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去珍寶閣看看。”暮云北抬腿便朝城東走去,曹與面上不悅道:“干嘛聽那小子的,看他那沒見過市面的模樣,怕是推薦不出什么好鋪?zhàn)印!?p> 暮云北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本就是要去珍寶閣的,那是毓清門的商鋪。”
曹與聞言頓時(shí)樂了,笑著感嘆道:“哎呀,想不到這修仙之人也是稀奇錢財(cái)?shù)摹!閉l知暮云北白了她一眼道:“我看最稀奇錢財(cái)?shù)氖悄悴艑?duì)。?p> “公子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二人進(jìn)了珍寶閣那管事的小伙計(jì)竟是主動(dòng)招呼起暮云北,曹與有些不滿,誰知暮云北將腰間那把銀質(zhì)(zhì)的匕首掏了出來道:“今日是來尋些草藥帶給家?guī)煟槺閬脛倚┫∑嬙嬉鈨核徒o交好的朋友。”
那小伙計(jì)瞧了瞧銀匕首上的花紋,雖有毓清門的祥云紋樣可這飛鶴樣式卻是沒見過的,故而笑著道:“貴客稍等,小的還要去讓師父確認(rèn)一番才好。”
暮云北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小伙計(jì)便去了后屋,曹與瞧著滿屋的奇寶眼都快看直了,可又不敢伸手摸,生怕有什么機(jī)關(guān)(guān)害了他這個(gè)小身板。
“瞧上什么好玩意兒了?”暮云北笑著看曹與在一顆夜明珠前停住了腳,笑著一把拿起夜明珠道:“你倒是個(gè)識(shí)貨的,若想要買了便是。”
曹與一把拿過夜明珠放了回去,狠狠瞪了暮云北一眼道:“你是想把醉清風(fēng)這些年的家底都敗光了才滿意是吧,真該讓你也經(jīng)(jīng)營經(jīng)(jīng)營,免得整日大手大腳的。”
暮云北一抬頭正巧瞧見那小二領(lǐng)(lǐng)著一年長的中年男子從后屋走了出來,小二將匕首雙手遞還給暮云北道:“掌柜的,這匕首便是這位小公子的。”
暮云北抬眼和那中年男子對(duì)上了眼,見那男子正要開口暮云北先發(fā)(fā)制人道:“秦老,徒兒可終于見到您了,徒兒這一路奔波實(shí)在是受累良多。”
秦恒眉頭一皺,這小丫頭片子又搞什么幺蛾子他是看不明白,可眼下有外人他只能順著暮云北的話道:“好了,你也剛剛回來,有什么要置辦的列個(gè)單子我讓秋風(fēng)去給你去。”
“就知道秦老你最好說話了。秋風(fēng)小哥,這是我要尋的藥材,還有一些想要買回府中添置的物件。”
秋風(fēng)接過單子一看臉色一變,這單上的藥材可都是嚴(yán)老最寶貝的藥,這小公子出手,珍寶閣半數(shù)(shù)奇珍異草便要全都買去,遲遲不敢動(dòng)作。
秦恒見秋風(fēng)面有難色,不用看就知道暮云北這丫頭定然是打算將他這珍寶閣洗劫一空,可先前聽說她中毒了,想來尋些藥材也是為了解毒便擺了擺手道:“沒事兒秋風(fēng),你去替他撿吧。”
秦恒看著暮云北雖是易了容可那滿眼的抖機(jī)靈卻是騙不過他,一把將暮云北拉到一旁道:“臭丫頭,又打什么鬼主意呢!來了北境還不趕緊回毓清門解毒。”秦恒說話時(shí)探了暮云北的脈搏,雖然大部分的毒都已經(jīng)(jīng)引出,可剩下的余毒才是最棘手的。
“唉秦老,你又不是第一日見我了,我是什么脾性你還不了解嗎?”暮云北拍了拍秦恒,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訉⒊鰜淼那镲L(fēng)嚇個(gè)夠嗆。
“小公子,您要的藥備齊了,這盆月浮花也給您取來了。”暮云北連忙接過月浮花扔在曹與手里,這才接過秋風(fēng)手中的藥材。
“月浮花?!你要月浮花干什么!”秦恒見秋風(fēng)挖了自己一窩極品月浮花氣得胡子都快要吹上天了。暮云北卻笑嘻嘻得吐了個(gè)舌頭道:“秦老您最是大方,便將這盆花送給徒兒吧。”說罷推著曹與一溜煙跑了,順手還撈走了那顆稀有得夜明珠,氣得秦恒追出鋪?zhàn)赢?dāng)街大罵:“你個(gè)可惡的臭丫頭!”
