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碎之物,能否被人稱之為垃圾?]
“跟著它走?”
邊銘略怔,沒想到塵十羽當真可以與那一魄進行交流。
羅帝星和林青蘿相互對視一眼,較之塵十羽的能力,他們更驚訝的是,這座殿堂里面,除了來時的大門以外,哪里還有路能夠走得出去?
月堇心雖也疑惑,但心里隱隱有一種感覺,跟著它走,必然有所收獲。
“阿銘,我們走吧。”
“好。”邊銘頷首以應(yīng),除跟著它走之外,目前確實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了。
“請你為我們帶路吧。”這一魄的確很有靈性,聽聞塵十羽所言之語后,原地飄了飄,旋即化成一束光,飛射向堂內(nèi)的一處墻磚上。
羅帝星跟林青蘿一時之間尚未看懂此乃何意,邊銘卻是很快明白過來,率先跨步上前,抬手推了一下磚。
“轟隆隆——”
邊銘急忙后撤,僅見得墻壁像是受到了什么感應(yīng)似的,若門牌般緩緩向外扭轉(zhuǎn),帶起一陣沙泥,顯露出內(nèi)部的一條徑直的長路。
路不知通向何方,只覺幽深至極,連燈亦沒有點上。
羅帝星這回學聰明了,響指輕打,一簇奪目的青亮鬼焰現(xiàn)于手掌心上,領(lǐng)頭而行,為他們照明前路。
塵十羽殿后,以一團焰紅色火球燃于掌上,點亮后方,為免大家視線受阻,萬一因背后有人偷襲或有東西襲擊而看不到被攻擊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林青蘿跟在羅帝星身后,月堇心隨邊銘同行。而處于中間位置的邊銘,一束火明鬼光乍于手上,照亮左右兩側(cè)。
當他們進入后不久,墻壁旋動,重新閉合而上。
而鬼焰墻仍留在門口,骷髏群進不來,然,一道不會令人感到絲毫生疏的熟悉身影,不具鬼焰燃燒,一步跨進殿里,瘋狂上揚的嘴角,更顯詭怪。
手上握緊的鬼簫,彰顯出來他的身份,不是其他什么人,豁然為無峫。
未如愿看到邊銘等“老鼠”,無峫這只“老貓”很是生氣:“等我抓到你們,你們?nèi)慷紩赖煤軕K!”
許是無峫話中的森冷之意具備很強的穿透力,即便是隔得老遠,明君澤同安若素皆感到后背發(fā)寒。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親眼看見了面前此一幕的緣故。
墨鳳殘暴而冷酷的碎尸一面,與平時搞怪又調(diào)皮的孩童樣子,簡直是大相徑庭!
同樣是在笑,之前的墨鳳,笑容猶如陽光般溫暖,使人心生好感。現(xiàn)在的他,卻是笑得比冰雪還要寒冷,讓人生畏。
“小朋友們不乖哦,不是說好了要閉上眼睛么?”墨鳳伸手拭去臉上血跡,笑著湊近明君澤及安若素。
好不容易吐完讓胃部舒服點的他們,在這一剎,竟又有了種欲嘔的沖動。
“你們現(xiàn)在知道他為何叫雜碎鳳了吧?”白鴉鎮(zhèn)定自若地用雙手拍了拍明君澤跟安若素的背部,以此讓他們感覺好受一些……并不!他接下來的話,更叫人難受了。“他碎過的尸,比你們吃過的鹽還多。”
明君澤不是沒見過別人殺人,卻是從未看到過像墨鳳此等兇殘者,將人的尸體碎成一塊塊的。
同樣的,安若素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她實在是做不到如同白鴉那般淡然處之。
又有新的一批男女死尸到來,墨鳳尚未出手,白鴉卻是動作迅速地上前一步,舉止仍舊雅然地擊殺死尸,只是……
未曾料,白鴉比墨鳳還要厲害。
此厲害言下之意,便是他的垃圾話牛得一逼。
明君澤與安若素這下連嘔吐的欲望都被白鴉所語給泯滅了。你看過有誰會一邊雅致殺人,一邊狂飆粗口罵人的嗎?
早前盡見墨鳳冷血碎尸的舉動,真是始料不及白鴉的話如此之“垃圾”,殺個本就死了的人還能把人家祖宗十八代全拉出來罵一通!
聽著他從天上罵到地上的粗話,未曾停歇間斷,他們的三觀是徹底被洗刷了一遍。
倒是墨鳳淡定地先拍了安若素肩膀一下,后敲了明君澤頭一次,笑意不變:“你們這下明白他為什么叫垃圾鴉了吧?”
見白鴉干掉所有死尸,如機關(guān)槍似的嘴巴終于閉合之時,墨鳳才若小孩般報復性地說道:“他爆過的粗,比你們喝過的水還多。”
白鴉無語凝噎,雜碎鳳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諷刺自己一肚子臟話啊!
明君澤和安若素淚已成條,整齊劃一地滑落下來。眼前這兩位大佬,他們真的是一個皆招惹不起!否則,他們只怕是會死得無比凄慘!
老大、鳶兒……你們究竟在哪里?我們好想你們呀!
原來有些時候,一個人或是身邊無同伴在之際,貌似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和墨鳳、白鴉同行,明君澤以及安若素必然全部都少不了擁有一顆強大到免疫一切傷害的心臟。不然,他們怎么受得了這份“罪”?
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雜碎鳳”和“垃圾鴉”是他們這邊的人?倘若成為無峫那邊之人,這二位大佬再加上他,那敵人的恐怖系數(shù),必定遠比死尸什么的要可怕得多!
此時被他們所深深思念的邊銘且不提,先來談?wù)匌R云鳶、風初、白澤獅攸寧的情況。
算是暫時擺脫掉了死尸的她們,較為一身輕松地步行在彎彎曲曲的道路上。
“這里和先前我們?nèi)ミ^的地方都不一樣了,墻上全然沒有壁畫的存在。”風初總是沉默少言,攸寧又不像塵十羽那樣會口吐人語,故由齊云鳶打破了相安無話的奇怪氛圍。
明明是室友加以隊友的身份,關(guān)系理應(yīng)親近,但齊云鳶卻總感覺,自己離風初很遠。前者感受不到后者有成為她們同伴的自覺,她看似為大家中的一員,可又顯得甚是格不相入。
意料之內(nèi),風初沒有理會齊云鳶,氣氛重新回歸靜謐當中。
通常來說,一座城的地宮視作文化底蘊,其墻上壁畫自當會記載下曾經(jīng)的各種歷史典故,或者往昔故事。
越是宮中最深處,越是隱藏著最深遠的秘密。
這里已可以看成很深的一處了,而此方缺失的壁畫,到底會藏匿有怎樣的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