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會,陸云開口了,“以后這江湖,還得是你們小哥倆去闖蕩了,我們這幫老家伙還是給你們打打下手吧!小亂也不要怪你爹娘,是我拜托他們的,畢竟我是個廢人了,無力教導(dǎo)小榮更多,頂多打打邊鼓。”
“陸伯,呃,不對,云叔叔,您千萬別這么說,是我性子太急了,也沒搞明白原委便胡亂猜測,您這么說我就更無地自容了,您還是饒了我吧!”小亂一邊說一邊給陸云作揖,看上去相當(dāng)搞笑。
“莫要搞怪了,你這個名字還真沒白起,一天凈想些亂七八糟的,再胡說八道,小心你的屁股!”胡猙在一旁說道。小亂趕緊捂著屁股,跑到他娘后面躲了起來,不敢看他爹,大家伙又是一起笑了起來。
“小榮,跟我來吧,吃飯之前還有件重要的事,大伙也都來吧,做個見證。”陸云朝著陸榮招招手,有對著大家說道,說完便往外有去。陸榮猜到了些許,有些激動的跟著陸云向外走,大家伙也連忙跟上。
來到大殿之內(nèi),陸云緩步走到神龕前面,揭開了那塊神秘的黑布,露出了里面的東西。是一個牌位,上面寫著幾個難看的字“陸府滿門之靈位”。“小榮,跪下!”陸云轉(zhuǎn)過身,肅穆的對著陸榮說了一聲。陸榮連忙跪于靈位之前,忍著眼淚,看著陸云,聽云叔叔繼續(xù)說。“你云叔我胸?zé)o點墨,也不知該在這上面寫些什么,便把這幾個字寫上了。我爹娘死的早,孤身一人在那山里求存,與野獸為舞,勉強度日。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頭猛獸,險葬獸口,幸得大哥相救,殺死猛獸。更是求這義父收我為義子,恩同再造。若不是因為你,我想我在當(dāng)年便追隨著大哥義父而去了。”說著擦了擦留下的淚水,穩(wěn)了穩(wěn)心神,繼續(xù)說道:“今日你已經(jīng)知道了這段恩仇,自然應(yīng)該祭拜一番,望你以后不要忘了身份,不要辜負(fù)了大家,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好自為之!”說完陸云便走開了,來到了冷鋒他們身邊站定,都默默地看著陸榮。
陸榮望著那塊靈位,看著那幾個歪歪扭扭,很是難看的字,腦中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爹身先士卒,征戰(zhàn)沙場,看到爺爺一臉慈祥的抱著剛出生的自己,又看到身中奇毒,不省人事的娘。看著看著,眼鏡模糊了,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一會身前的地面就濕了一大片。旁邊的幾位看著也莫名的酸楚,眼圈都跟著紅了,柳煙如更是不堪,淚水更是如斷了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響。
陸榮行完了大禮,擦干了眼淚,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之中,緩緩而又堅定的說:“爹,娘,爺爺,還有小榮不知名姓的眾位家眷,孩兒不孝,荒唐了十幾年,胡鬧了十幾年,如今孩兒已經(jīng)知錯了,希望各位長輩原諒。小榮在此立誓,總有一日,小榮會找出幕后真兇,手刃仇人,為你們報仇,有違此誓,天誅地滅!你們也要保佑小榮,早日學(xué)好本領(lǐng),早日報得血仇,以慰先人在天之靈!”說完又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對著陸云他們深施一禮,說道“姑姑,眾位叔叔,今后就拜托了,以前的那個陸榮已隨風(fēng)而逝,今后才是真正的陸榮,借著云叔的一句話,只要不死不廢,隨你們招呼!”
