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正待伸頭張望,馬車卻停在了距那座府邸五十米的距離。
看來是翊王府到了。
沉吟收回目光,看向車內(nèi)(nèi)的葉長(zhǎng)卿。
“多謝殿下。”
葉長(zhǎng)卿微微點(diǎn)頭,也未說什么,只讓了讓身子,方便沉吟下車。
沉吟自然不會(huì)再多停留,狀似不經(jīng)(jīng)意的拍了拍藏在胸前的那一摞信紙,放心的下了車。
待站在車外,才回頭對(duì)車內(nèi)(nèi)的葉長(zhǎng)卿道:“殿下一路保重,沉吟先走了。”
“他日自會(huì)相見,沉小姐也保重。”
葉長(zhǎng)卿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但沉吟此刻卻沒心思去琢磨,反正人都走了,說幾句顯擺的話就讓他說去吧。
馬車再次掉頭走了,沉吟樂呵呵的目送他離開。
轉(zhuǎn)(zhuǎn)身走向不遠(yuǎn)處的翊王府,這王府外觀不似沉府那般清秀婉約,直給人一種壓迫感。黑色的琉璃瓦規(guī)(guī)整的覆蓋在頂端,即便現(xiàn)(xiàn)在日頭高升,也沒有半分絢爛之感。蟠紋蟒樣的雕飾布滿檐下鉤角,黑色的石柱粗穩(wěn)(wěn)肅穆,唯有黑底金字的匾額上,翊王府三個(gè)字金燦燦的掛在正中央。
而同樣肅穆的還有門口的四名侍衛(wèi)(wèi)。
沉吟上前去,果然被肅穆的侍衛(wèi)(wèi)攔下了。
這侍衛(wèi)(wèi)上前來,持著一把佩刀橫在胸前,也不說話。只用眼神透露出一種“你是何人,有何貴干,沒事快走”的意思。
沉吟順了順剛剛為了證明自己是女人故意拆散的頭發(fā)(fā),“咳,麻煩通傳一聲,我是來尋公西......呃,翊王的。”
侍衛(wèi)(wèi)十分盡責(zé)(zé),依舊板著一張大臉,一動(dòng)不動(dòng)。
“咳。”沉吟尷尬的又是一咳。
也是,換做誰家侍衛(wèi)(wèi)也不會(huì)搭理一個(gè)披頭散發(fā)(fā),張口就要見主人家的陌生女人。更何況堂堂翊王,又豈是誰說一聲通傳便能夠通傳的。
沉吟只得悻悻走至不遠(yuǎn)處的賣蠟紙燭臺(tái)的攤鋪,自胸口處拿出那一整摞信紙,借了店家一點(diǎn)蠟油,將信封重新封好。
又拿著厚厚的信封回到翊王府門前,將信封遞給門口的侍衛(wèi)(wèi),道:“煩請(qǐng)你將此信交與翊王,就說沉府沉吟今日來過,多謝你了。”
沉吟還在思索,若是這些侍衛(wèi)(wèi)古板到一封信都不收,又該怎么辦。
卻沒料到侍衛(wèi)(wèi)一聽完她說的話,四名侍衛(wèi)(wèi)齊刷刷的瞪大眼睛看向她!眼里赫然寫著“不可思議、原來是你”八個(gè)大字。
沉吟被這眼神驚的退了一步。
難不成公西翊那家伙想退婚想瘋了?連門口的侍衛(wèi)(wèi)聽到自己的名字都這么大反應(yīng)(yīng)?
沉吟正欲開口解釋一番,卻見領(lǐng)(lǐng)頭一名侍衛(wèi)(wèi)轉(zhuǎn)(zhuǎn)頭對(duì)另一名侍衛(wèi)(wèi)交代了一句,再轉(zhuǎn)(zhuǎn)回頭來對(duì)著自己的時(shí)候已是如獲至寶,面色也不似剛剛那般肅穆,雖然還是沒甚表情,卻已是掛了三分雀躍在眉梢。
被交代的那名侍衛(wèi)(wèi)轉(zhuǎn)(zhuǎn)身往府外去了,剩下兩名依舊在門口值守。
領(lǐng)(lǐng)頭的侍衛(wèi)(wèi)上前打開了翊王府的門,躬身對(duì)沉吟道:“沉小姐可進(jìn)府等我家王爺,王爺此刻不在府中,小人已派人去通知王爺了。”
沉吟覺得自己臉真大,自己來尋人,人家不在府上,人家府上的侍衛(wèi)(wèi)還熱心的特意去把人找回來。
真真是前一刻心驚膽戰(zhàn)(zhàn),下一刻受寵若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