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以天為名。足見此山之高、之奇、之雄偉。
而天山派,就在這天山之上,與這世間奇景毗鄰而居。同受日月精華之熏陶,門下弟子仙姿綽約,是西北武林的領(lǐng)袖,放之九州,也是受人尊敬的名門。
王野之前也曾前來拜會過一次,只是那次,天山派的掌門何千雪正值閉關(guān),并未得見。只與他門下弟子寒暄了一番。這次范瑾帶他再次拜會,也是因?yàn)槁犅労握崎T已經(jīng)出關(guān),故此前來。
走在前往天山的一路上,觸目皆是奇景,轉(zhuǎn)過一個山坳,一座雄渾的大殿佇立期間。雖然接近峰頂,但周圍一圈巨石圍立,將風(fēng)雪阻在門外。一圈松樹傲雪而立,顯得頗有風(fēng)骨。
早有迎客的弟子上來,拱手向范瑾問候,顯是之前就已相識。
范瑾禮貌回禮,問道:“聽聞何掌門出關(guān),特來求見。”
迎客的弟子回到:“請里面稍事休息,喝杯茶水。我家掌門正在見客,待我前去稟報。”一邊說,一邊將范瑾和王野迎進(jìn)。
范瑾一邊走一邊隨口問道:“今天有什么人來呀?”
迎客弟子答道:“未曾見過,聽口音,不是本地,像是東南地區(qū)來的。”
范瑾聽聞,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當(dāng)下并未言語,只跟著迎客弟子進(jìn)入客房等候。
不一會,那名迎客弟子又來稟報,說上一撥客人已走,可以進(jìn)去拜見掌門了。
范瑾和王野遂起身前往主殿,見以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站在殿中間,雖然身穿普通的粗布長袍,但衣袂迎風(fēng),甚是飄逸,配合這天山背景,就像是一個老神仙。
范瑾忙上去行禮。
何千雪在他們進(jìn)去之前,臉上好像有些不愉之色,但看見范瑾,一下子歡喜起來,上前拉住讓他免禮。
范瑾道:“得前輩照拂,天山酒莊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酒,近日聽聞前輩出關(guān),特地備了兩壇帶了過來,請前輩品鑒。”
何千雪笑呵呵的說道:“是你們年輕人聰明能干,我這老頭子并沒有做什么事情,倒白白喝你的酒。”
范瑾也笑道:“這就能入您老的口,那是我們的福氣,也是這酒的福氣。聽聞我們今天來,那酒窖里面的酒都著急要跟呢。”
王野看范瑾和何千雪說話的神情,便知道他二人關(guān)系熟絡(luò),酒莊籌建的這幾年,應(yīng)該沒有少打交道。
范瑾也介紹王野給何千雪認(rèn)識,說酒莊的事情具體由王野打理,以后想喝酒了,叫他按時送來。
何千雪看王野年紀(jì)輕輕就擔(dān)此重任,也投來贊許的目光。
聊了些閑話后,范瑾問道:“我二人剛進(jìn)來的時候,見到前輩臉上似有不愉之色,可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我們雖然沒有什么本事,但也愿意效犬馬之勞,為前輩分憂!”
何千雪道:“也沒啥事,來了幾個自稱天淵會的人來送帖子,說要在酒泉鎮(zhèn)辦什么西北英雄大會,說話口氣大的很,挺讓人討厭,我給打發(fā)走了。這幾年少在江湖走動,沒聽過什么天淵會,哪里來的阿貓阿狗都來組織英雄大會了。”
范瑾道:“還請前輩小心,這個天淵會最近在九州活動頻繁,去年龍門幫那場血戰(zhàn),雖然表面是與藍(lán)田藍(lán)家的私仇,但我們懷疑背后有天淵會的參與和指使。還有我們?nèi)ツ暝庥雋艘換錈擅娣送降囊u擊,我們懷疑背后也有天淵會。”
何千雪也來了興趣,道:“噢?這個天淵會什么來頭?”
天山派遠(yuǎn)在西北,當(dāng)年的復(fù)辟大戰(zhàn),他們并沒有參與其中,所以,在江湖活動并不多的上官征鴻他并不認(rèn)識。范瑾便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何千雪聽完,冷笑道:“這人辦事,還是朝廷的那套辦法,我看他是身退心不退,還是想當(dāng)官指揮別人。這不是江湖人的辦法,這樣的人把手伸到武林,是武林的禍?zhǔn)卵劍 閉f罷,神色也略顯擔(dān)憂。
范瑾看到何千雪神色略有憂愁,當(dāng)即說道:“他們那個什么英雄大會,我們也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前輩放心,我們已經(jīng)有所布置,不會讓他們在西北為所欲為的。”
何千雪道:“本來我不計劃派人參加,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派幾個得力弟子去一趟,聲援你們一下。”
范瑾大喜,道:“如此太感謝了!”他對于天淵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舉辦英雄大會,本來頗為忌憚。但如果得到天山派的支持,那無疑是莫大的助力。天山派是西北武林的領(lǐng)袖,哪怕天山派只來一個人,也會對所有西北武林人士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
何千雪道:“就是一把老骨頭了,就興他卓一航寶刀未老,不興別人發(fā)揮余熱呀!哦,對了,老卓頭最近怎么樣?”
范瑾恭敬答道:“卓老最近也不再處理俗務(wù),正在各處仙山云游,我們也不知蹤跡,我想,他以后一定會到天山做客的。”
何千雪呵呵笑道:“我天山派與中原武林交往甚少,我老何能看上的人不多,我與老卓此生雖然見面不多,但是感情很好。你們是他的門人,所做之事一定不會錯到哪里。好好干,現(xiàn)在江湖是你們的時代了。”
王野心想,怪不得以何千雪的身份,對范瑾和他如此親厚,原來還是看卓老的面子。想到這里,對卓一航非常想念,不知他此時云游到何方,身體可還康健。
事情說完,何掌門邀請二人在此吃飯,范瑾恐太過打攪,便推脫有事,與王野下山來。
一路上,范瑾說話極少,臉色陰沉。到了酒莊,范瑾對王野說道:“我實(shí)在沒有想到天淵會敢來邀請?zhí)焐腳桑f明他們對西北英雄會勢在必得,你這幾日多多留意,沒事多派人在天山周圍查看查看,我怕他們對天山派下什么黑手。離他們的英雄會還有一個月,我需要回一次大院,這里就交給你了。”
王野鄭重應(yīng)道:“請范前輩放心,我一定日日用心,守好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