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
慕容文宇雙手提著褲子,神色驚恐。
長這么大他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打架是專門沖著別人的衣服,褲子去的。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怎么,想認輸?”顧修明又將一塊白布丟在地上。
本次搏斗,護身符損耗了18點耐久度。這倒有些出乎顧修明的預料,畢竟他這完全不顧章法,也不顧對方的拳腳,攥到什么就扯什么的打法,護身符的損耗應該很大才是。
慕容文宇是滿心憋屈,有好幾次,他的拳腳正要落到對方身上。
對方不管,反而一手抓了過來,嚇得他趕緊收勢,躲避。饒是如此,衣袖也被扯去一只,褲腿也被扯去半個,露著一只胳膊,半條大腿,不甚雅觀。就剛才,褲腰帶還在幾番爭扯過程中斷了。他眼看不對,趕緊喊停。
“顧兄可否容我先換一身衣裳。”慕容文宇說。
“不成,你要么認輸,要么我們繼續。”顧修明弓著腰,摩拳擦掌,他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敵羞脫衣流的精髓。
“那,能否,能否不要再用這種打法。”
“那可不成。”顧修明起身,“我這才剛找到感覺呢。”
慕容文宇聽言,又把褲子往上提了提。今日一戰,人設全崩。萬幸的是沒讓王萬隆那幫人看到。他安慰自己說。
“我要上了。”顧修明欲撲上前。
“停,在下認輸。”慕容文宇騰出一只手制止。
“真的?”顧修明停下腳步。
“我一向信守承諾,這個山洞歸你們了。”慕容文宇朝洞外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季白還被小兇獸攆著到處跑。
慕容文宇一揮手,兇獸全部歸入水壺中。
他走到洞口時,又看了顧修明一眼:“下次見面可就沒這么容易了。”
說罷,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怎么回事?你打敗他了?”季白此時還未搞清楚狀況。
顧修明拍拍季白的肩,嘆一聲:“人生,寂寞如雪。”
隨后,負手朝洞內走去。
季白看著這個男人,感覺他的背影一下子變得那么的高大。
也不知道其他人那邊是什么情況,顧修明心想。
......
鄭淼迢單膝跪地,咬著牙,苦撐:“兄弟,才第一天,有必要這么認真嗎?”
男人默不作聲,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幾分。鄭淼迢一腳陷入泥里,跪著的那只膝下滿是泥濘,水滲入了褲腿,冷得有些刺骨。
這都叫什么事啊,他心中叫苦不迭。身為氣聚境四層,力氣竟然比不過一個氣聚境二層的人。
對方若是家大業大,根基深厚的世家子弟也就算了。可偏偏是這么個瘦胳膊瘦腿,看著就營養不良的人。
“到底吃什么長大的。”鄭淼迢暗惱,同時又有些后悔。早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剛才耍什么帥啊,直接跑了就是,何苦到這一田地。
“跑”這一念頭一經冒出便再也揮之不去,鄭淼迢已經不想打下去,眼朝四處瞥,試圖尋找出路。
頂上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鄭淼迢有些難以招架。大晚上的,又下著大雨,就算出聲呼救,也很少能夠有同盟聽到。
奶奶的,該不會第一天交代了吧。想到這,他又努力掙扎著,竟站起來一些。
忽然,頂上壓力一減,一只翁金錘呼嘯著從側面錘了過來。鄭淼迢暗道不妙,將禪杖用力向上一頂,一個驢打滾朝旁邊躲開去。
翁金錘并未砸到鄭淼迢,倒是把鄭淼迢身后的那顆大樹砸了個稀爛,木片四飛,樹干整個皸裂開。大樹朝著一旁倒去,架在了另一棵樹上。
乖乖,這要是砸人身上直接就淘汰了吧?只是可憐了這樹,好端端立在這已有百年,什么大風大雨沒見過,今個兒只因他人爭斗,遭了波及。
鄭淼迢手腳并用爬起,心中默念:善哉善哉,愿你來生不要再做一棵樹了。
男人正欲再戰,可鄭淼迢不是傻子,先前一番爭斗已讓他護身符的耐久度下降了15點,再打下去只會損失更多,這才第一天,他懂得及時止損的道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鄭淼迢沖對方大喝一聲:“痛快!與我再戰三百回合。”
待對方擺出作戰姿態后,也不糾纏,收起禪杖,轉身就跑。
男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道了一聲:“站住!”,手持翁金錘追了上去。
鄭淼迢聽聞,跑得更快些。
“站住”這一詞,在大部分情況下,都無法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男人雖然力氣了得,但腳力卻不如鄭淼迢,眼見雙方距離越拉越大,他所幸自己站住,如風車似的揮舞左臂,將一只翁今錘擲了出去。
鄭淼迢只聽背后有破風聲,知道有異物襲來,下意識往旁邊一跳,可還是晚了些,翁金錘砸中了他的右腿。
護身符耐久度下降25點。鄭淼迢起身正欲再跑,可右腿卻被上了一層限制,摔倒在地上,怎么也跑不快了。
男人幾步追了上來,輪起翁金錘就要往鄭淼迢面門上砸。
“完了,完了,這下怕是要跪在這了。”鄭淼迢心如死灰。
忽聽噗嗤一聲,男人胸口金光大作。
一個女子身穿夜行衣,手握匕首顯出身形。匕首的一端正插在男人的胸口,不過由金光擋著,并未真的插進去。
“曾小雨,是你?!”鄭淼迢大喜。
來者正是六人組的一員,與鄭淼迢同班,最擅長隱匿,這倒不是說她隱匿功夫好,而是她與生俱來的特性——存在感極低。一般情況下,大部分人都會下意識將她忽略,就如掃一眼路邊,沒人會在意那里存在的一塊石頭。
鄭淼迢還是在收集八大家族情報的時候才知道班里有這么一號人物。
沒錯,曾小雨,八大家族之一曾家的千金。她還有個雙胞胎姐姐,也是毫無存在感。
“可不就是我嘛。”曾小雨用力將匕首一扭,金光更盛。
命中要害,護身符耐久度狂降,不一會男人就化為金光,淘汰出局。掉落了兩柄翁金錘和一小瓶朱砂。
“怎么第一天就和人打起來。”
“沒辦法,這家伙是個戰斗狂。”
“來,這個給你。”曾小雨將掉落朱砂扔給鄭淼迢。
鄭淼迢接過朱砂,倒在護身符上,原本顏色暗淡的符文,又變得鮮明起來。
“你怎么找到這的?”鄭淼迢問。
“你也知道我這本事,最適合晚上行動。”曾小雨笑嘻嘻地將鄭淼迢扶起,“我在趕路,聽到這里有聲音,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碰見了你。”
鄭淼迢站起來,試了試,發現右腳又能動了,他笑說:“福禍相依,本來還以為要交代了,這下不但沒損失,還白白賺了一對錘子,爽到。”
“別嘚瑟了。”曾小雨催促,“趕緊走吧。”
“去哪?”
“一號圈啊,不是你定的嗎?”
“下這么大雨還趕路?”鄭淼迢不解。
“再過幾個時辰就要縮圈了,你想耽擱到什么時候去?你不走我可走了。”
“聽你的,走走走。”鄭淼迢笑著走到曾小雨身邊,“沒想到你比我還積極。”
“我是怕有人已經在等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