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厲害了!老師就知道你們可以!!”如果月考算新婚燕爾,那這次就是五十年金婚。王旭激動的要拉著兩個人去承為溜圈,后來宋文羽進來才算勸住。
宋文羽完全不懂于聿生意上的事。他甚至連于聿公司主要干什么的都不了解,只知道好像還挺賺錢的。兩個人是年少交情,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都在一起的。于聿是個心思深的人,這么多年來宋文羽從不去探究他的隱私。
但在他眼里,于聿看著深不見底的樣子,其實還是個很容易心軟的人。容易心軟,容易共情,自己都火燒眉毛了還總要去管別人。
從前對嚴悠就是如此。于聿和嚴悠怎么在一起又怎么分開的宋文羽可以說是唯一了解全部的人,如果要全部贅述就跟小說一樣洋洋灑灑十萬字都寫不完。他和嚴悠本來就不合適,嚴悠這種女人太兇了,上學的時候跟個羔羊似的天天低著頭可憐兮兮的,其實她這人從頭到腳切開都是黑的,外表卻是一副討人喜歡的樣子——就如同現(xiàn)在的張明禮。
所以宋文羽就是對張明禮喜歡不起來。
——所以就算是張明禮也會有人不喜歡的。
全省第一……全省第一有什么了不起?大家誰還不是高材生了?瞧他那個裝的波瀾不驚的樣吧,心里可不是要得意死了吧。
“嚴妗同學真棒。”宋文羽直接用屁股將張明禮頂?shù)揭贿叄镜絿梨∩磉厪亩道锾统鰟倓偪爝f到的東西,“老師獎勵給你的,國賽加油!”
張明禮:……
嚴妗愣愣的接過,當物品在手心時才意識到這是什么。心臟忽然漏了一拍,她抬頭看向宋文羽。
宋文羽對她笑。
是一顆薄荷奶糖。
是嚴妗非常喜歡的一種糖,很早很早的時候外公給過她一顆,吃過一次之后就再也忘不掉這個味道了。后來外公去世后,這個牌子的糖就成了她的精神寄托,在迷茫疲勞的時候很喜歡含一顆對著外面的天發(fā)一會呆。
不過這個糖早就停產(chǎn)了,連工廠都倒閉了,宋老師怎么會有?
“以后的日子都甜啦。”宋文羽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嚴妗漆黑的眼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話。
突然就覺得鼻子有點酸,接著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她快速低頭掩去眼淚,沒有問原因,只是說:“宋老師只給一顆也太小氣了。”
突然搞得這么煽情,看嚴妗都要兜不住了,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
“老師我也想要。”張明禮又回到嚴妗一側(cè),用身體擋住她給她擦眼淚的空間,同時又伸手跟宋文羽要糖。
“你…你?”宋文羽似乎還有話對嚴妗說,張明禮一來氣不打一出來,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給你一個老師愛的鼓勵。”
被這么一攔,宋文羽想想剛剛未說出的口的話好像也不該說。
想說什么,說這個廠被你老媽重新投資寫了你名字重建了?還是說剛剛那句話是你老爹讓我轉(zhuǎn)告你的?
這可不太好。
“謝謝老師。”張明禮似乎還很開心,正好上課鈴響起,“老師我們回去上課啦。”
王旭慈祥的點頭,目送張明禮拉著嚴妗離去。
“誒,忘記說了。”等兩個人沒影子了,王旭才慢悠悠想起來,“忘記說了,下次國賽時間地點。”
“誒王老師!你看到?jīng)]!!!剛剛張明禮拉嚴妗手!!!!!!我靠!!!!王老師!!!!你管管他們啊!!!!”
完全不理會宋文羽咆哮的背景音,王旭手指頭沾了點口水,翻開自己的會議本。
“我靠!!!乖乖女鵝要完了啊!!!!!!張明禮!!!你混蛋!!!!”
“嗯……1月31日,京城第一高級中學。”
“嗯?我才發(fā)現(xiàn)哈,”王旭自言自語道,“這不是京一高嗎,好像嚴妗同學就是這個學校轉(zhuǎn)過來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王老師怎么辦啊!”
“京城啊……這么遠,這日子選的,沒兩天不就過年了嘛。”
“王老師!!!!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依我看我們最好要采取一些行動才好啊!!!他們才多大啊!!!”
“這兩天好像還下大雪呢,真是沒人性了。”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他們做家長的怎么一點心不長!!!這么一個壞逼在女兒身邊居然也能放心!!!我真!!!服!!了!!!”
“還是咱東城好啊。”中年男人跟聾了一樣,歲月靜好的喝了一口茶,最后感嘆道。

嚴明禮
冷知識:嚴悠從前也很愛吃薄荷奶糖。但幼時因為貪吃被打落一顆牙,從此就再也沒吃過。三十年后,她還原了女兒的童年,也終于和為了一顆糖哭泣的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