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不是混黑的吧……”唐雀遲疑著道。
“什么叫應該……”少女扶額，“我都要出國了，臨走前你就不能讓我對你放心點么？”
“呃……”唐雀尷尬地撓起臉來。
“改天約他和我見見面，我給你把把關。”少女又道。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唐雀放棄了辯解，一頭趴在桌子上。
……
地下訓練室中，江就吐出一口氣，一臉凝重地看著不遠處的水流螢。
先前，他已經和羅正切磋過了，現在正在和他交手的，是水流螢。
與澪那種混合了體術的附魔型不同，水流螢是純正的附魔型超凡者。
現在在她的身上，盈盈地亮著一層白色光暈，那是附魔術式【圣盾】，能夠抵擋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而在她的頭上，還緩緩旋轉著一道土黃色光紋，那是術式【千鈞】，能使進入她身軀周圍一定區域的敵人瞬間受到十倍的重力。
光是這兩個附魔術式，就已經能克制絕大部分體術近戰型超凡者了。
更何況……這女人拳頭上還縈繞著淡淡的白光，那是極其暴烈的殺傷性術式【粉碎】，在這種術式的加持下，沒有練習過體術的水流螢也能一拳擊穿鋼板，粉碎巖石。
江就估計他第一次見到水流螢時，她那裂墻的一拳，就是給拳頭附魔上了這種術式。
“棘手……”江就咧了咧嘴。他現在只要接近水流螢，就會吃到【千鈞】的重力作用，再精妙的體術都會動作變形。
而江就在之前一輪進攻時，曾用超凡力量小技巧增幅斬草式斬擊的威力，卻還是沒能擊破水流螢身體周圍的【圣盾】。
這怎么打？對方防御，控制，進攻，所有手段都非常成熟。江就完全不是對手，就算他完全放開實力，也是一個落敗的下場。
“實在是打不過。”江就苦笑搖頭，“老大好本事。”
“這是最正統的附魔戰斗方式。而澪則是為了契合她的格斗術，能使用的附魔術式會比我受限很多。”水流螢笑笑，“說起來，正統的附魔型超凡者，戰斗力在同級超凡者里可是最低的。”
“因為我們的長處不在于正面搏殺，而在于輔助增益和減益。一個正統的附魔型配合一個正統的近戰武人，這樣的組合才最是恐怖。”
“附魔型給他人添加術式增益時，這種增益來自外部，并不會對被增益者體內的超凡力量流動產生影響。”羅正在一旁補充道。
“比如我是近戰武人，我不能同時發動武學和術式。但是在我用出武學的狀態下，我能接受他人給我增添的增益狀態。附魔型超凡者最大的價值就在于給他人附魔，而不是自己正面硬撼。”
江就聞言苦笑道：“就算是這樣，我不還是被老大給正面碾壓了么？”
“你和老大之間實力差得太多了，被單方面碾壓也正常。”澪笑道。
“最重要的是，你現在還沒有形成自己的戰斗體系。”羅正又道，“你目前就只會一種武學步伐，還有一些運用超凡力量增幅自己的小技巧，沒有真正系統地接觸過超凡武學。”
簡單來說，就是江就還太嫩。
“今天就到這里吧。”水流螢散去身上的附魔，對江就說道，“改天我從老爹那里弄點超凡武學來給你看看。不過也不需要著急，只有入見級的超凡力量才足以撐起武學的施展，你現在還只是初醒。”
江就點了點頭。
結束了今晚的實戰切磋，又和水流螢三人聊了一會天，他便告辭離開了小樓。
“武學……咒術……”江就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沉思著，“我要走哪一條路？”
“別想了。你要走的路，大概和天底下所有的超凡都不太一樣。”白虹慵懶的聲音傳來，“那幾個入見級說的話你聽聽就好，別全照做了。”
“我知道。”江就應聲著，走過幾條長街，身影一拐，消失在某條暗巷中。
在暗巷里，江就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小小的蓮花紋錦囊，正是他之前得到的儲物袋。他從里面取出一套衣服換上。
“附身。”江就打了個響指，身后妖刀上白光飄飛，沒入他身體中，而他的外貌也變成一頭白色長發飄搖的俊美男子。
想了想，江就又凝聚出自己的黑印分身，變化成自己原本的模樣，穿上自己原本的衣服。
“讓分身一路回家，這樣可以掩蓋住我的行蹤。”江就滿意一笑，拎著妖刀，身形慢慢隱去。
而江就的那個分身，則慢慢走出暗巷，順著回家的路走去。
“今天晚上去哪獵殺血食？”白虹有些興奮地問道。
“逛一逛吧。”江就道。
“你昨天不是從那兩個毒販嘴里問出了他的上線么？不如今夜就拿這些人開刀？”白虹提議道。
“不行。那人背景深厚，和碧海幫的大干部顧一寧關系匪淺。我現在殺他，恐怕會震動整個金棠黑道。”江就否掉了妖刀的提議。
“今晚還是慢慢找吧。狩獵就是要這樣才有意思。”江就聳聳肩。
“嘖，束手束腳，顧及這顧及那。”白虹嘖嘖嘴，“以前那些白馬游俠兒，身逢有不平處便擎劍在手，不知道比你爽快多少。”
“你說的那些游俠兒，最后都是些什么下場？”江就面無表情地道。
“大部分叫官府逮了去，殺人少的流放邊疆，殺人多的菜市梟首。”
“這就是沒腦子莽夫的下場。”江就引以為戒。
夜晚的金棠市，依舊非常繁華。只不過，在繁華燈火下，也有深沉的陰影。
在酒吧一條街后街的一條偏僻小路上，兩個男人正拖拽著一個昏迷的女人。
“喂，這樣做不好吧？”后面的一人低聲道，“平時我們夜店撿撿尸也就算了，但是我們今晚要干的事情已經不是撿尸了，是拐賣人口啊，被抓到怕是……”
“呸，你廢個幾把話，趕緊搞。那邊出價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面的男人吐了一口痰，惡狠狠地出聲。
“這女的看上去才十幾歲，說不定比我妹妹都小，要不算了吧？”后面那人又道。
“我呸，十幾歲的人回來逛夜店？這女的估計也不是正經人。”前面的男人回應道。
而就在這兩人的身旁，不知何時默默地跟上了一道誰也看不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