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偶爾的孤單
南楓拿著烙鐵的樣子完全不像開(kāi)玩笑,在光頭佬的眼里,前者就是個(gè)(gè)實(shí)(shí)實(shí)(shí)在在的瘋子。
“給!給給給!”
一個(gè)(gè)給字一連重復(fù)(fù)了好幾遍,光頭佬哆哆嗦嗦地把屁兜里的皮夾子拿了出來(lái)。
他知道,自己要放血了。
“大哥,你、你要多少?”
南楓沒(méi)搭理他,掃視了一周被自己撞的稀巴爛的燒烤攤,轉(zhuǎn)(zhuǎn)頭對(duì)(duì)顧清瀾問(wèn)道:
“你這個(gè)(gè)小攤成本多少錢?”
顧清瀾一愣,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覺(jué)得自己很想順從面前這個(gè)(gè)男人。
“三千。”
“聽(tīng)見(jiàn)了沒(méi)?拿三千塊,然后給我麻溜滾蛋,否則我見(jiàn)你一次揍你一次!”
南楓一副牛掰哄哄吊炸天的樣子,簡(jiǎn)(jiǎn)直和搶劫?zèng)]兩樣。
光頭佬一開(kāi)始以為自己撞了這種級(jí)(jí)別的車,怎么也得賠個(gè)(gè)幾萬(wàn)塊,結(jié)(jié)果沒(méi)想到人家只問(wèn)自己要三千。
在皮夾子里把錢數(shù)(shù)了一遍,一共就兩千八,再多實(shí)(shí)在是沒(méi)有了。
南楓拿了錢,踹了這光頭佬一腳:“滾吧!回頭兒把你身上這皮皮蝦給我蹭掉,以后想在臨江混,你就給老子老實(shí)(shí)點(diǎn)(diǎn)!”
光頭佬賠笑著作了幾個(gè)(gè)揖,連滾帶爬的就跑了。
那邊其他小弟看大哥躥了,當(dāng)(dāng)即也準(zhǔn)(zhǔn)備開(kāi)溜,南楓卻又一把指住了先前最倒霉的綠毛龜。
“你!給我站住!讓你走了嗎?”
綠毛龜被南楓點(diǎn)(diǎn)了名,整個(gè)(gè)人被嚇的渾身一哆嗦,講真,他這次回去以后絕對(duì)(duì)要做個(gè)(gè)遵紀(jì)(jì)守法的良民。
“大哥,我受的傷最重,求您放過(guò)我吧!嗚哇哇哇哇!”
綠毛龜腫著個(gè)(gè)大嘴巴,竟突然趴在地上大哭,一點(diǎn)(diǎn)沒(méi)有個(gè)(gè)男人的樣子。
“別哭了!”
哭聲戛然而止,只剩下幾聲嚶嚶嚶。
“拿二百塊錢,然后滾蛋!”
原來(lái)是為了湊夠那三千塊。
“噗嗤!”
顧清瀾看著南楓這副地痞流氓的樣子,終于是一不留神笑出聲來(lái)。
南楓聽(tīng)到顧清瀾笑了,不經(jīng)(jīng)意間轉(zhuǎn)(zhuǎn)過(guò)頭看了她一眼,后者立刻羞紅了臉,躲在一邊。
綠毛龜老實(shí)(shí)交了二百塊錢,被南楓臭罵了一頓他那頭發(fā)(fā)顏色之后,也終于可以離開(kāi)。
燒烤攤已經(jīng)(jīng)是徹底完蛋了,顧清瀾本來(lái)還想收拾清理,可南楓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回家。”
不容置疑,顧清瀾上了車。
車?yán)餁夥蘸苣兀囎右舶胩鞗](méi)發(fā)(fā)動(dòng)(dòng),搞的顧清瀾感覺(jué)怪怪的。
其實(shí)(shí)今天“葉辰”開(kāi)車沖出來(lái)的時(shí)(shí)候,她有一種從未有過(guò)的奇怪感覺(jué)。
“怎么……還不走?”
顧清瀾試探性地問(wèn)了一句。
但南楓其實(shí)(shí)更尷尬,因?yàn)樗忸欀耍F(xiàn)(xiàn)在還不知道家到底在哪里。
“我傷到胳膊了,開(kāi)不了車,你來(lái)吧。”
說(shuō)罷,南楓沒(méi)給顧清瀾關(guān)(guān)心自己的機(jī)(jī)會(huì)(huì),下車與她交換了座位,開(kāi)始回家。
一路無(wú)言。
直到進(jìn)(jìn)了家門,兩個(gè)(gè)人都沒(méi)有說(shuō)話。
顧清瀾的樣子和上次不大一樣,雖然臟兮兮,卻很干練利落,而且自帶一股香味。
一股烤羊肉串的味道。
那村姑丈母娘不在家,南楓松了一口氣。
顧清瀾對(duì)(duì)自己瞞著葉辰偷偷擺攤這件事很不好意思,但畢竟已經(jīng)(jīng)發(fā)(fā)生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開(kāi)口。
身上味道很重,也很臟,所以她只好先進(jìn)(jìn)浴室清洗一下。
即使守身如玉,她也畢竟是妻子,在丈夫面前沒(méi)那么多拘謹(jǐn)(jǐn)?shù)摹?p> 可是同樣的事情,放在南楓這兒,就完全不一樣了。
顧清瀾在洗澡!?
