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有四大修靈仙門,終南蒼凜,北梧瓊?cè)A,東赫辰瀾,西陵令丘,與生來(lái)(lái)就屬天族的蓬萊,昆侖仙神族不同,仙門里的靈修門人,都是以凡人之軀修行仙靈為道,人族只有短短數(shù)(shù)百年壽命,但修了仙靈的人,可以像仙族一樣活上數(shù)(shù)百年甚至更長(zhǎng)(zhǎng),被仙門挑選的修靈弟子須得經(jīng)(jīng)過(guò)(guò)先天資質(zhì)(zhì)的層層篩選和身世的詳盡調(diào)(diào)查,而四大仙門中,終南蒼凜被列為四大仙門的首宗,曾出過(guò)(guò)不少飛升的仙神,在人界之中頗有些許名望,重要的是,此次昆侖山法會(huì)(huì),四大仙門皆在被邀之列。
我用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靈識(shí)(shí),發(fā)(fā)現(xiàn)(xiàn)她的魂魄離體,但體中依然存有靈力,她出自修靈仙門,想來(lái)(lái)和巫族并無(wú)(wú)任何關(guān)(guān)聯(lián)(lián),她與“玄靈稚”,僅僅只是容貌相似而已。
我仰頭飲下手中的藍(lán)(lán)色丹藥丸之后,身體開(kāi)(kāi)始漸漸的變輕變涼,最后竟變得如紙片一般輕盈,雙腳離地,飄在空中,浮棲閣閣主朝我的身上不斷注入靈力,牽引著我的靈識(shí)(shí)飄向那女子的身體,我跟著他指引的方向飄蕩,待靈識(shí)(shí)與女子的軀體慢慢融合之后,原本微涼的指尖逐漸生出暖意,我試著將手放在眼前晃動(dòng)(dòng),許是身體擱置的時(shí)(shí)間太久,連簡(jiǎn)(jiǎn)單的抬手動(dòng)(dòng)作,操作起來(lái)(lái)還是會(huì)(huì)有些僵硬遲緩,不過(guò)(guò)只要靈識(shí)(shí)能融進(jìn)(jìn)身體,有了這副修仙人的軀體,這昆侖山的結(jié)(jié)界便對(duì)(duì)我再無(wú)(wú)威脅。
我在慢慢的適應(yīng)(yīng)著鐘昀的身體,站在我面前的人不知什么時(shí)(shí)候,手中突然多了一個(gè)(gè)冰藍(lán)(lán)色的盒子,方才還一直靜止在空中的烈焱刀,見(jiàn)(jiàn)到冰藍(lán)(lán)色的盒子之后,就像遇到了克星一般,劇烈的抖動(dòng)(dòng)起來(lái)(lái),他見(jiàn)(jiàn)狀嘴里念念有詞,一段咒語(yǔ)(yǔ)從他的口中成型飛出,落到烈焱刀身之后緊緊纏繞,烈焱刀的刃鋒震動(dòng)(dòng)慢慢被抑制住…….
不一會(huì)(huì)兒,刀身的震動(dòng)(dòng)消失了,散發(fā)(fā)的紅光也變得黯淡。
收服了烈焱刀,他手上冰藍(lán)(lán)色的盒子自動(dòng)(dòng)打開(kāi)(kāi),待將烈焱刀收進(jìn)(jìn)盒中之后,蓋子蓋上,盒子也隨著一陣光芒散盡之后消失了。
祝融上古的神兵烈焱刀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被他用咒術(shù)(shù)封印收服了。
他………..我腦海里閃過(guò)(guò)一個(gè)(gè)念頭,他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也是生于黎荒的古靈族?
“還剩兩諾。”
他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容我想想….”
“能否將剩下的攢下,等以后我想到了再用?”
