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么事情,只是這里是‘卡卡羅特機械維修店’,而不是‘那巴機械維修店’,所以,請你們不要大聲喧嘩。”
洪流說道。
他確實沒什么可說的,但是他此時必須站出來說話,因為布魯的氣場已經弱了很多。
對于布魯的過去,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個索卡斯,是布魯當年在王室時候最中意的弟子,無論是機械指揮官的技能,還是機械制造師的技能,他都傾囊相授。
但是這也意味著,布魯對索卡斯的要求更高,也更嚴厲。
在布魯的“高壓政策”下,索卡斯自然產生了逆反心理,而且他還有很大的野心,最終他將自己的導師踩了下去,然后取而代之。
說白了,索卡斯就是一個典型的白眼狼。
經過這件事以后,布魯才會心灰意冷,離開了王都。
前世的玩家在研究布魯的時候,總覺得他并沒有多恨索卡斯,甚至還有一種他在犧牲自己、成全對方的感覺。
這是一個古怪而刻板的大叔。
洪流眼見布魯又要退縮,不得已之下只好站出來打斷索卡斯。
但是,索卡斯只是又看了一眼洪流,便不再管他這個“小師弟”。
“導師,我會給你一筆錢,希望你能夠離開這家機械維修店。”
索卡斯說道。
布魯有些猶豫起來。
洪流一看,立刻就急了,他說道:“導師,如果你就這么退讓的話,他是永遠不會進步的。
“他在幾年之前就被稱為‘最接近宗師的機械制造師’,但是現在呢,他依然還是‘最接近宗師的機械制造師’。
“你再這么退讓下去,他只會變得更加狂妄自大,而不會進步。”
布魯猛然一驚。
索卡斯卻是一臉陰霾地瞥了洪流一眼,似乎在憤恨洪流的橫插一腳。
然而洪流不為所動。
開玩笑,他現在要抱的大腿可是布魯,至于索卡斯的感受?咳,他是誰啊。
果然,洪流在說完之后,布魯的眼神又變得嚴厲起來。
“你確實怠惰了。”
布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以為你坐上那個位置,就能夠更進一步,可是現在看來,你還是沉醉在權利斗爭之中,沒有任何進步。”
“哼,我能夠坐上那個位置,憑的全是實力。”
索卡斯卻是冷笑一聲,說道,“我的實力是得到國王認可了的,可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你現在竟然和國王一樣自大起來,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布魯嘆了一口氣。
“不要和我說這些不相關的事情,”
索卡斯大吼一聲,他最討厭布魯這種說話語氣,他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為什么布魯總是失望。
“你就說吧,你到底是讓還是不讓。”
索卡斯沉聲道,如果布魯不讓,他還有后手。
“不讓,當然不讓!”
說話的是洪流,他生怕布魯一時心軟,成全了索卡斯,“我們費盡心思才把機械維修店盤活起來,憑什么你一句話我們就要離開。”
索卡斯不理洪流,直視布魯。
“要不這樣吧,”
洪流眼珠一轉,終于說出了他自真正的想法,“導師,既然他這么想要這家店,我們不妨借著這次機會,給他一次考驗。”
“考驗?”
布魯一怔。
“是啊,他不是‘最接近宗師的機械制造師’么?
“那么我們就和他打個賭,就定在半年后,您和他各自打造出一個最強大的高級機械指揮官,讓他們決斗一場。
“如果他贏了,那么作為獎勵,我們就把這家店送給他;
“如果他輸了,就說明他的實力還不足夠,就讓他滾回去繼續修煉吧。”
大廳里一時間變得沉寂。
過了五六七八分鐘之后,索卡斯終于重重地說道:“好,可以。
“導師,明年的今天,我會讓你知道,我其實早已經超越你了。”
說完,索卡斯便帶著一眾機械制造師離開了“卡卡羅特”。
布魯的眼神復雜。
……
“卡卡羅特機械維修店”外。
“那巴”的經理表情怔怔地跟在索卡斯的旁邊。
“你有什么想說的么?”
索卡斯冷冷地看著他,問道。
經理咽了咽唾沫,他覺得他不應該說,但是他實在是忍不住啊。
經理最后還是問道:“那個老……大叔,真的是布魯閣下?”
說實在的,除了王室和有限的大貴族以外,幾乎沒有人見到過布魯本人——嗯,他就是這么低調。
索卡斯回過頭,一句話不說地走了。
然而沉默,實際上就是默認。
我滴個乖乖,
經理再次咽了口唾沫,
這個老頭還真的是布魯閣下啊。
他一直以為,那個老頭是一個騙子+瘋子。
——我帶著玩家去征服——
“卡卡羅特機械維修店”內。
已經沒心思工作的布魯直接關閉了店面。
那些被趕走的顧客中,有些心思敏銳的人已經猜到了布魯的身份,紛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然而布魯一拉門簾,
[嘩——]
世界清凈了。
[啪]
布魯點燃了一支煙。
洪流站在一邊不敢打擾,此時的布魯顯然是陷入了回憶狀態。
“你覺得,一年后的賭約,贏的人是我,還是他?”
布魯突然問道。
“額?
“當然是您啊,他這么多年都沒有再精進一步,說明他已經放棄了專研,沉迷于權利之中。
“這樣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您的對手。”
布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嘆了一口氣:“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苗子,是我見到過的天賦最好的孩子。
“他是一個孤兒,是我發現了他,并且把他帶回了王宮。
“他是一個很要強的孩子,只可惜被那里的環境熏染了啊,都是我的錯。”
“您沒有錯。”
洪流反駁道,“如果不是您,他早就餓死在街頭了,哪還會有今天的成就?
“他本應該感謝你的,但是,他卻為了獲得權力,卻將您作為了墊腳石,一飛沖天。
“這個人,其實就是一條白眼狼啊。”
布魯又沉默了。
但是呼地,他抬起頭疑惑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額?
我是怎么知道的?
洪流頓時語塞,
總不能說是他在前世,了解叛王身邊的四大傳奇英雄的時候,看到的吧。
洪流眼珠一轉,思緒飛轉。
他說道:“其實我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