一副料事如神的口吻,對余糧說:“我早跟你說。是一個儲物室,你就是不信。那個聲響,就是老鼠發(fā)出去的聲音。”
常隊迷惑不解,別過頭,目光同樣注視著這條走廊的盡頭。
“老鼠的聲響?”
“是啊!”紫蘇大大咧咧說:“嘣嘣的,里面連續(xù)發(fā)出了好幾聲,我們都嚇到了……”
后面那句話,紫蘇是越說越小聲,越?jīng)]有底氣。直到最后一個字,幾乎是聽不到聲音。
“這樣啊……嗯……我先回刑偵大隊了。”常隊先走一步,他要回去組織警力,全面對宋濤進(jìn)行一次調(diào)查。
余糧看著常隊離去的背影,說:“審問的時候,我想在現(xiàn)場觀看。”
“沒問題。別說是觀看,你親自審問都沒問題。”常隊信心滿滿,這次是偵探工會帶頭開發(fā)的犯罪識別系統(tǒng)。
而且,第一次現(xiàn)實測試,落在自己的頭上。
也許是基于自己是偵探工會的一員,這種使命的榮譽感,讓他強行打了幾管雞血,現(xiàn)在要他連續(xù)幾天幾夜都不睡覺,那都不是事。
“余顧問,那我就不送了。開始進(jìn)行測試了,我也放松了許多,我還有許多事。”周民強說著,就又要返回房間里。
余糧在他進(jìn)入房間之前,說:“小胖子的父母,就勞你多費心了,他們都是很好的人,老人家一輩子沒享過福。”
周民強迷惑眨了眨眼,小胖子是誰?
余糧又馬上補充說:“我是余明村的。小胖子就是葉琴。我跟她是兒時玩伴。”
周民強驚訝得睜圓了眼睛,滿臉都是笑容,但隨之卻是一臉憂傷。
那種激烈的情感在下一秒,又給壓制下去,而是由冷漠及淡然給代替了。
“我會的。”
“嗯!”
余糧沒有借此扯起葉琴的事。
“余顧問!”周民強臨走進(jìn)房間里時,又回過頭叫住余糧。
“怎么了嗎?”余糧迷惑扭過頭。
周民強淡淡一笑,搖搖頭說:“沒什么!”
……
“接下來,你要去哪里?”
回到家里,余糧問紫蘇接下來的打算,現(xiàn)在臨近傍晚了,今晚總不能讓她露宿街頭。
紫蘇正拿著手機,一只手快速滑動著屏幕,跟她的同學(xué)聊著天。
“我等一下,要回宿舍。校里的領(lǐng)導(dǎo)幫我們安排好了。”紫蘇忙得不亦樂乎,連回頭看余糧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她的眼睛始終盯在手機畫面里,而臉色是越來越沉重。
經(jīng)過剛才在宿舍群的聊天,這是紫蘇的一個總?cè)海奚嶗锪鶄€女生都在里面。
群里的聊天,至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人出來冒泡,而另外一個女生,并沒有出來。
紫蘇感到有點奇怪,早上的時候,還聊得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間就像風(fēng)箏斷了線,消失得無影無蹤。
點開私聊,紫蘇連續(xù)發(fā)了幾條信息過去,對方還是沒有回應(yīng)。
不信這個邪,像這種危機時刻,同樣是宿舍里僅剩的三人之一,早就緊緊團(tuán)結(jié)在一起。
又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顯示無人接聽。
[我現(xiàn)在在外面,你去看一下吧!]
紫蘇在群里發(fā)了條信息,給那個一直冒泡的女生。
信息馬上就回了。
[好,我過去看一下。]
[紫蘇,我有一個猜想,雖然是瞎猜的。你說,她該不會也出事了吧?]
紫蘇看到這條信息,緊張咬著手指頭,打完了又刪,刪了之后又打,最后還是發(fā)了出去。
[別瞎想了,去看一下吧。我現(xiàn)在在外面。]
[嗯,我馬上過去。]
紫蘇靜靜等待著對方發(fā)過來的信息。
余糧看見紫蘇一臉蒼白的樣子,不是說要回宿舍了嗎?怎么還沒有動身跡象。還是說,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余糧開玩笑說:“我可事先告訴你,我這里可是不包吃包住的。”
紫蘇沉默了許久,雙手捧著手機,眼睛一直放在屏幕上。
僵硬似的回過頭,如同電視里的機器人。她的眼睛睜得極大,連眼白都快露出來,滿臉都是害怕的神色。
此刻,嘴唇上下微微顫抖著,雙手無力似的仍由手機掉在地上。
余糧連忙問:“發(fā)生什么事嗎?”
紫蘇哆嗦說:“陳靜,她,她不見了。”
說著,她全身顫抖,害怕得哆嗦起來,彎下腰,撿起手機。然后雙手不停顫抖,那部手機在她手心里,上下地來回擺動。
“你,你看。”
余糧抓住紫蘇的手,她的手才停止顫抖,但臉色還是一如既往地害怕到了極點。
拿過手機,靜靜一看,是一條信息。
[我去問了她宿舍的人,她們說,陳靜壓根就沒去她們宿舍,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校里的領(lǐng)導(dǎo)了。]
看完后,余糧安慰說:“她也許是回家了。你知道,發(fā)現(xiàn)這種事,都會害怕的。”
紫蘇硬是努力控制不安的情緒,說:“她不會回家的。你知道嗎?我們宿舍里剩下的室友,都選擇留在學(xué)校里。所以校里的領(lǐng)導(dǎo)把我們每人分配到不同宿舍里。陳靜,她不可能回家的。”
余糧擠出一絲笑容,繼續(xù)安慰說:“也許是去找朋友了。別擔(dān)心了,沒事的。過一會,她就給你們打電話報平安了。”
紫蘇沒有吭聲,余糧的話讓她釋然了不少。
或者說,目前,她只有這個可能性。
至少,這個結(jié)果是往好的一面發(fā)展。
“你在家里待著,我去外面買晚上吃的東西。”
余糧離開家里,往樓下的樓梯走,他掏出手機,找了一下通訊錄,打了個電話給常隊。
“我想拜托你件事,黃麗她們宿舍里有個室友,突然不見了。你派個刑警去調(diào)查一下。”
常隊低聲說:“好,我派人去調(diào)查一下。我現(xiàn)在在宋濤的宿舍附近蹲著,只要他一出現(xiàn),我們馬上實施抓捕。”
“找到證據(jù)了?”
“沒有,不過他劣跡斑斑。先帶回隊里審問。”
“審問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