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老低著頭,恭敬的送上一個長長的盒子。
成霸天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把長戟。戚長老馬上退了下去。
成霸天雙手托住長戟,向著大海的方向鞠了三躬。完后大聲道:“戟與珠本為一體。今日,我在此讓分離多年的它們合為一體。祭典本該在海里舉行,可是自此之后,我就是整個西洲的主宰。這次祭典就是我進軍大陸的象征。海靈在上,護吾功成。”
他又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轉身面對著地衣他們。那是大陸的方向。
他將長戟和鮫珠放在一個臺子上。轉身對著大海跳起了舞,嘴里念念有詞。站在臺下的鮫人們見他舞了起來,開始開口唱歌。那是十分晦澀的語言,有著詭異的感情,讓氣氛都有些不對勁了。
可這只是對于地衣他們而言。一直沒有什么情緒的嬌靈都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更何況是那兩個小姑娘。哭得更加厲害了。
成霸天隨著他們的歌聲翩翩起舞,顯得十分享受。他的腳步是那么的輕盈,仿佛是在水里游動。他的身姿是那么的優美,仿佛是一個偉大的舞蹈家。
如果沒有那讓人感到壓抑的音樂的話。其實面前這一幕還是十分優美的,地衣想。可惜啊,這一切對于他來說都被這音樂給毀了。
管他美不美。趁著他們現在只顧著自己的事,想想有什么辦法可以逃出去,不然一會兒可真的被當作祭祀品了。他瞇著眼睛仔細的觀察著四周。
音樂還在繼續,舞蹈也還在繼續。
一段時間之后,音樂突然變調了,舞蹈也變了。
成霸天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個鞭子。一邊舞蹈著,一邊把鞭子抽在他們身上。
地衣受了他的第一鞭。他想,獻祭,是開始了嗎?感受著傷口的疼痛,他不禁扭頭看著幾個姑娘。她們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就在這時,成霸天已經到了嬌靈面前,把鞭子揮了起來。
“不。”地衣大叫道。雖然這次見到嬌靈她一直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可是他們以前一起走的時候他知道嬌靈是有多弱。“我先來。先把我獻祭了。”
可是任憑他怎么喊,成霸天的鞭子還是落了下去。獻祭的規則,怎么會因為他的幾句話就改變呢?
血流出來,染濕臨時搭建的祭祀臺。成霸天卻顯得更加激動了。
于是這片沙灘上,就響起了陣陣令人膽寒的哀嚎。
要結束這一切,還需要點時間。
另一邊。擺脫了磯女后,阿頌弟弟他們又開始急行了。
躺在木筏上的我實在是無力再阻止他們了。隨他們去吧。
文殊看了看我,皺著眉頭開口道;“可以慢一點嗎?”
阿頌弟弟扭頭看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馬上撐起腦袋對阿頌弟弟道:“我沒事。”
阿贊看著我蒼白的臉,心想,她怎么會沒事。可是我們已經在礁石區浪費了太多時間了。他咬了咬牙,“再堅持一下。”
然后不管文殊想要殺死他的眼神,催促著眾人加快速度。
于是托了文殊的福,我有了更加顛簸的行程。
維持著這個速度一陣之后,他們終于有要停下來的趨勢了。
可是正當阿頌弟弟扭過頭想要說,“休息一下吧”的時候,不知從那里來了一股強大的暖流,木筏在它的作用下翻了,不想下海的我被迫下海。
在海里,當然是海最強了。鮫人也不能幸免。于是眾人都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聽天由命的被暖流帶走。至于終點在那里,誰知道呢?
幾秒鐘后,這個原本有著撥水聲的地方就只剩下寂寞的海風吹起的海浪聲。海面上也只有孤芳自賞的海浪在翻滾著。
這一片天地一切照舊。而他們,好像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一樣。
但是他們不會忘記自己來過西洲。因為他們記得自己來過,西洲也有鮫記得他們來過。
記得最清楚的那個鮫人常常在夜晚浮上水面,坐在礁石上看著夜空,用尾巴撥打著水面。即使,那只是一片黑漆漆的夜空。沒有明月,沒有繁星。他會在心里念道:“你知不知道,你來過一下子,我懷念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