“主子哪兒去挖來的這么漂亮的月浮花呀,看葉形說不定還是紅色的月浮花呢。”千戈瞧見曹與抱回一顆月浮花,好奇探頭一瞅忍不住贊嘆一聲。
暮云北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哼“了一聲,“跟了我這么久,你倒是個(gè)識(shí)貨的。”
聽到是紅色的月浮花曹與來了興趣,興奮的抱著月浮花不肯撒手道:“
果然還是阿北待我最好了。”
誰知暮云北卻搖了搖頭一把拿出月浮花道:“這玩意兒毓清門有的是,待日后上了毓清門我再為你尋些好的。這株養(yǎng)(yǎng)得不如我之前養(yǎng)(yǎng)得好。”
曹與撇了撇嘴罵她小氣,他還不知道他心里盤算著什么,這株定然是要送給別人的,而且很大可能就是熠王宮那個(gè)臭王爺。
暮云北見曹與別扭的樣子安慰道:“我給你順了別的好東西,你可別氣了。”暮云北身手將那顆夜明珠拿了出來,曹與一把拿了過去細(xì)細(xì)觀賞了一番道:“嘖嘖嘖,那掌柜的可得氣死咯。你分錢未付,順走他這么多寶貝,可是不容易。”
次日暮云北便帶著漠南又去了臨天城,二人一起抱著月浮花去了熠王宮。這次她倒是沒有翻墻而是正大光明的等人通告,再等來人回話時(shí)云阡已經(jīng)(jīng)跟著一起出來了。
“熠王怎么出來了,當(dāng)心著涼。”說罷向前迎了幾步,暮云北承認(rèn)自己是個(gè)貪好美色的人,見到熠王這般俊俏的男子她總覺著莫名親近。
“葉姑娘給我?guī)Я撕脰|西來,我自然要出門瞧瞧的。”云阡一襲翠藍(lán)的袍子,披著雪狐大袍,看著比往日更要俊朗幾分,就連暮云北都愣神了一會(huì)兒才回過神來。
“前些日子摔了熠王殿下的手爐,這不是尋了好東西帶與熠王殿下賠罪嘛。”
云阡伸手接過月浮花,暮云北有些不忍道:“殿下當(dāng)心這土弄臟了衣服。”
云阡看了看花笑著道:“無礙,這么好的花,弄臟一下衣袍倒也是沒什么。”云阡頭上有些落雪,抱著花走在前面,淡淡的聲音傳入暮云北耳中:“園中梅花開了,葉姑娘不嫌棄的話陪我一起在院子中看看梅花吧。”
“好。”暮云北幫云阡將月浮花放好,笑著讓漠南遞上一個(gè)包袱攤開放在桌上道:“這些是我尋來的藥材,雖不能解殿下身上的毒,卻是能緩解寒菱花對(duì)身子的侵蝕。”
看著暮云北一個(gè)個(gè)將藥材分好了交給身后管事的人又千叮嚀萬囑咐藥材的名貴,云阡忍不住發(fā)(fā)笑:“這些藥看著可都價(jià)值不菲,看來風(fēng)云榜上的第一首富是要易主了。”云阡頓了頓又道:“再者我一個(gè)他國皇室,你與我走的這樣近可是會(huì)惹惱璃國陛下?”
“我葉家乃是商賈之家,結(jié)(jié)交各國權(quán)(quán)貴在所難免,這也是為了日后能多掙些錢財(cái)不礙事兒的。”暮云北擺了擺手,若是讓云阡知道自家皇兄與北境的陛下關(guān)(guān)系不錯(cuò),云阡怕是得驚得下巴都得掉在地上。
“你葉家行商結(jié)(jié)交皇親國戚是無可厚非,可你畢竟是武將,如此難免招人口舌。”云阡見她避重就輕干脆點(diǎn)破她,他也好奇他查她這么久查不出一絲他是女兒身的消息。如此周密的安排遮掩身份,她在自己面前卻是全然不顧,云阡雖是沒想明白為何可心中還是莫名有一絲歡喜。
“我不過是個(gè)掛名的武將,兵權(quán)(quán)全權(quán)(quán)在長公主與陛下手中。陛下知道了也不會(huì)怪罪的。”暮云北笑嘻嘻的吃了塊糕點(diǎn),喝了幾口茶。余光瞥見云阡未動(dòng)桌上糕點(diǎn)便悄悄將盤子朝他挪了挪。
“那為何姑娘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圖謀不軌?”
暮云北拿起茶杯微微一笑:“之前在邊關(guān)(guān)與殿下打過交道,殿下清心寡欲,淡然生死,我覺著是可信之人。”見云阡有些不信,暮云北又補(bǔ)了一句:“再說了殿下神仙模樣,自然不會(huì)是背信棄義的小人的。”
“之前在西寨我欠你人情,如今你在北境,但凡有任何需要幫助的,我定然竭盡全力。”最終云阡還是未多說什么,只是讓暮云北有需要便來找自己。
暮云北也不介意,喝了茶,吃了點(diǎn)心又將禮物都送到了,自然是心滿意足的,同云阡又寒暄一番準(zhǔn)備離開,臨行前卻難得的收起了笑臉正色道:“待我解毒之后,王爺若不嫌棄我定然帶王爺去尋解藥,王爺切莫獨(dú)自去那陰河山。”
云阡見暮云北難得如此嚴(yán)肅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等你。”
一旁的絕情面有不悅,可主子做事他向來不敢多說什么,也不知自家主子是被這小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湯,別人說什么他都應(yīng)著。
云阡自小母妃便去了,收在當(dāng)今太后的宮中和當(dāng)今皇上一同教養(yǎng)(yǎng)。當(dāng)今皇上倒是極為照顧偏愛他這個(gè)做弟弟的,只是太后雖表面上和顏悅色,私底下卻是想盡辦法阻止他掌有任何實(shí)權(quán)(quán)。現(xiàn)(xiàn)在想來自己突然身子衰敗變成這副模樣也不是那么莫名其妙了。
見云阡臉色不好暮云北有些擔(dān)憂,她知道云阡怕是不那么信任自己,奈何陰河山若是沒有自己帶著,云阡定然是有去無回的:“我知道我隱瞞殿下甚多,奈何一些家中因故不能同殿下明說。可殿下盡管放心,殿下曾經(jīng)(jīng)助我葉家一臂之力,我自然是不會(huì)恩將仇報(bào)的。”
聽暮云北提起往事云阡嘴角微微上揚(yáng),沒曾想她還記得。輕輕拍了拍暮云北的肩安慰道:“本王自然是信你,當(dāng)初幫你的原因本王那時(shí)也說過了,不過覺著同你一見如故罷了。你且安心前去解毒吧,我等你歸來。”
見云阡這般說暮云北放心了不少,想來這樣自己也算是回報(bào)了云阡當(dāng)日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