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當初隱蔽不出是為了判斷剛才的形式,突厥士兵來的不多,以他們的人數確實可以勝過,但是現在要做的不是和敵人死拼,而是要保存戰力。
于是他首先敲山震虎,射中了為首身邊的士兵,再讓弓箭功夫好的人射光了他們所有的箭支,再極力造勢營造出他們人數眾多的樣子,看能不能讓他們知難而退。
好在為首那人中計,他們才得以順利離開。
走了沒多久就下起了雨,雨勢加強,他們來到一間破廟里,滿滿當當擠滿了人。
聽完林燼的敘述,潘星賀神情林燼,他怎么沒有發現他們金甲營還有這號人物。
“你們下一步打算怎么辦?”潘星賀問。
“去涼州,找岳元帥!”林燼說,他們這次損失慘重,就憑他們這些人自保都難。
“可是,趙將軍還在他們手上,我們必須把他救出來!”潘星賀說。
林燼他們不知道趙威亭被俘的事情,聽到之后到沒什么意外。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突厥兵比不上清風寨的人仁慈,他們可不會乖乖的將趙威亭送回來。
“可是,潘將軍,你也看到了,我們損失慘重,零零散散加起來不過兩百人,怎么和他們那措率領的突厥兵抗衡。”說話的是在林燼一旁的喬榮遠,他的語氣竟然有些不耐煩。
“和我一起闖出來的還有幾百人,我曾經去救過將軍,清楚那措所率的突厥兵不到一千,還是有希望的。”
“所以我們好不容易活下來,去要去為了那樣一個廢物將軍去送命嗎?”
喬榮遠言辭越發激烈。
“你什么意思,要違抗軍令嗎?”潘星賀寒威起,質問他。
“不敢,只是覺得這個命令沒有必要!”
“說到底還是貪生怕死之輩。”潘星賀眼神凌厲的瞪著他。
喬榮遠也不回避的和他對峙:“我既然敢來到這個戰場上我就不是一個怕死的人,若是被擒的事岳將軍或者云將軍,我會毫無怨言拼了命都要去救他們,因為我知道他們的命比我值錢,這個戰場更需要他們,可是你今日讓我救的是誰?一個什么都不干只會添亂的廢物,如果不是他不顧軍令,我們又怎么會遭受埋伏,被俘是他的報應,我不會因為他賠上我和我兄弟的命!”
“你知不知道,你說這話都夠你死一萬次了!”潘星賀斥道。
“那又怎樣?”
潘星賀聽他如此的頂撞自己簡直是怒不可遏,只恨此時自己失事,要是平常早就把他拉下去軍法處置了。
不過他要忍,而且他知道他要爭取的不是他,他看向一旁的林燼,問道:“你怎么想?若是把趙將軍救出來可是大功一件。”
林燼淡淡一笑:“我是喬都頭手下的兵,我聽他的命令!”
喬榮遠看向他,林燼回憶安心的笑容讓他心安。
“你們——”
潘星賀氣憤的咬牙切齒。
滿屋子的人也沒有此時沒人敢說話,只剩下尷尬的呼吸聲。
晚上雨才停下,月亮出來了,喬榮遠走出破廟,踩著泥濘的地面向前。
林燼陪他走到一旁散心。
“喬大哥,你今天可不像你!了”林燼說。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樣的人呢?”喬榮遠問他。
“冷靜睿智,還有些深藏不露!”林燼說。
喬榮遠無奈一笑:“你再說你自己嗎?”
林燼笑了一下:“能告訴我怎么回事嗎?”
喬榮遠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十三年前,突厥進犯,虎牢關本來牢不可破,可你知道為什么他們為什么會進來一直打到安京嗎?”
萬萬沒想到他會提及這件事,林燼心中猜到了什么,但面上不動聲色,聽他繼續說著。
“世人皆說是林顯通敵賣國故意放突厥人進來,實則是因為趙淵他那個奸賊。”
他的聲音帶著憤怒。
林燼聽到這里也握緊了拳頭。
“當年他假傳圣旨召回了當時在守關的林顯將軍,然后栽贓誣陷他。林家所有人都被下進天牢,與林家有來往的人家,輕則流放,重則滿門抄斬。我父親當時是林將軍手下的一名參軍,也沒能幸免,他被處死,而我們全家都被流放。”
“后來呢?你是怎么逃脫的!”林燼沙啞的問。
“后來,我母親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我不管不顧的和隨行的官兵動起來手,成功逃了出來。之后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改換了姓名參了軍。趙淵害的我家破人亡,他的孫子我不愿意救。”
“可是上次你分明贊成我去救趙威亭?”
“那次是不得不救,不是你還會是其他人,那些土匪抵不過朝廷的軍隊。而這次不一樣——我們不應該因為趙威亭在突厥人手上喪命。他根本不值。而且——”他看向林燼,“你以為突厥那邊會虧待他嗎?他說不定還在那里吃喝享樂呢。”
“我把我的底牌都亮給你了,你今后想要怎么做我都不攔你!”
“喬大哥,你也說了,我們是兄弟。”
喬榮遠欣慰的笑了:“阿昭,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