“好,小榮既然有此決心,何愁不成事,走,吃飯去,今天高興,好好喝一頓。哈哈哈!”胡猙大笑著拂袖而去。眾人又回到了廚房之中,開始吃喝起來。席間酒不夠,陸榮和小亂又跑了兩趟,拿了整整十壇子陳年佳釀,被幾個人喝的一滴不剩,陸榮和胡小亂小哥倆破例喝了一大碗,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柳煙如把兩個小家伙扶回房間,再回到廚房一看,三個老的也都桌子下面去了,一會哭一會笑,胡言亂語,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柳煙如這個氣啊,剛剛照顧完兩個小的,這三個老的也不讓人省心。氣的一跺腳,回房休息了,讓這三兄弟自生自滅吧,總不能她一個小女子手提肩抗,不顧形象吧。
待到次日清晨,陸榮和小亂早早的就爬了起來,來到院中。整個院子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不見,兄弟倆很是奇怪,不是說要教本領(lǐng)的嗎?人嘞。二人又往廚房走去,可能是昨天都喝的多了些,還沒起吧,昨天的酒喝的肚子里也很難受,想著做點粥,叔叔們起來也能暖暖腸胃。來到廚房,讓他們看見了終身難忘的一幕,三位大俠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衣衫凌亂。胡猙躺在最下面,呈個大字,陸云頂著一個還沒消腫的豬頭,枕著胡猙的小腹部位,懷里還抱著胡猙的大腿,那姿勢,相當(dāng)?shù)匿N魂。而冷鋒側(cè)身躺在另一側(cè),只是和胡猙方向相反,腿間夾著胡猙的一只胳膊,三個人腳上的鞋子都已經(jīng)不知道哪去了,臭烘烘的腳丫子就在胡猙嘴邊,而他也抱著胡猙的一只腳,時不時還吧唧吧唧嘴,可能拿胡猙的腳當(dāng)成天香豬蹄了。整個畫面喜感爆棚,而且三個人可能不知在地上滾了多久,一個個灰頭土臉,那姿勢又曖昧不清,像是被人蹂躪了許久之后的樣子。
小哥倆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就要大笑出聲,又同時緊緊的捂住嘴巴,輕手輕腳的轉(zhuǎn)身往外走,生怕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響。走出了老遠(yuǎn),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同時放聲大笑,笑到最后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直哼哼,好不難受。柳煙如聞聲而來,看著二人一頭霧水,“這大清早不去練功,笑什么,什么好笑的事把你倆笑成這樣?”
“姑……姑姑莫惱,我倆早早起來就想著找叔叔們練功來著,但是卻不見人影,我們就想著叔叔們心里高興,又與冷叔叔許久未見,便貪杯多喝了些,我們便準(zhǔn)備做些粥給姑姑還有叔叔們暖暖胃,可我沒想到,哈哈哈哈……”陸榮說到這,又想起了剛剛的畫面,說不下去了,又是一陣爆笑,小亂更是話都說不出了,只能點頭附和。
“莫名其妙的說些什么?”柳煙如更加不解了。
“姑姑,昨晚您沒吃喝到最后嗎?”陸榮問。
“沒有,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不能喝非逞能,一碗就人事不省,我把你們倆送回屋里便回房休息了,那幫臭男人吃喝,我陪著做甚。”柳煙如理所當(dāng)然的說。
“您還是自己到廚房看看吧,姑,你要有心里準(zhǔn)備哈!”說完陸榮一把拉住還在哼唧的胡小亂就跑了,幾步就沒了影子。
“兩個小混蛋,沒規(guī)沒矩。”柳煙如沒好氣的罵了一聲,就往廚房走,又轉(zhuǎn)頭喊了一聲,“別跑遠(yuǎn)了,一會回來吃早飯,吃了早飯還要去鎮(zhèn)子上呢!”
