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剛‘響炮’發射能量的盡頭……”陸成緩緩說道。
小月瞥了一眼,然后點頭說道:
“沒錯,整個基地的能源都是從這里分配的——根據不同地方不同的需求,相應的能量會被傳送過去。而這里同時也是三位長老之一的居所……”
“議會,計劃,決策——可以說,這里就算是我們基地的‘大腦’所在了。”小月解釋道。
身后看去,基地的大街人頭攢動,車水馬龍,各種細胞絡繹不絕。而自己面前的這片區域,人越走越少,反而像是某種陰溝小巷,令陸成略微有些忌憚。
終于在山路的盡頭一間小屋佇立。小月看了一眼陸成,然后就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當小月進入之后,細胞拉開了小屋門前的隔擋;不算太過充足的陽光透過整個山脈的縫隙,直接照射進屋內。只見那老頭本能眼皮一跳,接著悠悠轉醒;那陽光帶來的溫潤觸感,瞬間一掃整間屋子之內的陰霾,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神清氣爽。
老頭還屬于迷糊著的狀態,突然醒來還沒有完全恢復知覺,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蹦跳起來。
陸成粗略觀察,在系統空間內的這個老人形態,應該就屬于小月口中的其中一個長老了。看上去,這位長老身體應該還算健康,雖說有些垂垂老矣,體格也比不得黃忠廉頗這類老當益壯,不過絕沒有那種老態龍鐘的頹散感覺;不能說是日薄西山,倒像是日薄西山前的黃昏。
“三長老,我回來了!”小月禮貌地和老人打招呼。
“好,等下……我記得我之前在找什么來著?”老頭稍稍打了個招呼,然后就開始在屋內尋找著什么。
“我來介紹下吧,這位就是我們氧氣會三大長老之一——三長老,木溪,木長老!這位是……”小月很自然地開始相互介紹起來,但是很快被三長老木溪打斷。
“這種事情等下再說!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木溪開始翻箱倒柜尋找著什么。
“木長老又做實驗的時候睡著了?”小月說道。
“是啊……這鬼地方,也沒有白天黑夜,很容易就失去時間的概念了。”三長老沒有回頭,繼續尋找,口中緩緩說道。
陸成這才抽出時間開始觀察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似乎與山壁渾然一體,而在山坳之中橫空辟出的空間。陸成確信這可以算是世界上首個珍奇柜了——某種如同黑夜明眸的黑寶石,某種玉制的人體雕像,婀娜多姿,栩栩如生;又有某種藤蔓,在角落敲敲生長。
就在陸成被這屋子珍藏吸引注意的時候,小月看到了桌上某種物品,好奇地問道:
“這是什么東西?看著挺好看……”
“別動!”
木長老飛速跑過去,一把帶過,然后反復從多個角度確認物件沒事,然后才松了口氣,緩緩說道:
“可不能亂動!這小東西脆弱的很!”
小月撥弄了一下陸成,然后悄聲說道:
“這是我們三長老,平日里沉迷實驗,行為嘛,稍微有些……乖張。但你可千萬別小瞧木長老,整個基地里一般的設施都出自他之手,可以說是真正的天才了!”
“喂,你們兩個,在嘀咕什么呢?”
“沒,沒什么!”小月吐了個舌頭俏皮說道。
“算了,你們兩個過來看看,這是什么?”木長老將兩人拉了過來,然后舉起那個透明容器說道。
只見容器之中,某種生物靜立其中,陸成粗略看去,很難判斷是死是活。在眼神暗示確認后,陸成大膽敲了一下透明容器,內部的生物受到驚嚇,稍稍動彈了一下,然后又沒了動靜。
“對,小子,就是你!說說!”木老指著陸成說道。
“首先……”陸成略微停頓,開始思索。
“嗯哼?”木長老將目光伸向陸成。
“這東西,是個生物。”陸成說道,而后又覺得回答有些太過簡單,再補充道:“是個活的!”
木長老楞了一下,然后點頭道:“對,然后呢?”
“應該不是穿越者,應該是新生細胞……啊,我是說,新生細胞就是新世界出生的那些細胞,沒有穿越者意識的那種。”
“對,然后呢?”木長老繼續問道。
“額……生物呈透明狀,沒有明顯中心閉合區域,應該是個單細胞原核生物。”
“對,然后呢?”
“嗯么……生物整體感知器官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也就是說它只能感知到一些比較明顯的外界影響,感知能力應該比較差。”
“對,然后呢?”
“嗯,還有呢?……好吧,這個細胞從我的角度看,細胞壁很厚,應該對于外界某種因素有著某種抗性……大概?”
“對,然后呢?”這次,木長老終于正眼看了一眼陸成,但是嘴上還是那一句話。
怎么這么多個對然后?陸成心中吐槽道,但卻不敢嘴上說出來。
“這個細胞壁的結構,我略有了解,應該是額外填充的某些脂肪酸,所以這種閉合結構恐怕是為了‘抵抗’酸性……不,或是——溫度?”陸成不確定地說道,但是腦中逐漸想起自己之前為了抵御高溫進行的細胞改造。從化學結構上來看,與自己之前的細胞壁相似。
“對,然后呢?”
“還,還有?嗯……假設我剛剛說的都是對的,而且如果這個生物不是木長老自己創造出來的……”
“我想,這是某種嗜熱細菌?”
“哈哈哈哈哈……”
“小子,我挺喜歡你!”木長老豪邁喊道。
“看吧,這是我最近在研究的東西。”
“沒錯,這就是一種嗜熱古菌種,能在高熱溫泉之中生活存在。”木長老緩緩說道,然后指向了透明容器。
小東西在容器之中很不活躍,只是偶爾被捅一下才會象征性地做出一些反應。除此之外,細菌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嗯,現在的溫度對它來說有些低,它確實沒有辦法太過活躍。”
“好了,既然你確定它是嗜熱細菌了,還能在分析出個什么來?”木長老滿面笑容,好像發現了什么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