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能睡同床,寂寞的我怎么度過黑夜。”
風清雪比個折梅手,隨著音樂尬舞起來,柳腰弓成s型,像彎弓拉滿月,特別的酷炫帥氣,但是都說帥不過三秒,很快就被老師給帶走了。
“這個害人的小妖精終于受到懲罰了,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蒼狼幸災樂禍起來,這回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至尊寶用小拳拳輕擊他的胸口:“你也別得意太早,這小妮子鬼把戲多著呢,以后有你受的。”
“大事不好了,東生的首領要浩北哥到莊地去玩,我想多半是因為烏鴉的事...“拳館的服務生氣喘吁吁的來報告消息。
馬強凝神思索道:“這多半是場鴻門宴,我們該代替浩北哥去。”
“浩北哥雖對我們有恩,但俗話說的好:少吃咸魚少口干,咱們最好別趟這灘渾水,以免節外生枝。”至尊寶不想管這件事,并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是怕朋友陷入危難。
馬強堅定不移地說:“浩北哥對我們恩重如山,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幫他,膽小怕事的人可以先回去,其他人隨我去莊地!”
大家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自然是一起跟著去了。
莊地里有12根巨大粗壯的朱紅廊柱,方中帶圓,色彩明艷,高高撐開一片寬敞的空間,雙龍戲珠藻井的天花板下,東西兩邊墻上嵌著重彩青綠山水畫卷,迎門正中,是一座流金瀉玉的圓形噴泉。噴泉身后,臺坪酒廊之上,鋪滿暗紅碎花地毯。
馬強隨著侍者走到一張游戲臺前,靜靜的看著桌上的一切。在綠油油的桌布上是一張色子,玩法更是簡單無比,單或者雙,比比大小的游戲臺還要簡單的一種娛樂方式。
遠處的莊家滿臉是扎里扎煞的胡須,好像刀槍林立,皮膚黝黑透紅,臉上的刀痕像蠕動的蚯蚓,正是東生的二把手冷浞。
“他就是我們要對付的人,大家小心行事。”馬強用眼神指引大家。
隨著莊家,要買趕快,買的多贏得多,買定離手的吆喝之后,圍在游戲臺邊的人們開始將手里不同顏色的籌碼擺放在單或者雙那里,然后神色緊張的盯著抓著色鐘的莊家。
莊家終于開始搖晃色鐘了,兩粒色子在色鐘鐘清脆的鳴響著,那些壓了籌碼的人緊張的看著莊家搖晃色鐘的動作,緊張得要死,口里狂呼亂叫的喊著:單、單、單,而另一邊壓了雙的人則大吼:雙、雙、雙!似乎他們哪一邊喊的聲音更大,哪一邊的人就能夠獲得勝利一樣。激烈程度,不亞于兩軍對壘!
那些玩客身邊,都有陪伴的女郎,穿黑底閃銀光削肩短上衣并桃紅短裙,腳登青緞恨天高,細細的黑皮帶像凌蛇一樣自她腳背交錯纏繞到腳踝。
莊家的動作迅速而猛烈,宛如狂風暴雨,突然將色鐘扣在桌子上,他的動作雖然停止了,不過色子還在色鐘里面咕嚕咕嚕的滾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單、雙的叫喊亂吼再一次響起來,游戲,就是這樣刺激!游戲,可以讓一個窮鬼在轉瞬間變成富豪,但是也能讓一個富豪頃刻間變成乞丐!