“知道了!姑姑!”遠(yuǎn)遠(yuǎn)聽陸榮應(yīng)了一聲。
柳煙如這才又往廚房走去,臺步進得廚房,看著剛剛陸榮二人看見的一幕,沒有笑,卻瞬間就怒了。這幫臭男人真是不靠譜啊,喝酒就喝酒,非要喝到醉死過去嗎?一點都不給我省心,氣死老娘了!三個人的歲數(shù)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還不如兩個孩子,真是給臉不要臉。柳煙如越想越氣,端著一盆水,照著三人便潑了過去。三位大俠一激靈,就要起身發(fā)火,結(jié)果都抱著呢,哪能一下就起來。好么,這一下真的可以用纏綿悱惻,剪不斷,理還亂來形容,不能說狼狽,只能說是相當(dāng)狼狽。各位看官請自行腦補。
當(dāng)三位大俠站起身來,抬眼一看,柳煙如手里還拿著一個空盆,滿臉怒容,三個人本來怒氣沖沖,還琢磨誰這么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一看柳煙如的模樣,瞬間蔫了,一副認(rèn)打認(rèn)罰的樣子,乖乖的站在一起,低著頭。柳煙如看著三個人這般模樣,氣也消了大半。
“多大人了,啊?加一起一百多歲了,看看你們剛才的樣子,不嫌丟人!兩個孩子估計現(xiàn)在還再大笑不止,你們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看你們以后怎么教育孩子們,哼!怎么?還要收拾孩子們?我看誰敢,老娘撕了他!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去收拾一下自己,滾!唉……”
老哥仨連滾帶爬的迅速消失不見,就連功力盡失的陸云也毫不遜色,可見柳煙如當(dāng)年給他們的陰影實在是深刻的不行。柳煙如看著他們,搖頭嘆息,大哥啊,你這幫兄弟就沒有一個靠譜的,真愁人啊。一邊感嘆著,一邊給大家伙忙活早餐。
太陽已經(jīng)完全露出了真容,卻沒人敢看它一眼,陽光照耀著大地,整個世界都懶洋洋的。陸云和胡小亂請沒有像以前一樣胡鬧,而是很認(rèn)真的在練功。汗水早就濕透了衣衫,胡小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來了不來了,你丫是吃春藥了嗎?老子再練下去,就特么脫水而亡了!”陸榮也有些吃不消了,可是又不想放棄,“我也不想這么拼,可已經(jīng)荒廢了太久了,我怕來不及啊!”
“我滴哥呀,你聽過過猶不及這個詞嗎?絕世神功哪里是一天就能練成的?雖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練死了不是?慢慢來,我還真就不信在這世上還有什么事能難住我們兄弟倆!”說到最后一句,胡小亂是滿腔的豪言壯語,把陸榮也感染了。
“平時覺得你不靠譜,想不到今天倒是說了句人話。不錯,沒什么能擋住我們兄弟,這世界便讓我們兄弟好好的闖上一闖!”
“什么叫不靠譜?我怎么就不說人話了?不會聊天就別聊,好好的氣氛,難得我這么豪情萬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懶得理你,小爺我找我娘去!哼!”小亂說完走到一旁的溪邊洗了一把臉,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陸榮笑著搖搖頭沒說話,也洗了把臉跟著小亂往回走。
回到院中,便看見三位叔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坐在院子一邊的石椅之上,也不說話,低著頭不知想著什么。小哥倆見了,莫名的又被戳中笑點,就要大笑出聲,又發(fā)現(xiàn)如果真的這樣估計屁股不保。很是默契的捂住了對方的嘴,身子還是忍不住的抖動,憋的很是難受。三位大俠看見他們走進來,又是這副模樣,頓時怒火中燒,便要出手教訓(xùn),讓這兩個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孝敬長輩,不該看的別看。剛剛起身,柳煙如從廚房出來了,看了三人一眼。就這一眼,三人馬上就坐下了,寒蟬若禁。陸榮和小亂這時也憋住了笑,咳了兩咳,故作嚴(yán)肅,不過陸榮還是偷偷的給姑姑豎了個大拇指。柳煙如微微一笑,說道:“人齊了,吃早餐吧,一會好帶著小榮去鎮(zhè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