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后點!”雍笑看著蜂擁而上的魔物,將諶蔚攬向身后,吩咐了眾人一聲。
然后他一人欺身而上,麒麟圖高揚于空,金光絢爛,龍璽在手,巨龍呼嘯盤踞在雍笑身后。
他眼睛一瞇,瞳底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金色的靈力至雍笑周身散發(fā)出去,恢宏盛大,驚濤駭浪。
圍哄而上的魔物有些魔力微弱的直接被彈射出去,當場斃命。
這是自從吸收了蒼擎虛寐的魔力之后,諶蔚第一次看到雍笑真正的發(fā)揮自己的實力。
他驚愕的看著一出場就將無數魔物震飛的雍笑,隔著幾米遠,他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那人隱藏在體內波濤洶涌源源不斷的靈力。
“護好自己!”碧無雙對著諶蔚跟孟惜念說了一句,一柄銀光凜冽的寒劍在手,“我去幫他!”
說著,她飛身而上,一下震飛了圍攻而上的魔物。
“這兩人簡直就是人類里的魔物!”孟惜念跪坐在地上,看著于眾魔物中來去自如,輕松自在的雍笑和碧無雙,由衷的稱嘆了一聲。
這時,有幾只霧形魔沿著邊沿的煉魔臺悄無聲息的潛向這里,被孟惜念旁邊的諶狼兒余光瞥見了,一頭竄出去將其咬死。
煉魔臺上倒了橫七豎八滿地的魔物,其余眾多魔物見雍笑碧無雙實力厲害,紛紛退到旁邊觀望著往這邊探,不敢輕易上前,現在就變成了雍笑碧無雙二人與多面人、濾灣閻羅、琉璃夫人二對三的混戰(zhàn)情況。
而在這混戰(zhàn)之間,魔尊醫(yī)圣和他身邊的年輕人就好像隔離于魔物之外,遺世獨立的欣賞著一場廝殺。
“怎么他們那邊都沒有魔物靠近?”孟惜念看著諶狼兒又將一頭誤打誤撞跑到他們這里來的牛頭魔咬死,一臉疑惑:“而我們這邊雖然有他們兩個擋在前面,其他魔物不敢輕易上前,可是你看,他們都是一副蠢蠢欲動,好像逮住了機會就要過來將我們撕碎,可是你看那個魔尊醫(yī)圣那邊,沒有魔物盯他們,他們前面甚至沒有雍笑碧無雙兩人幫他們擋著,它們卻不去殺他們,這不是很奇怪嗎?”
諶蔚怔了一下,他想起以前聽諶魚還是雍笑提起過,小魔物對于魔尊醫(yī)圣是忌憚的,或許是出于如此,所以沒有魔物敢輕易造次。
還不待他將他所想的說出來,處在不遠處的魔尊醫(yī)圣突然點轉過頭,朝他們這里看了一眼,眼神說不上的詭異,諶蔚被刺得為之一凜!
“怎么了?”孟惜念察覺出諶蔚的神色微變,他順著諶蔚的視線看了過去,恰好看見魔尊醫(yī)圣似笑非笑的朝他點了個頭,“你們認識?”
“我跟雍笑曾經到藥靈谷求他救治一個朋友?!?p> 聽到“藥靈谷”三個字,孟惜念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頗為激動,他躍了一下,幾乎忘了他中毒在身根本沒法站立,這一下痛的他大叫出聲。
他滋溜滋溜的吸氣半天,這才接著道:“我記得你曾說過我要找的人就在藥靈谷?”
諶蔚頷首:“當時他被多面人擊中,迫不得已我們只得到藥靈谷求醫(yī)圣救它!”
“那他怎么樣了?”孟惜念很激動,如果他現在沒有中毒能夠行動自如的話,他一定會跳到諶蔚面前抓著他的衣襟激動的問。
“醫(yī)圣提了一個要求……可以同意救他。”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孟惜念卻品出了一種事情并不簡單的直覺出來:“他提了什么要求?”
“他要他今后……唯他命是從!”