眼下于我來(lái)(lái)說(shuō)(shuō)最要緊的便是入昆侖山,至于其他…..這浮棲閣據(jù)(jù)說(shuō)(shuō)一諾既出,縱使上天入海皆可如愿,以后我說(shuō)(shuō)不定能遇到什么事有求于他,不如與他約法三章,將剩下的兩諾攢下,留到以后再用。
“你想好了?”他直直的看著我,似是在考慮我的話,見(jiàn)(jiàn)我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頃刻之后他一臉認(rèn)(rèn)真的吐了一個(gè)(gè)字:
“好。”
“聽(tīng)(tīng)聞浮棲閣游離于六界之外,倘若我有意相求時(shí)(shí),該如何尋你?”
他聽(tīng)(tīng)罷在自己的懷中取出一顆透明的玉色珠子,用靈力將珠子懸空遞到我的手上:“這是海玥珠,將它放在手中,喚我的名字,我聽(tīng)(tīng)到便會(huì)(huì)來(lái)(lái)。”
眼看著他要幻形準(zhǔn)(zhǔn)備離開(kāi)(kāi),我上前一把牽住他的衣袖:“請(qǐng)(qǐng)問(wèn)(wèn)閣下名諱?”
他像是才反應(yīng)(yīng)過(guò)(guò)來(lái)(lái)自已有所遺漏,看了眼被我緊握在手里的衣袖,神情微征,而后不動(dòng)(dòng)聲色的將被我拽住的衣袖抽出,沉聲說(shuō)(shuō)道:“何洛。”
………..
一陣寒風(fēng)(fēng)吹過(guò)(guò),他便消失了,一切又恢復(fù)(fù)了原樣。
“我說(shuō)(shuō)姑娘,我就住在鎮(zhèn)(zhèn)里十字街口的祥云客棧,你要是……姑娘?姑娘?怎么不見(jiàn)(jiàn)了?…….”坐在桌邊的玄衣男人還在一直喋喋不休,幸好我趁他醒過(guò)(guò)來(lái)(lái)之前就施了隱身術(shù)(shù),不然讓他見(jiàn)(jiàn)到我突然之間換了副容貌,定把我當(dāng)(dāng)成妖邪不可。
“姑娘?”
見(jiàn)(jiàn)我沒(méi)(méi)了影,他還一直不死心的到處尋找,就差把桌子掀過(guò)(guò)來(lái)(lái)鉆進(jìn)(jìn)去看了。
我朝著他的身影揮了揮手,明明知道他聽(tīng)(tīng)不見(jiàn)(jiàn),還是繼續(xù)(xù)說(shuō)(shuō)道:此處一別,但愿以后再也不見(jiàn)(jiàn)了....“
“呵呵…只怕不能如愿…”
…………
我施了瞬行訣欲要離開(kāi)(kāi),后面的人不知嘀咕了些什么,也沒(méi)(méi)聽(tīng)(tīng)清,轉(zhuǎn)(zhuǎn)身便走了.
…………..
鐘昀是蒼凜仙門人,也不知蒼凜現(xiàn)(xiàn)如今落腳在何處。
我走在清河鎮(zhèn)(zhèn)的街道上,身邊來(lái)(lái)來(lái)(lái)往往的人川流不息,不知道該如何尋起,于是便隨手撈了個(gè)(gè)擦身而過(guò)(guò)的人問(wèn)(wèn)話:
“請(qǐng)(qǐng)問(wèn)(wèn),你知道終南蒼凜現(xiàn)(xiàn)在何處嗎?”
那個(gè)(gè)人見(jiàn)(jiàn)自己被一個(gè)(gè)陌生的姑娘大街上拉住衣袖,不由得臉上微微發(fā)(fā)紅:“你…找蒼凜…有事?”
我連忙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是的,你知道他們?cè)諛睦锫淠_嗎?”
