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白薇酒量還行,可也架不住兩個大男人的輪番上陣。
“顧維俊,老娘討厭你……”
看了眼喝醉的大嫂,顧維義脫下西服外套給她輕輕蓋上。
“現(xiàn)在有什么話,可以暢所欲言了,顧小爺。”
面對周立文的直爽,顧維義倒也顯得的豁達。
“你和大嫂,是修道院的朋友?”
遞給周立文一根煙,顧維義掏出袋里的打火機,替周立文點燃了手中香煙。
“是,準(zhǔn)確說,白薇是我義妹。”
喝了口酒,顧維義繼續(xù)發(fā)問:“你喜歡大嫂?”
周立文停頓了下,最后還是默認的點點頭。
“是,挺好一姑娘,要不是被迫逃難來到上海,應(yīng)該會尋得一如意郎君。”
同樣點了根煙,顧維義吸了口道:“你的意思是,顧家配不上她?”
聽出顧維義的話中意,周立文彈了下煙灰,笑了笑說:“家大業(yè)大不等于幸福,就好比現(xiàn)在,你覺得白薇真的開心嗎?”
喝了口酒,顧維義轉(zhuǎn)頭看著睡的迷迷糊糊的白薇,無奈的長長舒了口氣。
“打個不恰當(dāng)比方,顧小爺?shù)哪芰Σ⒉槐饶愀绮睿瑸楹畏且粤㈤T戶做刀尖舔血的生意?”
端起酒杯,顧維義想了想?yún)s并沒給出答案。
在外人眼里,他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混。
和大哥比起來,他就像是呆在天鵝身邊的丑小鴨,根本沒人會在意他真實的想法。
可就算這樣,顧維義也從沒想過,要和自己的大哥爭搶什么。
“叫我顧小爺,說明你也靠這吃飯?”
顯然,顧維義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不可否認的點點頭,周立文指了指昏睡的白薇:“你大嫂,以前也是。”
當(dāng)初,為了養(yǎng)活修道院的一大家子,白薇可謂是絞盡腦汁的賺錢。
“就她?”
想起前段時間,大哥讓他教白薇必備的生活技能。
光是子彈出膛的聲音,就嚇得白薇當(dāng)場丟掉槍,蹲下身緊緊捂住耳朵。
“你沒聽你哥說,他是怎么認識白薇的?”
當(dāng)時,所有人都規(guī)勸白薇,別接下這燙手山芋。
可白薇卻偏偏倔強,愣是要替修道院賺回這一大筆錢。
鬧到最后,卻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你想說什么?”
關(guān)于這點,顧維義也曾問過大哥。
可每次,大哥都會用別的話題一帶而過。
久而久之,顧維義也就懶得自討沒趣。
“你大嫂,叫琉璃。”
對于這名字,顧維義并不陌生。
專門利用交通事故,榨干他人錢財?shù)呐_子。
卻不曾想,這人竟是看似柔弱的大嫂。
“你,還知道什么?”
看了顧維義一眼,周立文吞下還剩半杯的威士忌。
“有次院長喝多,無意中提到過,當(dāng)初雇傭白薇的人,就是你大哥自己。”
聽到這兒,顧維義似乎明白了,大哥為何一直瞞著他的理由。
“我相信,大哥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哪怕,白薇就是個女騙子。
也好過,宋家那個惹人厭的二小姐。
“你確定,你大哥沒有什么事瞞著你?”
說完這句話,周立文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百樂門。
送白薇回到月公館,顧維義見到坐在客廳獨自喝酒的顧維俊。
“回來了。”
似乎早就料到一切,顧維俊只是將白薇抱回臥室,就一個人去了書房。
“大哥,你和大嫂……”
跟著顧維俊走進書房,顧維義裝出一副關(guān)心的態(tài)度,就見顧維俊拿出土黃色檔案袋擺到桌面。
“你先看看。”
狐疑的看了眼大哥,顧維義打開檔案袋仔細翻看起來。
“大嫂,是當(dāng)年鄉(xiāng)長的女兒。”
對于這事,顧維義可是記憶猶新。
當(dāng)年,要不是這個鄉(xiāng)長伸出援手,只怕他們顧家也不會擁有現(xiàn)在的一切。
“哥,你為何不早說。”
將資料放回檔案袋,顧維義的語氣中滿是埋怨。
“知道人越少,對白薇來說越安全。”
雖然,顧維俊從一開始就調(diào)查了白薇。
可他也不敢確信,白薇就是當(dāng)年鄉(xiāng)長的親生女兒。
直到那天,他從白薇的圣經(jīng)里,無意看到她和鄉(xiāng)長的合影。
顧維俊才敢確信,白薇就是他們要尋找的對象。
“那奶奶他們知道嗎?”
搖了搖頭,顧維俊重新將資料鎖了起來。
“我說了,知道人越少越好。”
在靠背椅坐下,顧維俊晃著手里的酒杯,卻發(fā)現(xiàn)顧維義一臉嫌棄的表情。
“這么盯著我,干嘛?”
坐在顧維俊對面位置,顧維義用手撐著下巴,目不轉(zhuǎn)睛的戲謔道:“既然嫂嫂是當(dāng)年的丫頭,哥哥你今天為何要在修道院丟下她。”
“和你小子,有半毛錢關(guān)系嗎?”
看出大哥在故作深沉,顧維義索性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你是吃醋了,對不對?”
突然哽噎后,顧維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這叫恩威并用,不能讓她產(chǎn)生優(yōu)越感。”
嫌棄的發(fā)出“切”聲,顧維義邊打哈欠邊伸了懶腰,對著顧維俊挑了挑眉毛。
“要我說,哥你就該一輩子打光棍。”
撇除一切的客觀因素,顧維義真覺得白薇是個不錯的女人。
要不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大嫂,顧維義絕對會先下手為強。
“你小子,膽肥了是吧,敢對你哥評頭論足。”
對顧維俊吐了舌頭,顧維義利索的回到他臥室,躺在床上想著周立文在百樂門說的話。
“你確定你哥,沒有什么事是瞞著你的?”