色子停止了轉動,莊家緩慢緩慢的一點點掀開色鐘,兩粒色子一個3點,一個5點,加起來是8點,雙數!壓了雙的人們爆發出一陣大吼,大聲的笑著,那些壓了單的人就郁悶不輕了!有一個客人手里已經沒有籌碼了,恨恨的抓起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女孩子,齷齪的笑著拉著她往樓下去了。
冷浞眼神一掃,幾個牛高馬大的保鏢當即會意,把女孩子救出,拖著客人扔出了門。
“我冷浞歡迎誠心玩游戲的客人,討厭攪局和砸場子的,所以請大家遵守規則。”
“還挺有正義感的嘛。”蒼狼小聲嘀咕道。
“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實者虛也,虛者實也,這家伙明顯在裝好人,實際上一肚子黑墨。”
在莊家賠付完畢以后,一個贏了的客人嘿嘿笑著,喝了一口酒以后,將一個紅色的籌碼塞入女郎的口中,女郎笑著用舌尖摩挲了一下,然后笑盈盈的躲過客人的酒,讓金黃的瓊漿順著皓腕再流淌到客人口中,酒液混合著蘭香構成了迷情的搭配。
馬強早就準備好了一萬籌碼,也就是一萬美元,這是為了不時之需,雖然他自信讓一元也能撈回本,但還是穩點比較好。
冷浞從人群中看到馬強一干人,杵著燦銀獅頭拐杖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原來他早年掩護東生首領逃跑,不幸被子彈傷到了腿部,于是就此落下殘疾,但禍兮福所至,東生首領也因為這一舉動,對他倍加看重,最后竟坐到了二把手的交椅。
冷浞摸著碧玉戒指,用不可一世的眼光睥睨他們:“陳浩北的架子不小啊,我們東生好心邀請他來做客,竟派幾個乳臭未干的孩子來濫竽充數,我看紅星已經沒落到無人可派的地步,真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啊。”
馬強坦然相告:“并不是浩北哥的安排,是我們自己要來的。”
見這個孩子像松柏屹立,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冷浞倒挺欣賞他初出牛犢不怕虎的性子,于是問道:“哦,我不相信有人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你們是有備而來吧。”
馬強回答道:“未有準備,我知道你們東生對烏鴉被抓的事耿耿于懷,所以想找浩北哥報仇,但冤有頭債有主,烏鴉是我們舉報的,不干浩北哥的事,我們今天就玩一把,若你輸了,就不許再找紅星的麻煩,若我輸了,便任憑你處置。”
得知馬強才是舉報烏鴉的人,冷浞理了理細格紋領帶,霍然起身:“好家伙,有膽識,景陽岡打吊睛白額的武松也不過如此勇氣了,可是你們真的覺得有實力和我玩嗎?若是有膽量,不妨玩一場生死局吧。”
馬強自信滿滿的笑道:“人生就像骰子局,該由投擲之手決定,來,開局吧。”
桌子兩端擺滿了幾沓高高的錢幣,遠遠看去像成堆的板磚摞在一起。
冷浞倚在一張拿破侖時代的大圈椅上,慵懶的吞吐著雪茄的煙霧:“這場比賽的籌碼我做東,也算盡盡地主之誼。”
馬強肩頭貼著椅背的上部棗,筆直的身體看上去優雅得體:“用這些錢想買我的命,你這如意算盤打的蠻精的。
”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要計較呢。”冷浞的話中有話,分明透著凜然殺氣。
馬強開始下注了,他每次的下注都不大,基本都只是100美元面值的紅色籌碼,馬強在這個單雙色子游戲臺上,僅僅待了五分鐘,一共壓了13次注,倒有9把是贏了的,冷浞略有些吃驚的看著馬強。
一個從來沒有玩過骰子的人,在游戲場中,很快就找到了竅門,這的確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由此可見,馬強這人非常聰明,而且善于觀察和思考!
冷浞留意到馬強的每次下注,都是下注少的一邊,比如買單的人多,那么馬強就買雙,若是買雙的人多,那么馬強就買單,而且馬強每次下注,都是上次的二倍。比如第一次,他下注一個紅色籌碼,輸了,那么第二次他就下注兩個紅色籌碼,若是再輸了,他就下注4個籌碼,直到贏了一次,然后再從一個籌碼開始下注,贏了的話就還下注一個籌碼,冷浞現在是真的佩服馬強了,難怪此人能得到龍頭陳浩北的賞識,成為紅星的一顆掌上明珠,的確有些能耐。
“對方打的是疲勞戰術,照他這樣小玩,那要玩到猴年馬月去了,到時候連黃花菜都涼了,不行,必須要他大玩一場。”冷浞眼珠一轉,笑里藏刀的說:“古有楚霸王破釜沉舟,這才有巨鹿之戰的勝利,今天我們何不效仿古人,拿全部身家玩上一玩呢。”
馬強貼了貼椅背,爽快的笑道:“既然你想玩大的,我也只好奉陪了。”
至尊寶貼在他耳邊說道:“有些欺騙的莊家,會將骰子點數里加入水銀,再涂漆蓋住,這樣就能暗中控制點數,你一定要小心啊。”
雖然這是場有失公允的比賽,但馬強神色鎮定,不為外界干擾:“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