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是何人?”張道紀立馬問道。
“五毒教、蒼狼會………”那人話還沒說完,便重重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張道紀立刻吩咐侍從,道:“來,將這位弟兄抬下去療傷,其余人,帶上兵器,隨我來!”
張道紀走到燭龍峰山門上,看著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有些穿著五毒教的衣服,有些穿著蒼狼會的衣服,其余還有些各自穿著五花八門的服飾,應該是斬龍盟的成員。
風溪云遠遠的看見陽賽武走出人群,朗聲說道:“燭龍教的諸位武林同道們,我們得知今日乃貴教重新開壇之日,我們眾弟兄也想上山祝賀,為何貴教卻緊閉山門,拒我們在這山門之外呢?”
風溪云高聲喝道:“姓陽的,你也不必這般彎彎繞繞,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貴我兩教已結仇數十年,什么上山祝賀這些鬼話,就別放明面上來講了。”
陽賽武面色一沉,高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你們燭龍教上山下山就這一條道,被我們一堵,就被圍困在山上了,我想問問張教主,你們的糧食能撐半個月嗎?”
張道紀眉頭一緊,心中已經知道他們在打什么主意了,連忙問了一下陳龍,說道:“三哥,他說的的確是我們的命門,咱們糧食應該只能支撐七八天的了,這么拖下去的確不是個辦法。”
陳龍點點頭,道:“這的確是個問題,可如果我們現在殺出去,先不說他們能用暗青子遠程殺傷咱們弟兄,那邊有什么埋伏我們也不知道,這樣就算贏了,損失也會是極為慘重的。”
張道紀吩咐風溪云率領兄弟看守好山門,便隨眾人回到了燭龍殿內商議。
沒有援軍,沒有補給,只有僅剩的糧食,這便是燭龍教現在的狀況。
三護法、七大長老和張道紀坐在靜室中一言不發,誰都沒想到一條完美的計策,陳龍突然問道:“教主,我們兵器庫里,火藥、黑泉水和火銃還有多少?”
張道紀答道:“自從昔日風吹雨長老在燭龍峰一戰后,我們便沒有補給過,可能只剩下幾把火銃吧。”
眾人又沉默了。
陳龍忽然說道:“其實我們要走是可以走的,主要讓幾個輕功好的弟兄,從后山掛一條垂繩下去,就可以走,可是,如今我們燭龍教才剛剛重新開壇,重燃圣火,若是讓他們將這圣火滅了,我們燭龍教在江湖上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張道紀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個想法,這一戰,我們是非打不可的。”
呂白袖問道:“教主,你有什么想法嗎?”
張道紀說道:“我們現在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打!可如何打,這還是可以左右的,給我兩天時間,我會安排好的,三哥,你先去看看其他弟兄們的狀態,現在這里有很多新人,他們沒老弟兄們那種心性,若是在開戰之前氣餒了,那就不好辦了。”
陳龍點點頭,應了下去。
隨即張道紀對林煙塵說道:“林兄弟,你去將風溪云叫過來,順帶接替一下風溪云,看守好山門。”
林煙塵應了。
過了片刻,風溪云便走了進來,張道紀站起身來,對風溪云說道:“溪云,我有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風溪云正色道:“教主吩咐的,即使是赴湯蹈火,我風溪云也在所不辭。”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別什么赴湯蹈火的了。”張道紀說道:“我想讓你和呂白袖二人,帶領一幫弟兄從后山拿吊索溜下去,呂護法畢竟初來乍到,對燭龍峰的地形不太熟悉,所以必須你來帶隊,待你們從那邊繞過去之后,拉響陳三哥帶來沒放完的霹靂堂煙火,我們便從正門殺出去,搞一個前后夾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風溪云點點頭,問道:“我能帶多少弟兄。”
張道紀想了下,說道:“三百。”
“不!”陳龍打斷道:“三百人太多,先不說三百人口糧不好解決,這山谷之中三百人行軍太容易被發現,最多兩百人,不能再多了。”
“好,那就兩百人,但這兩百人必須是燭龍教老部下。”風溪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張道紀點點頭,說道:“好,事不宜遲,那你去挑人吧。”
風溪云花了一個半時辰,挑出了以朱雀壇為主力的一百八十人,畢竟在燭龍教總壇淪陷前,前任教主張子逸便將朱雀壇的人提前撤離了燭龍峰,所以朱雀壇留下的老教徒還是相對較多的,而這幫人經過二十年的磨練,無論是心性還是武功,都是不二之選。
風溪云看著眼前那一百八十人,說道:“諸位都是本教精英中的精英,我先將這次行動的過程與諸君告知,這次我們要從后山掛垂繩,從懸崖邊下去,花兩天左右的時間,繞過一整個山脈,一直繞到敵人后方,拉響江南霹靂堂的煙火通知山門前的戰友,兩頭夾擊,擊潰敵人。”
風溪云看著眼前的戰友,說道:“這次行軍我們必須一刻不停,頂著風雪徒步走兩天,我也不能保證你們的性命,所以,現在想要退出的,可以說。”
一百八十人沒有一人說話,也許這兩天對于別人來說,是天大的考驗,可在這群老將面前,不過只是數千道坎中的一道罷了。
風溪云不由得熱淚盈眶,道:“好!都是好兄弟!真英雄!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