他神情有點(diǎn)(diǎn)局促,兩只手藏在寬大的袖子里,不停的揉搓著兩側(cè)(cè)的衣袍面料,我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按理來(lái)(lái)說(shuō)(shuō)鐘昀身上應(yīng)(yīng)該不會(huì)(huì)有魔靈氣息,那是我長(zhǎng)(zhǎng)得嚇人嗎?為什么他一副遇見(jiàn)(jiàn)妖魔鬼怪的樣子?
“蒼凜在…..”他伸手指了一個(gè)(gè)方向:“在不遠(yuǎn)(yuǎn)處……十字街口的……祥云…..客棧….”
“多謝!”我放開(kāi)(kāi)他,隨即就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還沒(méi)(méi)走出十步之遙就聽(tīng)(tīng)見(jiàn)(jiàn)他在后面繼續(xù)(xù)喊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鐘昀”
“鐘…昀.....”
…………..
祥云客棧
應(yīng)(yīng)該是這里沒(méi)(méi)錯(cuò)(cuò)了。
“姑娘,打尖兒還是住店?”剛進(jìn)(jìn)店門,跑堂的小倌兒就迎過(guò)(guò)來(lái)(lái)。
“找人。”
聽(tīng)(tīng)見(jiàn)(jiàn)我沒(méi)(méi)有照顧他生意的意思,方才還笑意相迎的臉頓時(shí)(shí)變得冷淡了:“我們這兒店大,人也多,不知姑娘要尋哪位?”
“終南蒼凜。”
店小倌兒瞥了我一眼,兩只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中帶著不屑:“這蒼凜可是四大修仙門的首宗…..”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身上微微有些破舊的衣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關(guān)(guān)系的。”
“我……”我被他說(shuō)(shuō)得一時(shí)(shí)之間不知道怎么反駁,正在凝神思忖之際,就聽(tīng)(tīng)到身后傳來(lái)(lái)一個(gè)(gè)聲音。
“師姐?是你嗎?”
聲音嘹亮清脆,剛好打破了我正在面臨的尷尬局面。
“昀師姐?”似是不能相信,那個(gè)(gè)聲音又重復(fù)(fù)了一遍,我朝著聲音傳來(lái)(lái)的方向看過(guò)(guò)去,原來(lái)(lái)是個(gè)(gè)是個(gè)(gè)身穿藍(lán)(lán)色修仙長(zhǎng)(zhǎng)袍的道童。
他見(jiàn)(jiàn)我轉(zhuǎn)(zhuǎn)身,看清楚我的臉之后,立馬沖過(guò)(guò)來(lái)(lái)將我一把抱住:
“昀師姐,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lái)(lái)了!莫顏好想你!嗚嗚嗚…….”
我被他勒的喘不過(guò)(guò)氣來(lái)(lái),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任我怎么扒拉,都扯不開(kāi)(kāi)他緊緊環(huán)(huán)抱的雙手。
“你…..你先松開(kāi)(kāi)…..”再不松開(kāi)(kāi),你昀師姐我要被你勒的靈識(shí)(shí)出體了!
他趴在我肩上哭了一陣,聽(tīng)(tīng)見(jiàn)(jiàn)我的聲音,才慢慢止住哭泣,只是喉嚨里依舊抽抽嗒嗒,將我松開(kāi)(kāi)之后,他淚眼朦朧的看著我:“師姐,這么長(zhǎng)(zhǎng)時(shí)(shí)間你去哪兒了?三年前你失蹤之后師父一直都在找你,我們都以為…….”