水流聲嘩啦啦的在澡間響起,傳到室外,南楓雖然定力不俗,但他也是個(gè)(gè)血?dú)夥絼偟哪袃骸?p> 這誰(shuí)招架的住啊!
一時(shí)(shí)間,南楓感覺(jué)自己心里就跟被貓爪子撓了一樣,奇癢難耐。
“老天爺啊!我該怎么辦!”
心中大呼一聲,南楓感覺(jué)自己太難了。
那可是美女啊!
少說(shuō)有一米七的個(gè)(gè)子,皮膚白皙,還有那高挑挺翹的身材……
關(guān)(guān)鍵是,還是他自己的老婆。
不行了,要流鼻血了!
南楓正想著,那邊澡間里突然傳來(lái)了顧清瀾羞澀而又緊張的聲音。
“葉辰,我、我進(jìn)(jìn)來(lái)時(shí)(shí)沒(méi)帶換洗衣服……”
完了!
這次鼻子真噴血了!
南楓大大地咽了口唾沫,聲音沙啞:“去哪里拿衣服?”
“你的臥室。”
顧清瀾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我的臥室?”
南楓這才想起來(lái),葉辰好像是和顧清瀾分居睡,后者一直跟她媽媽生活在一起。
估計(jì)(jì)是顧清瀾剛剛害怕葉辰回家后,和丈母娘鬧得更加不愉快,所以直接把車開(kāi)來(lái)了葉辰的房子。
南楓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跑到自己臥室里翻找衣物。
只要是舊的,他都直接給PASS掉,理由很簡(jiǎn)(jiǎn)單,那就是顧清瀾不可以被沾染過(guò)其他男人的衣服碰了!
找了件很大的白色T恤,新的,南楓挪著步子背著頭,從顧清瀾打開(kāi)的澡間門縫處把衣服遞給了她。
終于搞定,南楓深吸一口氣,坐到沙發(fā)(fā)上,想讓自己平靜下來(lái)。
然后……
顧清瀾從澡間出來(lái)了。
再然后……
就沒(méi)有然后了。
南楓有一種小時(shí)(shí)候看到了電影中羞答答情節(jié)(jié)的感覺(jué),差點(diǎn)(diǎn)沒(méi)直接昏過(guò)去。
顧清瀾臉頰紅紅的,羞澀地用雙手拉住白T恤的下擺,想要遮住自己若隱若現(xiàn)(xiàn)的翹臀。
此刻的她,頭發(fā)(fā)未干,帶著幾分原始的嫵媚,還有清新的芳香。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顧清瀾整理好衣服,端坐在沙發(fā)(fā)另一邊,低垂著腦袋。
“葉辰,對(duì)(duì)不起。”
好氣!
明明是我南楓大爺救的你!
一陣腹誹,南楓尷尬一笑,目光躲避,說(shuō)自己沒(méi)事。
一個(gè)(gè)人道了歉,一個(gè)(gè)人原了諒,倆人的話題就這么停止。
想來(lái)夫妻之間,最可怕的就是相對(duì)(duì)無(wú)言吧。
僵坐了一陣,南楓今兒的倒霉事來(lái)了。
沒(méi)錯(cuò)(cuò),停電。
驟然一片漆黑,顧清瀾輕呼一聲,立刻往南楓這里靠了過(guò)來(lái)。
她從小就怕黑,因?yàn)樗母贛H,就消失在某個(gè)(gè)黑夜里。
柔軟的身子觸碰到胳膊,南楓感覺(jué)自己渾身都過(guò)了電。
咽了口唾沫,南楓心想,今個(gè)(gè)兒這倒霉應(yīng)(yīng)該不是停電這么簡(jiǎn)(jiǎn)單,估計(jì)(jì)是想讓他直接坐牢。
不過(guò)當(dāng)(dāng)他正思緒萬(wàn)千時(shí)(shí),卻突然感受到顧清瀾發(fā)(fā)自靈魂的那種害怕。
一瞬間,南楓多么希望這是個(gè)(gè)真正屬于自己的家。
畢竟孤單的人,偶爾也想有個(gè)(gè)伴。
遲疑了一下,南楓摸了摸顧清瀾的腦袋,揉了揉她半干的頭發(fā)(fā)。
或是本能,或是安心,顧清瀾的身子慢慢停下了顫抖。
又不知過(guò)了多久,均勻平穩(wěn)(wěn)的呼吸聲漸漸在南楓肩旁響起。
她太累,睡著了。
“葉辰,謝謝你。”
不知是有意,還是在夢(mèng)(mèng)里,顧清瀾的面頰上掛著一抹溫柔的微笑,說(shuō)了句謝謝。
……

魔王用喵大人
南楓:孤芳不自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