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不在這里啊，陸山河老前輩，”看來是徹底對他失去耐心了，“人家張開問你，德勝集團，是不是空殼集團？”戴文提著墨黑色的煙斗，也不知這煙斗對他來說到底有什么用，每天也不換一個。

　　“是。”陸山河毫不猶疑，斬釘截鐵地回答。

　　懸而未決的心終于放下了。

　　“也不是。”

　　你說啥？

　　陸山河談了一口氣。

　　“牛家村掀起了養牛狂潮，急需大量的玉米飼料，李家村的大李看準了這一機會，準備把村里的玉米收購后賣去牛家村。

　　在牛家村做生意需要成立本地的玉米飼料公司，但是大李又不知道如何辦手續申請，況且公司注冊成立需要時間，臨時申請注冊公司很可能錯過這一機會，正好牛家村的大牛去年注冊了一家公司準備做水泥生意，不過后來沒做起來，于是大李找大牛把這家公司買了過來，變更了經營范圍，投入玉米飼料業務，順利開展這一買賣。

　　大牛賣給大李的未經營業務的水泥公司就屬于空殼公司。”

　　“而德勝的空殼公司傳統打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可是因為子楓執意要把王震天的產業置換出來，他看中了王震天的地下市場，而摸爬滾打多年的王震天早已經不想參與任何地下工作，眼下的德勝地產又富得流油，誰不眼饞呢！”

　　所以，所以華夏慈善基金會的捐贈其實是為了保住資產？保住空殼集團的資產？

　　“其實我應該信子謙的，子楓，太貪了。”陸山河看著自己的徒弟黃宇，“你已經能夠獨立為新的領導經營公司了，多余的就不用我說了吧，資本本來就是在歷史的車輪上周而復始的流轉，子楓一步步吃掉了德勝集團，要不然戴文怎么能夠用一晚上，把德勝做空呢？”

　　“我要個空殼公司干嘛啊？”我看著戴文。

　　“不空，這筆黑賬就是我給你做的，為你保住了幾十億的資產，”戴文瞥向陸山河。

　　“啊？這筆黑賬！”陸山河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是你！怪不得我和子謙怎么填補也填不滿溫流鋼鐵的占股漏洞。”

　　“增持股份，如果你加，我就翻倍，十倍，一百倍，資本在我手上，你填多少，都填不滿的。”戴文低著頭，開始在煙灰缸上敲自己的煙斗，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是一柄黑玉煙嘴的玉煙斗，黝黑發亮的煙嘴此時更為深邃而神秘。

　　“耍手段，我們是對付不了子楓的，多少年了，也勸了他多少年了。”陸山河嘆息著。

　　“那么，還有件重要的事，今天在座的可能都需要參與一下了。”黃宇看著陸山河，戴文，李紅兵和我，“華夏慈善基金會今天下午接受捐贈，由張開作為代表，出席德勝集團捐贈的一億本圖書的捐贈項目，并洽談后續合作事宜。”

　　黃宇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態度，“不過這是一場硬仗，我打不動，李紅兵你要隨身跟著張開，他不行，三腳貓連自己都護不了。”

　　“哎，你說這話我就不樂意了。”

　　“不樂意你不要說話，要不是張北北姑姑，我們能有這檔子事兒嗎？”

　　怎么？張北北是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