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深入溝通,安歆總算知道齊林的問題出在哪了。
畫技無可挑剔,對法陣回路的記憶里也很到位,但他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就是完全不理解每個法陣回路的具體效果和作用機理。
這就好比知道電風扇能轉,給齊零件照著造一臺也能造出來,但換成電動自行車就完全沒了頭緒,雖然二者的工作原理基本相同,都是利用通電導體在磁場中受力從而工作。
“你這自行車...呸,什么自行車,你這法陣回路完全沒有理解啊,沒其他辦法,從頭開始學。”
“哦。”
安同學搖身一變成為了安老師。
“先從最簡單的傳導回路說起吧,這種雙弧線的回路主要作用是穩定靈力傳輸,讓輸入的靈力平穩且緩慢的傳到激發部分。”
“那就和電線差不多?”
“對,不過這種回路有個缺陷,傳輸速度太慢。比如剛才我讓你畫的爆發型防護法陣就不能使用這種回路。”
齊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這種形狀的回路就會讓靈力平穩且緩慢的流過呢?”
“......我怎么知道!這法陣回路又不是我發明的!”
這學生怎么一點都不乖?課還沒上十分鐘呢,問題比誰都多!
整整一個早,兩個人就窩在房間里,逐條將所有基礎法陣回路研究了一番。
“課堂作業,還是早上我跟你說的瞬時緊急防護法陣,讓我看看你一早上學習成果如何。”
安歆的教學水平比齊林高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繁雜的法陣回路在她的口中條理清晰且通俗易懂。
而且從她口中,齊林也了解到了一些非常有用的冷知識。
比如法陣的質量取決于中斷篆刻的次數,一次性完成的法陣肯定比中斷制作了幾十次的要可靠。
再比如并非靈力者才可以繪制法陣。
靈力只是最終篆刻時才需要的東西,就像裝修房子一樣,設計師也可以不參與具體施工。
當然,最新的靈力固化技術似乎已經將靈力者和法陣綁定在了一起,對此,安老師非常憤慨,認為這是對普通人的歧視。
第一次自己設計一個法陣,齊林在興奮至于更多的是緊張。
在安歆的講解下,基礎法陣回路他已經理解的大差不差了,但連接各個獨立功能回路中間的銜接部分,他還是沒什么底氣。
足足磨蹭了半小時,齊林終于在筆記本上落筆。
基礎回路已經熟記于心,大體的分布位置齊林心里也早有了考量。不多會,一個三元結構的小型法陣躍然紙上。
“怎么樣?”
齊林滿手的汗,神情十分緊張。
“咳!不錯,今天就到這吧。”
安歆昂起腦袋,輕哼了一句。
不錯?簡直就是變態好嗎?
這家伙可是在自己眼皮地下發了半小時呆,然后一筆未斷就在紙上畫下了這個足有一百多根線條的法陣。
如果齊林是早已出名的法陣篆刻師還好說,關鍵就是幾小時之前,這家伙連每個回路的具體作用都搞不清楚!
要不是拉不下面子再加上人家昨天才給自己做了個生日蛋糕,安歆真的很想問一句。
你究竟是個什么怪物!
齊林當然不是什么怪物,他只是腦補能力非常優秀而已。
自從系統升到3級之后,齊林就發現自己的腦補能力更上一層樓了。任何想象的事物都可以在腦海中留下清晰的影像,就連春夢的時候,那些知名霓虹演員...
咳,扯遠了。
反正經過一早上加強記憶的二百多種基礎回路就像刻在腦子里一樣,繪制的時候齊林只需要做選擇題就行。
安老師找了個借口回房看書去了,沒了電腦的齊林就躺在床上思考起一個不敢問的問題。
他發現這些基礎法陣回路組合起來實在太復雜了。
就拿他剛剛繪制的瞬時緊急防護法陣來說。
法陣的整體是一個包含三元結構的圓形,由上百道線條構成。直線、弧線、方形、螺旋...各種眼花繚亂的線條不光是對眼睛的折磨,對畫技也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雖然繪制法陣就像做設計一樣,不需要一筆成型,可以反復修改。
但要是進入了篆刻階段,以人類的生理條件,不練個幾十年根本不可能毫無停頓的將法陣篆刻出來。
況且這玩意兒還是最低級的那種法陣。
資料里能查到最復雜的高級聚靈陣足有四位數的線條,齊林實在想象不到那么復雜的法陣到底是怎么篆刻出來的。
也難怪一個小型化的輕盈法陣就要八千塊了,畫這東西的工作量可不比畫插畫小啊!
有沒有簡化回路這種操作啊?
偷懶是人類的本性,齊林也不免俗。人類的科技進化史就是為了更舒服的偷懶而生,齊林也非常贊同這一點。
既然沒人能告訴齊林基礎回路里每根線條的具體作用,閑的蛋疼且企圖偷懶的齊姓青年打開搜索引擎。
不就兩千多條線嘛,大爺我還就不信找不到簡化的辦法了!
嘴炮打的自然是震天響,可在網上找了一圈,齊林還真沒發現任何有關改進基礎法陣回路的文章,似乎所有人都默認了所有基礎回路已經無需修改。
就算是吐槽法陣線條太多太雜的人也相當少。
身為懶鬼的齊林真就奇了怪了,動不動幾百根線條的法陣,真的沒人覺得畫起來很麻煩嗎?
無奈找不到任何需要的數據,齊林值得從法陣的起源開始找起,希望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公元8世紀第一代靈力者們根據人體內靈力運動規律發明了最早的法陣?”
百科上的解釋讓齊林皺起眉頭,靈力不才發現十幾年嗎?
再說這人體體內的靈力運動規律...難道這法陣和體內那些半透明導管有關系?
有沒有關系試試不就知道了?正好住在別墅里沒別的事做,齊林也正好想研究一下體內經脈的作用呢。
“可以啊老齊,現在吃飯都要我親自來請你了?”
趙飛宇揉著脖子推開門,和姑娘們打了一下午的牌,脖子都酸了。
“臥槽老齊你在干啥?”
只見全身散發著螢光的齊林正坐在桌前閉著眼睛寫寫畫畫,這畫面宛如一個神棍正在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