說(shuō)(shuō)著說(shuō)(shuō)著他的眼眶里又開(kāi)(kāi)始泛起淚光,我連忙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安慰他:“別哭…..我這不是…..回來(lái)(lái)了嗎?”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里面的淚,之前還滿是淚痕的臉頓時(shí)(shí)喜笑顏開(kāi)(kāi):“不哭,我不哭了,師姐回來(lái)(lái)是喜事兒,師父知道了一定高興,走,師姐,師父就在樓上,我?guī)閎ヒ?jiàn)他,他老人家一定高興壞了…..”說(shuō)(shuō)著轉(zhuǎn)(zhuǎn)身便拉起我的手拖著我往樓上走。
看見(jiàn)(jiàn)如此情形,店小倌兒頓時(shí)(shí)一掃之前的冷眼相待,換了一副諂媚的嘴臉對(duì)(duì)我拱手作揖:“沒(méi)(méi)想到姑娘竟是莫顏公子的師姐,小的有眼無(wú)(wú)珠,姑娘既是蒼凜仙門人便是小店的貴客,如有冒犯之處還望見(jiàn)(jiàn)諒。”
我沖他擺了擺手,說(shuō)(shuō)了句:“無(wú)(wú)妨。”便由著莫顏一路拉著上了樓。
................
拐過(guò)(guò)走廊,跟著莫顏一路走到一處廂房門外,莫顏在我前面停住腳步,我跟在他身后,看著他對(duì)(duì)著廂房門拱手做禮:
”師父,弟子莫顏求見(jiàn)(jiàn)!”
房間里一直在沉默,安靜得我甚至懷疑里頭并無(wú)(wú)人在,然而待過(guò)(guò)了半晌之后,便從里面悠悠傳來(lái)(lái)一聲:
“進(jìn)(jìn)來(lái)(lái)”
莫顏打頭推開(kāi)(kāi)房門,我跟著他一起進(jìn)(jìn)了屋。
莫顏的步子急切,三步并作兩步,我不慌不忙的隱在他身后,學(xué)(xué)著他的樣子朝著坐在房?jī)?nèi)的人行了禮。
“師父,您看這是誰(shuí)(shuí)…”莫言說(shuō)(shuō)著轉(zhuǎn)(zhuǎn)身移開(kāi)(kāi)自己的身影,將我露在了房?jī)?nèi)人的目光之中。
“你是…你是…昀兒?”
和莫顏一樣,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激動(dòng)(dòng)。
“是,師….師父。”我從小修習(xí)(xí)靈力便是天賦極高,無(wú)(wú)師自通,這么多年來(lái)(lái),也沒(méi)(méi)有拜過(guò)(guò)師,這一聲師父,叫的有些生硬。
“乖昀兒,真的是你!”
因?yàn)榍榫w激動(dòng)(dòng)的緣故,師父猛地起身,一個(gè)(gè)沒(méi)(méi)站穩(wěn)(wěn),差點(diǎn)(diǎn)摔倒,他勉強(qiáng)(qiáng)穩(wěn)(wěn)住身子踉踉蹌蹌的向我走來(lái)(lái),看清楚我的臉之后,一直蹦著的情緒頓時(shí)(shí)散開(kāi)(kāi)。
頭發(fā)(fā)花白的老頭居然在我面前像莫顏一樣嗚嗚的哭起來(lái)(lái):“昀兒,你失蹤了這么些年,師父還以為你已經(jīng)(jīng)不在了…..”
他顫顫巍巍的雙手扶著我的肩膀,面上不停掉落淚水,雖是喜極而泣,我心中依然深覺(jué)(jué)有些苦澀:他那么在意的徒兒,確實(shí)(shí)早就死了,而我只是一個(gè)(gè)借了他寶貝徒兒軀體的陌生人…..
