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賭約
晏嶼沒(méi)有回答靳顏兮的這個(gè)(gè)問(wèn)題,因?yàn)樗膊恢朗裁床攀欽_的答案。
一個(gè)(gè)普通朋友?
一個(gè)(gè)我暗戀了許多年的人?
一個(gè)(gè)我表白卻失敗的人?
還是……一個(gè)(gè)已經(jīng)(jīng)逝去的人?
好在靳顏兮似乎并沒(méi)有想要刨根究底的打算,她并不打算真的侵?jǐn)_晏嶼的個(gè)(gè)人隱私。
見(jiàn)晏嶼的注意力重新放過(guò)來(lái),靳顏兮便松開(kāi)了弓弦,一箭射出,直中靶心。
箭羽輕顫,像是蝴蝶振翅。
靳顏兮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績(jī)(jī),看向晏嶼:
“比一局?”
晏嶼笑了。
他想起了他對(duì)(duì)靳顏兮說(shuō)過(guò)同樣的這三個(gè)(gè)字,如今換成靳顏兮來(lái)說(shuō),總讓他生出一種莫名奇異之感。
晏嶼走到了靳顏兮身邊,抬弓搭箭勾弦。
靳顏兮望向晏嶼的側(cè)(cè)臉,從她這個(gè)(gè)角度看,晏嶼的鼻梁更為高挺,臉部輪廓更為分明,配上那認(rèn)(rèn)真的表情,襯得尤為冷肅。
但他的下頜線卻又過(guò)分精致,而因?yàn)閭?cè)著臉,越發(fā)(fā)顯得長(zhǎng)(zhǎng)且密的睫毛讓她忍不住驚嘆。
“你睫毛好長(zhǎng)(zhǎng)~”
靳顏兮心里這么驚嘆著,口中也就這么說(shuō)了,還帶著些尾音。
晏嶼正要松開(kāi)弦,聽(tīng)到靳顏兮這么突然的話,手指便頓了一頓,險(xiǎn)(xiǎn)些讓箭矢偏離了事先瞄準(zhǔn)(zhǔn)好的終點(diǎn)(diǎn)位置。
晏嶼將弦往后又拉了一寸,然后皺眉看向靳顏兮。
他沒(méi)開(kāi)口,但那眼神,顯然就是讓靳顏兮不要再說(shuō)話的意思。
靳顏兮卻仿佛完全看不懂似的,笑道:
“不如這樣吧,我們賭一局?
箭羽有幾種顏色,白色歸你,紅色歸我,這一邊有十八個(gè)(gè)靶,每個(gè)(gè)靶上不能出現(xiàn)(xiàn)兩支或兩支以上同色的箭羽,否則不算環(huán)(huán)數(shù)(shù),在固定的時(shí)(shí)間里,誰(shuí)(shuí)獲得的環(huán)(huán)數(shù)(shù)越高,誰(shuí)(shuí)就勝了。
我要是贏了,你就得對(duì)(duì)我印象深刻,哪怕幾個(gè)(gè)月不見(jiàn),也得記得我。”
靳顏兮一雙桃花眼,笑起來(lái)時(shí)(shí),眼角微往上挑,眼眸如湖有波光瀲滟,整個(gè)(gè)人肆意而又張揚(yáng)(yáng)。
晏嶼松開(kāi)了弓弦,箭矢疾射而出,直中紅心。
晏嶼看了靳顏兮一眼:
“我已經(jīng)(jīng)對(duì)(duì)你印象深刻了。”
“是嗎?”
“但我覺(jué)得可以賭,如果我贏了,中域大學(xué)(xué)弓箭比賽,你代我去參加。”
說(shuō)完,晏嶼看向施聲虞。
不能晏嶼開(kāi)口,施聲虞就點(diǎn)(diǎn)了下頭,立刻去拿箭矢了。
郁子璟樂(lè)了,原來(lái)他晏哥打的是這個(gè)(gè)主意。
中域大學(xué)(xué)弓箭比賽是在10月11號(hào)(hào),而同一天,成王之路世界賽的入圍賽開(kāi)賽,今年世界賽的比賽地點(diǎn)(diǎn)是在國(guó)(guó)外。
假如他晏哥的戰(zhàn)(zhàn)隊(duì)(duì)Rebirth能夠闖入世界賽,那就肯定是不能參加大學(xué)(xué)弓箭比賽了,偏偏今年中域大學(xué)(xué)弓箭比賽的主辦人員之一是當(dāng)(dāng)初教晏嶼射箭的老師,是一位已經(jīng)(jīng)退役了的射箭運(yùn)(yùn)動(dòng)(dòng)員。
晏嶼對(duì)(duì)這位老師非常尊重,他如今無(wú)法參加大學(xué)(xué)弓箭比賽,但Y大的弓箭社一向出名,他必須安排人去代他參加,所以這才一回校就忙起了弓箭社這邊的事。
弓箭社里有幾人的射箭水平還算很不錯(cuò)(cuò)的,可惜在晏嶼與他們比過(guò)后,覺(jué)得他們還差了點(diǎn)(diǎn)。
也正因?yàn)檫@事,所以剛剛晏嶼對(duì)(duì)靳顏兮說(shuō)比一局時(shí)(shí),郁子璟并不覺(jué)得多奇怪。
靳顏兮見(jiàn)郁子璟一副原來(lái)如此的表情,忽然又瞥到有個(gè)(gè)女生給郁子璟偷偷塞了一包糖,而這女生正是之前那個(gè)(gè)滑滑板的女生。
靳顏兮挑了一下眉。
郁子璟正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被這包糖突然塞到手里的糖給嚇了一跳,是真的跳了起來(lái),還驚恐萬(wàn)(wàn)分地嚎了一嗓子:
“哎呀媽呀這什么東西跑我手里來(lái)了?!”
靳顏兮:“……”
那個(gè)(gè)玩滑板的女生有些尷尬地站在一邊,然后詫異地偏頭去看她身后的白小萌。
白小萌正和身邊人笑得開(kāi)心,一點(diǎn)(diǎn)眼神都沒(méi)分給這女生。
“她也太蠢了吧,還真的把糖塞過(guò)去了?竟然還真信郁子璟喜歡吃糖……不行,我快要笑死了,我只聽(tīng)說(shuō)戀愛(ài)讓人智商變低,沒(méi)想到單戀也是一樣,人丑就算了,還傻,一騙就上當(dāng)(dāng)。”
白小萌掩唇而笑,她說(shuō)話的聲音應(yīng)(yīng)該不大,但不知道為什么,靳顏兮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竟然聽(tīng)了個(gè)(gè)一清二楚。
重生一次,聽(tīng)力都變好了?
施聲虞又拿了十八支箭回來(lái),靳顏兮收回目光,將紅色箭羽的箭全撿了出來(lái),她的手指襯著紅色的箭羽顯得過(guò)分白皙,平白讓這一幕多了幾分不經(jīng)(jīng)意間的妖嬈。
做完這一切,靳顏兮瞥了白小萌一眼,才看向晏嶼,叫出了那個(gè)(gè)她曾經(jīng)(jīng)覺(jué)得冒著酸死的稱呼:
“既然晏太子爺認(rèn)(rèn)為自己已經(jīng)(jīng)對(duì)(duì)我印象深刻了,那我這邊就換一個(gè)(gè)賭注――
如果我贏了,你請(qǐng)(qǐng)我吃糖吧,我還挺喜歡吃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