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巨手靈力渾厚,盧俊義根本阻攔不住,幻化的靈手瞬間便被拍飛。
而林毅仿佛聞所未聞,沒有支援的意思,而且他竟沒有趁此時機伸入葫蘆口挑選靈器,反而把靈手閃在一旁,大大方方地將葫蘆口讓開,讓后面的巨手輕易鉆了進去。
這時,林毅想要繼續(xù)將靈手伸進葫蘆,卻被隨后擁擠而來的十幾只靈氣大手擠開,失掉了進去的機會。于是他不再爭搶,將靈手收了回來,默默站在一旁。
盧俊義大奇,趕忙看向林毅,卻見其一臉溫煦的面容看向別處,努力露出善意的微笑。
盧俊義疑惑不已,暗道莫非是因為那只巨手的主人們修為高強,林毅害怕被報復(fù)才謙讓他們優(yōu)先通過?念及此處,他趕忙向巨手的主人看去,生怕對方因此事記恨上自己,從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咦?怎么是她?”只見林毅投以微笑的正是那對令人同情的黃衣姐弟。
而那位妙齡女子見到林毅的謙讓行為,不禁粉面微紅,露出盈盈淺笑,迷人的眼眸看向?qū)Ψ剑瑐鬟f謝意,同時彎腰向他施了一禮。
林毅見狀心中微喜,立刻莊重地回了一禮。他剛才眼神瞟見身后的巨手是那對姐弟所發(fā),看到妙齡女子的焦急神色,沒來由的心中一軟,謙讓一回,便讓他們先進了去。
一旁的盧俊義看著這對男女間的曖昧,卻有些哭笑不得,他滿以為與林毅爭搶之人是個兇神惡煞的狠戾修士,卻沒想到是這對俊俏姐弟,竟使他心甘情愿地將機會讓了出去。
只是這番讓林毅做了謙謙君子,自己平白無故地成了壞人,真讓盧俊義感覺十分倒霉,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助人為樂”之事千萬不要多干。
林毅頗覺剛才對不住盧俊義,于是對他道:“剛才多謝盧師弟了,只是我一時不慎,沒抓住機會!”
盧俊義雖然微有些不痛快,但不會因此惡了他,于是對其和善一笑,不再理會此事,便抬頭觀察葫蘆里的情況。
不一會兒,抽取的機會終于輪到了盧俊義和林毅面前,這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已挑選過了,至于得到的極品靈器是什么樣子,眾人自然不會出手給他人看。畢竟能抽到一件合適的極品靈器,會讓自己在秘境廝殺中多獲得一分活下來的機會,像這樣的殺手锏,豈能輕易顯露于人?
盧俊義用神識控制著靈手飛快地伸入葫蘆之中,在藍色光團里胡亂地扒拉了幾下,忽然一個奇怪形狀之物落在了手中。他心念一動,來不及仔細探究靈器功能,便迅速地將其撈了出來,捂在手中,然后迅速地撤回靈手,把所得的靈器裝入儲物袋里。
由于將機會讓給了黃衣姐弟,林毅不幸地成為最后一人,挑走了屬于他的靈器。至此,靈器還有靈石的獎勵被分發(fā)完畢。
這時,殿外呼啦啦地進來了一些高階修士,有許多都是眾弟子初進花神宮時曾經(jīng)見過的外門管事,比如盧俊義便認得一位,正是把他從仙門大會帶來的方劍。
但這位平日身體里揚著一股劍氣的筑基修士方劍,連帶著其余的管事在內(nèi),都神情恭敬地跟隨在一位衣飾華麗的宮裝女子身后。
女子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一頭烏發(fā)如瀑布般灑在肩頭,鳳眼細眉,面容精致而美麗,膚色白皙如嬰兒,氣勢十足,帶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讓人不敢仰視。
她雖未正眼看向殿內(nèi)眾人,但眼角的余光掃來,盧俊義竟覺得五臟六腑、遍身上下,除了丹田里的玉麒麟像,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不禁駭然。
祝掌門一見此人,趕忙下了太師椅,立刻迎了上去,極其恭敬地行了一禮,口稱道:“弟子見過童師叔?”
“師叔?”豈不是說此人比祝掌門還高了一輩,難道真是金丹修士到了?但她怎么會如此年輕貌美?不是說這些老祖級人物都是一副鶴發(fā)童顏的模樣?
一眾練氣期弟子驚愕不已,包括盧俊義在內(nèi),盡皆不敢直視,只能低頭偷偷去瞧。
盧俊義微一晃眼,便把目光移開,唯恐惹得對方不快,卻發(fā)現(xiàn)這位金丹女師祖面容竟與童菲那個草包十分想象,而且二人都姓童,他不由得猜測起來:莫非她便是童菲背后撐腰的那位金丹期姑奶奶?
這時,祝掌門見禮畢,便將宮裝女子介紹給了眾弟子。他口中的“童師叔”果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金丹期修士,盧俊義等一眾低階修士只在飄渺的傳說中想象過這等境界,卻從未一見,于是盡皆拜倒,恭敬地磕了一個頭道:“拜見師祖!”
花神宮中女修地位高于男修,向來少理俗務(wù),只是秘境采藥事關(guān)重大,因此歷屆采藥隊伍總是由女性金丹修士率領(lǐng)數(shù)名外門管事帶隊前往,而今年這一回便落在了宮裝女子的頭上。
這位童師祖性子清冷,辦事干練爽快,在祝掌門介紹完畢之后,并未在這些練氣弟子面前訓(xùn)講些什么,直接雙唇輕吐道:“走吧!”
眾弟子不明其意,卻在祝掌門隨后一聲“出發(fā)”的催促下醒悟過來,趕忙跟隨而出。
剛出殿門,四十名練氣弟子頓時吃了一驚,有的更被嚇得驚叫出聲。
只見殿外的巨石之上,一只兩丈高的“金雞”獨立峰頭,對著東方的朝陽和彩云搖蕩著雙翅,將全身七彩的羽毛沐浴在靈光之中,煞是好看,猶如仙界神鳥。
其寬厚的雙翼展開來足有十余丈長,遮天蔽日,直接掩蓋了雄偉的外門大殿。
“金雞”被弟子們的驚叫吸引過來,睜開淡金色的褶皺眼皮,向眾人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抖擻羽毛,擺出一副高傲的擬人化表情,不再搭理眾人。雖然它沒有惡意,但龐大的身軀仍讓弟子們產(chǎn)生了一股泰山壓頂?shù)膽峙轮小?p> 盧俊義睜大眼睛,遮住直射的陽光,仔細瞧去,這才看清這是一只金色鸞鳥,應(yīng)該和石馨兒那日在廣場上騎的青鸞屬同類,只是這只無論從大小、氣勢上都遠遠超過后者,應(yīng)該是血脈更高貴一等的靈禽。
“這就是金丹修士的坐騎嗎?一只靈禽就有這樣的威勢,恐怕在場的眾筑基修士就無一人能打的過它!”
眾位練氣弟子頓時便被金丹修士的手段折服了,暗中鼓勵自己此去秘境必須得勝而還,將來一定要也做個這樣威風八面的金丹老祖!
“上來吧!”
童師祖拋出一只小巧玲瓏的一物,隨風化為一輛極為龐大的無蓬車輛,然后袖子中飛出兩條紅綾系在轅軾之上,另一頭繞在金鸞的頸項下,打了個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