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偶然,有的盡是必然。”白澤從很小的時候就對此堅信不疑。
命運就像一根根絲線,導向最終的果,卻又束縛著我們本身.........是啊,我們太過在意因果之間的順序關系了,卻又忘了結果本身早已注定。萬物的終局在他們誕生之前,就已是殊途同歸。所有的【果】都與【因】如影隨形,同時出現,亦同時被改變。
看得見與看不見,聽得到與聽不到,感應得到與感應不到.....這些一切的一切都與白澤脫開了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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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中,歌利亞可不知道白澤發生了什么樣的變化,它只想馬上殺掉眼前的這個人類,以其之血止己之恨,以其之肉掩己之痛。
它準備再一次攻擊了,有著【熱能感應】的它輕而易舉就鎖定了白澤單薄的身形。
尖銳鋒利的觸手驟然前刺,上面的紅褐色斑紋就如干涸的血跡那般可怖。
歌利亞就算沒有大腦這個器官也知道白澤在劫難逃,一個低等人類在失去視野的情況下,怎么可能逃開它的攻擊。
而正當它這么想著,準備去吞食尸體的血肉之際,一陣劇烈的疼痛向它襲來,就仿佛是警告一般。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躲開的!他明明看不到才對!“可惜歌利亞并沒有發聲的功能,否則它一定會這樣咆哮出來。
是的,白澤什么都看不到,甚至連破空聲都沒有聽清楚,但是他在這次攻擊下毫發無損。
他在歌利亞發動攻擊的同時,他緩步朝左移動了不到一臂的距離。而正是這個沒有緣由的舉動,使白澤與觸手擦肩而過。
白澤用左手中的軍刀順著觸手襲來的方向,借著慣性將其切割成蛇信子的模樣。(前文有表,白澤兩只手都可以是慣用手。)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露出得意洋洋的欠揍表情,極盡所能地嘲諷對手,但是他沒有,起碼現在沒有。
白澤臉上充斥著困惑與不解。
論對剛才場景的情況的了解,其實白澤并不比歌利亞清楚多少。
剛才的一瞬,也就是歌利亞發動攻擊的同時,他眼中的畫面突然起了變化。
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了,柔和的不知名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他清晰地看到數根觸手刺向自己,速度不快,他想躲開,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只能木訥地呆在原地,任由觸手刺穿自己右腹,帶起一片血花。
但是白澤并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劇痛,不,應該說,沒有一絲感覺,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感覺不到。
場景極其詭異,就像是自己的靈魂在觀賞自己肉體的處刑一樣。
這漫長的觀影在現實中不過彈指之間,白澤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朝左踏出一步后,紅褐色觸手才姍姍來遲。
“這都什么東西啊....”剛才的一瞬,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白澤疑惑著、迷茫著,不過驚怒交加的歌利亞似乎并沒有安心等待的耐心,它不遺余力,將自己所有可以發動攻擊的觸手對著白澤的位置進行范圍式轟炸。
鋪天蓋地的血肉如海浪般向白澤壓來,即使白澤并沒有看見,但這陣壓迫感卻真真實實的落在他身上。
以白澤現在的生命值,恐怕只要他被這些觸手中隨便一根擊中,命喪黃泉都算好運了,尸骨無存才符合現實。
但這急濤猛浪對現今的白澤來說簡直毫無.............難度,甚至他還覺得歌利亞的初次攻擊都比這來的刺激。
腦海中閃現出陣陣畫面,信息轉入思維,攻擊的位置、速度,力量甚至連碎石的波及面積一并納入白澤的情報范圍。
而且隨著這高強度連續攻擊,白澤對這突兀出現的能力越發熟練。他開始優化自己的閃躲模式,最大限度地降低動作幅度以及體力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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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已經持續一分多鐘了,地面的瓷磚皆寸寸碎裂,無一完好。但至今歌利亞卻連白澤的衣角都沒碰著。
無論是刺擊、橫掃、豎劈、斜砍,看似始終差之毫米,實則天涯之距。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歌利亞的內心也如這猛烈的攻擊一樣翻起了驚濤駭浪。它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人類是怎么做到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
“額.....“可能是動作幅度的震動影響,愛麗絲悠悠醒了過來。但她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幕卻令她恨不得繼續昏下去。
只見,她背后延伸出來的紅褐色血肉瘋狂涌動,形成天羅地網,將廚房破壞得一片狼藉,而白澤瞪著頹廢的死魚眼在其中來去自如。“.....怪物!....”她嘴中低聲呢喃,不知是在說自己,還是說....白澤。
“哈。。。。”白澤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他現在倒不是很著急,右手的流血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已經止住了,傷口上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些透明物質在流動。雖然斷掉的手臂并沒有恢復,但已經不用擔心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不過,白澤也不打算繼續將時間浪費在這里與歌利亞玩過家家了,他現在已經徹底適應這種突然出現的未知能力了。
“哈。。。”他邁步向歌利亞踏去,又打了一個哈欠,淚液模糊了雙眼,反正現在也不需要眼睛觀察情況了。
隨著白澤的越發接近,觸手的攻擊速度也理所應當的變得敏捷起來,但這對白澤來說并沒有什么作用,他揮舞著手中的軍刀,左刺右割,硬生生在密布的觸手叢林中殺出一條血路。
身為一個擁有完整意識的生命體,歌利亞自然有著與人類別無二致的情感,所以....它恐懼了。
看著面前這個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輕而易舉地避開所有的手段,面帶微笑,緩步走來,而自己卻如砧板上的肉一樣任他宰割。這種體驗本身就是一種酷刑。
歌利亞從地板上悄悄收回數根觸手,打算逃走了。
但謹小慎微的白澤怎么可能沒有察覺到周圍的變化,倒不如說,他走過來那一刻就已經預測到對方的各種反應了。、
“.....最終的選擇是.....逃跑嗎?”
他通過腦內演算,將自己看到的未來進行重組,于數秒間找到一個合適的位點,把手中的軍刀猛地一擲,飛刀便以一種詭異的弧度,越過重重觸手,越過前面的愛麗絲,直接命中了愛麗絲背后的肉瘤。
歌利亞的要害被擊中,所有的觸手都一時間沒有了動作。
趁著這霎時的空隙,白澤已經躍到了愛麗絲身前,握住刀柄用力往下切割,嘴唇劃出戲謔的弧度,”喂,喂.....明明想要殺死某種生物,自己卻沒有做好被殺死的準備,你不覺得這種想法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