看著眼前的師父,恍惚之間,覺(jué)(jué)得此時(shí)(shí)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個(gè)(gè)人……
我的父神海神玄冥
以前每次我不打招呼就跑出去玩,父神也是如此擔(dān)(dān)憂和關(guān)(guān)切,雖然眼前師父老態(tài)(tài)龍鐘的模樣與父神的朗俊比起來(lái)(lái)相差甚遠(yuǎn)(yuǎn),但對(duì)(duì)于“我”的關(guān)(guān)切,他們均是出自于真心,或許于父母而言,對(duì)(duì)子女的愛(ài)(ài)都是深入骨髓的,鐘昀失蹤了三年,她的師父就找了她三年,于他來(lái)(lái)說(shuō)(shuō),鐘昀就如同是親生女兒一般。
我緩緩握住師父已經(jīng)(jīng)蒼老的雙手,安慰他:“師父,昀兒不是回來(lái)(lái)了嗎?您看,我一點(diǎn)(diǎn)事兒都沒(méi)(méi)有,好好的回到師父身邊了。”
“好….回來(lái)(lái)就好….”師父欣慰的說(shuō)(shuō)道。
我陪著師父在屋里說(shuō)(shuō)了好些話,大部分都是他在問(wèn)(wèn),我在答。
他問(wèn)(wèn)我這幾年都去哪兒了,我胡亂的捏造說(shuō)(shuō)是自己偷偷下山忘記回終南山的路了,就在其他地方閑逛,后來(lái)(lái)玩膩了,打聽(tīng)(tīng)到終南蒼凜被邀請(qǐng)(qǐng)前往昆侖山法會(huì)(huì),便一個(gè)(gè)人跑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打算與師門匯合。
他還窮追不舍的問(wèn)(wèn)了我下山之后的遭遇,幸好以前腓腓在身邊時(shí)(shí),喜歡搜羅一些奇聞異事,我撿了些好笑好玩的事情統(tǒng)(tǒng)統(tǒng)(tǒng)拿出來(lái)(lái)一通胡編亂造,好不容易待師父聽(tīng)(tīng)累了,我才能走出房門,松一口氣,一個(gè)(gè)從來(lái)(lái)不說(shuō)(shuō)慌的人,如今從頭到尾編了一籮筐瞎話,還是拿來(lái)(lái)騙一個(gè)(gè)老人家,既要照顧他的情緒不能把自己說(shuō)(shuō)的太慘,還要盡可能的真實(shí)(shí)…….看來(lái)(lái)這說(shuō)(shuō)謊也不是件易事兒,委實(shí)(shí)累人得很啊….
“師父休息了嗎?”方才師父找我說(shuō)(shuō)話,莫顏就退出了廂房,不想我一出門就撞見(jiàn)(jiàn)他,原來(lái)(lái)他并未離開(kāi)(kāi),一直靜悄悄的守在門外。
“休息了。”我伸著腰打了個(gè)(gè)哈欠,渾身散發(fā)(fā)著疲憊。
長(zhǎng)(zhǎng)時(shí)(shí)間不說(shuō)(shuō)話,一說(shuō)(shuō)就說(shuō)(shuō)了將近兩個(gè)(gè)時(shí)(shí)辰,鐘昀的身體已經(jīng)(jīng)累得不行了。
師姐想必也累了,方才我去大堂給師姐開(kāi)(kāi)了間上房。”他說(shuō)(shuō)著從手中遞過(guò)(guò)來(lái)(lái)一把鑰匙:“這是鑰匙,師姐去休息會(huì)(huì)兒吧,等用晚膳時(shí)(shí)刻,我再來(lái)(lái)喚師姐。”
我拿過(guò)(guò)鑰匙,看著眼前樣貌清秀,細(xì)(xì)心體貼的小師弟莫顏,心中不禁感慨:看來(lái)(lái)這鐘昀福氣不錯(cuò)(cuò),不論是師父還是師弟,對(duì)(duì)她都甚是關(guān)(guān)懷,只是,她為什么會(huì)(huì)死?身體為什么會(huì)(huì)在浮棲閣閣主的手中?在她身上,究竟發(fā)(fā)生了什么事?
拖著步子進(jìn)(jìn)到房間,看見(jiàn)(jiàn)內(nèi)(nèi)室的床榻,困意就不停地襲來(lái)(lái),還未來(lái)(lái)得及想明白其中有何隱秘,所有的記憶便都停留在了床頂?shù)奶旎ò逕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