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千燈會(huì)(huì)
“宴會(huì)(huì)上那個(gè)(gè)叫沈寒的,是你的人。”
看似疑問(wèn)(wèn),卻是肯定的語(yǔ)(yǔ)氣。
云破月眼眸一縮。
“宴會(huì)(huì)后葉震將他帶回了沈家。”司玄澤淡淡道:“葉家有全京城最大的養(yǎng)(yǎng)嵬池,陰?kù)`體對(duì)(duì)其很是滋補(bǔ)(bǔ)。”
“你……”云破月深吸一口氣:“我要回京城!!”
司玄澤:“京城距此一千三百里,沒(méi)(méi)有飛靈舟,你想如何回去?”
“……這就不勞殿下費(fèi)(fèi)心了。你只管放我出去便可。”云破月一噎,隨即冷冷道。
“呵。”司玄澤嗤笑一聲,轉(zhuǎn)(zhuǎn)身離開(kāi)(kāi):
“識(shí)(shí)趣點(diǎn)(diǎn)今晚來(lái)(lái)看燈會(huì)(huì),本王明日商談要事。后天便回京,心情好的話,帶你一道。”
云破月立在原地,頗為切齒。
她搞不懂司玄澤心里的想法。難道是他自己想要看燈會(huì)(huì),怕寒毒發(fā)(fā)作所以帶著她?
但司玄澤這種人,難道會(huì)(huì)想要看燈會(huì)(huì)??
這不扯淡嗎?!
無(wú)(wú)論如何,她現(xiàn)(xiàn)在毫無(wú)(wú)選擇余地。
云破月鎖著眉,跨出門(mén)(mén)檻快步跟上司玄澤。
……
天色由青而轉(zhuǎn)(zhuǎn),漸成潑墨之黑。濃重的夜云緩緩挪動(dòng)(dòng),遮住蒼穹上散發(fā)(fā)皎潔光輝的月輪。然而那些星辰,卻仿佛散落的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鉆石,冷光瑩瑩地沿著夜光城的河道鋪展開(kāi)(kāi)來(lái)(lái)。在廣袤無(wú)(wú)垠的蒼空上,流瀉出一道浪漫又璀璨的星河。
而河中飄著的,是一盞盞形狀各異的河燈。有蓮花狀的,有鯉魚(yú)(yú)形的,也有荷葉狀……千姿百態(tài)(tài),令人目不暇接。
人間的河映著天上的河,河水被晚風(fēng)(fēng)吹開(kāi)(kāi)圈圈波紋,清漪蕩漾,連帶著那些花燈在水里悠悠地隨意浮動(dòng)(dòng)。
河岸兩旁人來(lái)(lái)人往,八街九陌摩肩接踵。花燈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放河燈的人中男女老少皆有,只是神色不同,自然心境不同。
司玄澤與云破月二人從山莊漫步至河街這邊。一路上二人無(wú)(wú)話可說(shuō)(shuō),云破月卻在心里把司玄澤罵了個(gè)(gè)淋漓,他們少說(shuō)(shuō)走了有三十里路了。她元力未恢復(fù)(fù),體力有些跟不上,何況白日里修煉這么累,如今是腳都要廢了。
二人氣質(zhì)(zhì)絕佳,走在街上很是惹眼。宣王的那些不太好的傳聞只在京城中沸沸揚(yáng)(yáng)揚(yáng)(yáng),夜光城卻是無(wú)(wú)人知曉的,因此并無(wú)(wú)人認(rèn)(rèn)出來(lái)(lái)。少年郎與姑娘都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向他們投來(lái)(lái)目光。
“好一對(duì)(duì)璧人。”
“他也太好看了……只是為何帶著面具?”
“簡(jiǎn)(jiǎn)直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shè)的一對(duì)(duì)呢。”
“那女子真是美,只是神色隱含怒氣……”
“那男子也是,神色過(guò)(guò)于冷峻。”
……
晚風(fēng)(fēng)漫過(guò)(guò),司玄澤清冷而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lái)(lái):“要放燈嗎?”
云破月剛想說(shuō)(shuō)不,抬頭看了他一眼。
司玄澤的眸色以前是深淵夜空似的墨黑,今夜卻頗澄明。
燈光下眸中浮起的絮色,乍一看竟讓人產(chǎn)(chǎn)生一種他有幾分柔情的錯(cuò)(cuò)覺(jué)(jué)……
“嗯。”鬼使神差地,云破月應(yīng)(yīng)了一聲又低下頭。
司玄澤唇角微勾,那抹弧度轉(zhuǎn)(zhuǎn)瞬即逝。二人去到一個(gè)(gè)小販那里。
“公子,隨便看看想要什么形狀的呢?有魚(yú)(yú),有各種花的,還有鳥(niǎo)(niǎo)的……”小販熱情無(wú)(wú)比地道。
司玄澤不語(yǔ)(yǔ),看向云破月。
小販立刻明悟,笑道:“公子是想買(mǎi)(mǎi)盞送給這位姑娘啊。”他隨即取下掛在木桿上很漂亮的一盞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