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棋逢對手，林小溪絕不投降，不甘示弱的看回去，等等，剛才的聲音是誰的。

　　郁桑和林小海驚喜的看著她。

　　顧軒看著他們的反應一臉莫名其妙。

　　“你會說話呀”，鐘沐寒站起來，遠離顧軒。

　　郁桑認為有必要通知葉莫陽一聲，畢竟小溪開口說話都是他的功勞，更何況眼前這只還是他帶過來的，但是他沒葉莫陽的聯系方式。

　　“失陪了”，顧軒拎著鐘沐寒像拎著一直待宰的小羔羊，可惜了鐘沐寒將近一米八的身高。

　　“姐姐”，林小海想再確認一遍剛才是不是她的聲音，“我是誰。”

　　林小溪白了他一眼，不說話。

　　郁桑大手一揮把他推到一邊，“小溪，要不要吃飯。”

　　“要”，聲音不是很清脆，但是能聽到。

　　郁桑和林小海激動不已，握住林小溪的手，“再多說兩句。”

　　林小溪使出全身力氣，抽出自己的手，“疼。”

　　“方醫生，小溪能發出聲音了，不過都是單音節的”，郁桑按耐不住興奮，給方芙打電話。

　　方芙有些意外，她還沒開始治療就已經能開口說話了，可通過她昨天的觀察，林小溪的發病原因絕不止目前看到的那么簡單，能說話是好事，“趁熱打鐵，我現在過去。”

　　“小溪，你愿意和我聊聊嗎”，方芙笑著問。

　　林小溪看了她一眼，“不。”

　　“為什么”

　　林小溪咬字清晰，“不，認，識”

　　“我聽說小溪大學是在本市上的”，方芙怕她不自在，沒有刻意看她，“高中也是嗎？”

　　林小溪點點頭。

　　“初中呢？”

　　初中，林小溪閉上眼睛，呼吸聲加重，手緊緊握成拳，指甲快掐到肉里，身子的重心不穩，輕輕一推就會倒下。

　　“深呼吸，吸氣，呼氣”

　　林小溪照做了，效果還行，她緩緩睜開眼睛，“是。”

　　“小溪今天去過外面嗎”

　　“沒”，林小溪瞅著輪椅。

　　“我帶著她下去轉一轉，你們在上面等著就行”，方芙推著輪椅，朝郁桑說。

　　江松北倚著護欄，高大的身影看起來滄桑而落寞，煙蒂散落在腳下，深深吸一口，被煙嗆的咳嗽，外套被他扔到了車里，上身只著一件單薄的毛衣，夾著煙的手冰涼，他愣愣的看著云杉樹。

　　方芙帶著林小溪四處逛，“那邊熱鬧，我們過去吧。”

　　林小溪朝她指的方向看，下一秒目光死死的盯住一個地方，手里的東西掉落她都沒發覺。

　　方芙以為她想過去，推著她往前走。

　　“停”，林小溪眼淚掉落下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強撐著要站起來，即使站著很糟糕，她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坐著輪椅的樣子。

　　“我扶著你吧”，方芙發現她不對勁了。

　　林小溪推開她，一個人顫顫巍巍的往前走，腿上的傷口裂開了，血順著往下流。

　　“嗨”

　　江松北聽到聲音，身體一滯，他沒敢看林小溪，立馬轉身要走。

　　林小溪淚腺打開開關，她想問他，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江松北很慌亂，他很怕自己會刺激到林小溪，他沒想過林小溪會看到他，他很懊悔剛才望著林小溪昨天站過的地方出神，沒有看門口，他只是想在下面遠遠的看一眼。

　　“小溪，你的腿”，方芙看到林小溪腳腕出有血。

　　林小溪咬著嘴唇，她不傻，知道江松北為什么來這里，所以江松北，是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嗎。

　　江松北視線鎖定在林小溪的腿，沒忍住朝林小溪走去，煙抽多了，風一吹，他咳嗽的停不下來。

　　他眼神里的心疼震撼到了方芙，緊接著是刺鼻的香煙味。

　　“腿”，江松北的聲音微乎其微，只能看到嘴唇在動。

　　林小溪笑靨如花，沒什么原因，她就是想對著他笑，事情本就與他無關，林小溪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哭，一定不要哭。

　　江松北沒有躲避，聚精會神看著林小溪逞強的站在那里，對著自己笑，外套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腿上的血依然在流。

　　林小溪奇跡般的聞到煙味沒有咳嗽，只是她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風吹的難受。

　　“帶她回去”，江松北也不管方芙有沒有聽到準備離開。

　　林小溪往前追，“等，”

　　江松北停下了。

　　“給”，林小溪從口袋里拿出昨天的球果。

　　江松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接過球果，情緒徹底崩潰，努力讓她聽到，“先走了。”

　　待他走后林小溪直接倒在地，眼睛看的方向仍然是江松北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