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大軍就駐扎在涼州城及周邊,按兵不動,又過了三日。
雍州城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仍如往日那般繁榮穩定,可王爺兵敗身殞的流言就像瘟疫一樣很快在城中快速蔓延開來。
百姓們人心惶惶,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收拾行囊,去外地投奔親戚去了。
王爺府上正在秘密舉辦喪事,在這非常時期,連王爺喪事也只能簡辦,而且是悄悄地辦。雖然流言四起,即便是秘而不宣,外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即便是自欺欺人也罷,亦不能將此事擺在臺面上。
王妃摟著哭成了淚人的女兒,扶著她,招呼項羽回到了后屋。
“羽兒,如今不是悲傷的時候,你父親已經不在了,雖然你還沒有正式繼承王位,但這重擔已然落到了你的肩頭。”
“娘,您放心,爹爹的仇,孩兒一定會替他報的。”
“好孩子,娘親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可是眼下,我們要做的是先要守住雍州城。”
“燕將軍已經回來了,待趙將軍回來之后,在加上從附近各地召集的士兵,我們定能守住!”
“羽兒,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即便是加上地方的兵士,整個雍州城的兵力一共也不過八萬余人,如何抵擋得住那數十萬的蠻夷呢。”
“那我們怎么辦,娘?”
“分三路求援,一路南下求助安康王,一路東進求助魯王幫助,還有一路北上尋求朝廷救援。只要有一路能前來支援,這城便能夠守得住。”
“原來如此。”
“只是...現在形勢不同往日,且不說朝廷一直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會不會派兵來救援。但說另外兩王和我們的關系也不過是貌合神離,究竟會不會雪中送炭還說不準呢。但是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北上派一名值得信任的將軍,而南下和東路,羽兒,娘希望你能親自去一趟。”
“可是,娘,我走了,萬一敵人來襲,該如何是好?”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援兵。不日里,各地召集的兵士便會到達雍州城。可就靠項家軍,是怎么也不可能守得住的,即便你留在這里,情況也不會有多大改善。只有你親自去求援,或許還多一分機會能夠求得援兵。”
王妃見項羽還想說些什么,卻止住了他,繼續說道:“北上的人選,娘已經想好了,南下和東路,就靠你了,羽兒。至于這城,你就放心好了,娘跟爹打了大半輩子的仗了,別說眼下敵人不會這么快來襲,就是來襲,娘也有信心守上個把月。”
“娘,東邊讓我去吧!”此時,項穎開口說道。
“妹妹,你……”項穎沒理會項羽,繼續說道:“如今雍州城危在旦夕,而哥哥又無暇分身,不如分頭行動,早一日搬得援兵,雍州城就多一分希望。”
“穎兒,我的好孩子。”王妃的眼中噙著淚水,默默地點了點頭。
“娘,妹妹這……”
“羽兒,你就放心吧,你妹妹也已經長大了,咱們項家的女兒是一向不輸給男子的。”
“那好吧!娘,我這就通知燕將軍,連夜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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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告大王!烏魯等人已經率領三十萬大軍在后方集結完畢,還有七日便能趕到涼州城。”
“很好,傳令下去,全軍繼續修整,待七日后與他們匯合。”
“大王,軍情緊急,請下令讓他們火速趕來。”銀鈴公主請命道。
“大王,這山路難行,又不是幾百人的隊伍,加緊行軍談何容易……”巴頓反對道。
“賢侄女,你又是為何操之過急呢?”
“大王,軍情延誤不得,能早一日抵達,勝算就多一分。”
“公主,請恕我說話不中聽,前日里若不是您著急派魯巴匆忙出征,我們也不會白白損失了一個八勇士和那幾千騎兵。”
“八勇士,哼!”銀鈴公主冷笑了一聲,“前日里白白送命的還少嗎?”
“您這是什么意思?”巴頓有些生氣,說話的口氣也變了!
“不知道是誰中了敵人的詭計,放著大好的人數優勢不利用,偏偏要單挑,結果呢?損失了四員將領就算了,還影響了士氣。我看你們八勇士的稱號還是撤了吧,留著不夠丟人的。”
“八勇士的稱號可是大王親自封的,不勞您費心!”
“好了,都給我住口吧!”
“大王息怒!”“大王恕罪!”
“大敵當前,你們更應該要團結,你們一方有勇,另一方有謀,這很好。好了,都下去吧。”
走出大屋,巴頓和銀鈴公主誰也不服氣誰的樣子,相互厭惡地看了對方一眼。
銀鈴公主先行一步離開了,巴頓在后面小聲來了句,“女流之輩,不過是憑借著父輩的榮譽,才能與我平起平坐。就會在那里指手畫腳,以為打勝仗全靠她,真是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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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都是南疆,可平西王的西南之地和安康王的南疆在季節上可算是天壤之別了。
項羽騎著馬飛奔著,身后只帶了幾名隨從,這一路上景色秀麗,完全不像是已經進入了深秋,季節仿佛還停留在夏季,綠葉匆匆,暖風輕拂,可惜現在并不是游玩的時候。
一路上,項羽馬不停蹄,每到一個驛站,吃完飯,馬一換,幾乎不怎么休息便趕往下一個驛站,只是到了夜里不得不休息的時候,才睡上三兩個時辰。即便是這樣,項羽仍然花了九日才來到了安康王所在的荊州城。
荊州城內,人群熙熙攘攘,一派祥和安寧。項羽直奔安康王府而去,不料安康王竟然出城狩獵去了,王府的管家安排項羽先入府飲茶休息。哪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項羽便按耐不住了,詢問了管家之后,項羽孤身一人騎馬出城,將所帶隨從留在了王府。
“駕!駕!駕!”,連日來,項羽每一刻都在擔心雍州城的安危,此刻已抵達荊州城,而安康王卻不在眼前,項羽恨不得能立刻見到安康王,將他好生訓斥一頓,此時西邊戰事如此吃緊,他怎么能安下心去狩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