“什么?”孟惜念一急,“魔尊醫(yī)圣正邪難分,性情詭譎難測,之后就算醫(yī)圣治好了他,他自那以后也不得自由,是他自己同意的?”
“不是他,”諶蔚迎著孟惜念咬牙切齒的眼神,坦然道:“是我!”
“你?”如果他現在能動,他估計會上去一劍抵在諶蔚的脖子上,讓他交代清楚,可是他現在不能動,只能以眼神控殺他。
“這個說來話長,等離開這里了再跟你詳說?!?p> 這個聽在孟惜念的耳中根本就是他的推辭之詞,他眼神轉冷,計上心頭。
孟惜念突然將手放在額上使勁撓,不一會,他呈琉璃質地的毒斑竟然被他撓破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諶蔚簡直被他的舉動驚到了,他上前一步正要勸孟惜念不要再撓,以防毒素擴散,這時一根銀針至孟惜念的指尖飛出,不偏不倚的正中諶蔚的眉心。
諶蔚只覺得眉心一麻,有一瞬間呆立當場不得動彈,好在這種靜麻的感覺只是一瞬,頃刻即逝。
再看孟惜念一雙眼陰狠妖膩,駭人至極!
“你故意的?”
“對,我故意的!”孟惜念半張臉被紅紗遮去,哪怕現在他露出紗外的額頭呈琉璃毒質,可是依舊無法遮擋住他那雙艷麗無雙的妖艷眼眸,只是此刻在諶蔚看來卻異常的刺眼。
“為什么?”
孟惜念輕哼一聲,語氣陰狠毒辣:“我說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我饒不了你,既然你曾經替他答應那醫(yī)圣提出的條件,萬一他受了不好的待遇,我這邊同樣不會讓你太痛快!”
孟惜念眸光凜凜,眼神如劍:“剛才那只銀針是我從琉璃夫人那邊學來的制毒之術再加上我自己想法制出來的,這個世界只有我有解藥,平常輕易不會有事,但是你最好祈禱他無事,否則我遲早令你一毒斃命,那時,就算是雍笑想救你只怕也要救不得!”
諶蔚簡直不敢相信,恰在這時,與雍笑碧無雙二人激戰(zhàn)的多面人在濾灣閻羅和琉璃夫人的掩護下竟然突破雍笑和碧無雙的防守,咧著森然大嘴朝著他們這邊而來。
“小心!”
“當心!”
諶蔚下意識的要伸手推開處在原地不得動彈的孟惜念,卻忘了他所中之毒會通過接觸傳染的,恰在這時,在他未碰及孟惜念的同時,一個人將他往外推了一把。
孟惜念的紗巾于多面人掠過,他的傾世容顏并沒有因為中了琉璃夫人的劇毒而失去顏色,相反的,琉璃毒質的皮膚令他更增添了一股妖艷絕麗的姿色,霎時日月失輝!
多面人五爪的利鏡在觸及孟惜念的瞬間突然突兀的拐了個彎,他歪著頭,看著孟惜念像在看什么稀世品一般,那情景說不出的怪異滑稽!
眾人不禁位置一窒!
而就是他這一耽擱的片刻,諶狼兒向前一躍,逼得多面人不得不后退幾步。
諶蔚后退幾步,穩(wěn)住身形之后,發(fā)現剛才情急之下以推開他的人竟是跟在魔尊醫(yī)圣旁邊的那個年輕人。
剛才事發(fā)突然,不及細想,但是此刻稍微冷靜下來,諶蔚立馬明白年輕人的用意是不讓他因為碰了孟惜念而染毒。
在想到先前也是這個年輕人告誡他孟惜念所中之毒會傳染令他不要觸摸。不知為何,這令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覺——諶魚的巫術是不是解了,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就是諶魚?
他心里有些緊張,要問出口的問題臨出口時卻被他咽進去了,最后只道:“謝謝你……”
“無需客氣!”年輕人說起話來冷冷淡淡的。
諶蔚看著年輕人如此疏離的態(tài)度心里反而打了退堂鼓,如果是諶魚的話,他不可能不認識自己,應該一早就會叫他了,可是他沒有,看來是誤會了。
諶蔚心里免不了一番失落。
剛才除了多面人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之外,孟惜念可以說也有點目瞪口呆,不過他目瞪口呆的是不是多面人臨殺他之前的突然罷手,而是多面人攻擊他的時候,諶蔚奮不顧身要上前施救。
他眸光微動,看著不遠處打得難解難分的多面人和諶狼兒,在看一眼四周,剛才因為多面人的突襲,這相當于一個豁口,周圍的魔物開始蠢蠢欲動,他們早已按耐不住,波濤洶涌的向他們這里聚攏而來。
“不好!”孟惜念看著失去諶狼兒鎮(zhèn)守這里的四周魔物,心里有點發(fā)怵。
且說雍笑碧無雙與多面人三個高等魔物打得難舍難分,突然被多面人鉆了空子,突襲出去。
尤其是他突襲的方向,雍笑簡直目眥欲裂,再看此刻他們那邊的情況,魔物蜂擁而至,雍笑長槍一甩,擊退了濾灣閻羅好幾米,然后他對著碧無雙:“這邊你先應著!”
碧無雙以一劍橫掃琉璃夫人的傾盆毒針為答復,讓他不用顧慮,放心過去。
雍笑飛身而上,掠過眾魔物,宛如天神降落,他將龍璽一擲,目光陰沉,周圍散發(fā)著可怕的低氣壓。
這時,有些還未靠近的魔物已經新生懼意,紛紛落荒而逃,但是總有不怕死的不管不顧席卷而來。
“找死!”
雍笑低喝一聲,將龍璽拋向空中,龍璽懸在半空,高速旋轉,金芒熾盛!
“去!”雍笑揚手一指上空,那些紛紛靠近過來的魔物就像是被龍卷風卷向上空一般,吸鐵石一般的圍著龍璽飛速旋轉,這場面堪稱壯觀。
諶蔚愕然的看著這仗勢,心里竟產生一種豪氣澎湃之感。
這時,旁邊一只手搭了過來,他被雍笑一撈,就勢收進他懷里,他低頭看他:“無事?”
諶蔚淡淡點頭:“無事!”
雍笑攬著他腰肢的手腕一緊,諶蔚的后背剛好就貼在雍笑的胸前,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帶著一股顯而易見的懊惱:“怎么會無事?我沒護好你!”
他的聲音就像是游蛇沿著諶蔚的后背爬進他的耳里,諶蔚不禁耳尖微紅,有點發(fā)麻。
“進庵冢去?”
諶蔚將手覆在他手上:“不,我信你!”
下一瞬間,一陣天旋地轉,諶蔚一下被雍笑轉過身,下一刻,他的唇擒住了他的,蜻蜓點水一般:“好!”
“真是好感人的一段橋碼,”剛剛還在跟諶狼兒激戰(zhàn)的多面人突然臨進眼前,“你們兩個總這樣親親我我膩膩歪歪的不看下場合,不過也是死到臨頭了,是該好好歪膩一番,不然死了之后就啥都不是了不是——”
再看一眼諶狼兒,正跟濾灣閻羅打得精彩紛呈,而碧無雙亦與琉璃夫人打得不可開交!
雍笑冷笑一聲:“死到臨頭,說的還指不定指的是誰呢!”
雍笑說完,將麒麟圖擲于空中,“麒麟罩!”
麒麟圖高懸于空,正好將諶蔚及孟惜念籠罩其中,其就像是一個從空中倒扣下來的面罩,金光逸彩,絢爛非凡!
“這是……”
“我新研究出來的靈術,普通魔物的不敢靠近這里,他們只要一靠即刻當場斃命,這樣我才安心?!?p> “可是沒有麒麟圖,你怎么和多面人打?”諶蔚急道。
恰這時,多面人的利鏡迎面襲來,雍笑還來不及回話諶蔚,一眨眼已經跟著多面人打到十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